第四章（第5页）

你忍不住喊席巴，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癫。

然而话音刚落，你就感到自己的心被揪了起来。太阳好像突然消失了，皮肤上残存的暖意迅速消退，阴寒冰冷的气息无孔不入捂住你的口鼻。

你如坠冰窟，浑身颤抖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地面对着席巴。明明微笑着，却好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席巴。

他在对你说话。

抱着你，一边步履轻松地迈上石阶，一边对你说话。嘴唇张张合合。两边的绿树扭曲成狰狞的幻影。

“揍敌客可以保护每一个家人。”

“但是，佐伊。”

席巴的手指在你的颈侧摩擦，他扭头看着你，蓝色竖瞳缩成一条线，宽慰的温情散去，眼底满是残忍和冷酷。

“因为害怕而伤害自己这种事，太软弱了。”

“下不为例，佐伊。”

“……”

你的大脑一片空白。

……

他在威胁我、么?

良久，这个念头才蹦进你的脑海中。

……

是的，他在威胁我。

……

瞬间，有什么东西在你耳边尖叫起来。汗水从额头上滑落，沾湿了睫毛，让你的视线一阵模糊。有一瞬间你怀疑那不是汗水，而是泪水。

眩晕的世界里，只有席巴充满杀意的眼睛清晰无比。

你的瞳孔开始轻颤。

紧咬的牙齿发出咯吱声，铁锈味在口腔中蔓延，疼痛与鲜血刺激的你背部开始弓起。

【他在威胁我。】

惊惧充斥在四肢，扭曲成愤怒，在你挤压成一团的心脏里迅速膨胀。

【他在威胁我。】

又一滴水珠跌进眼睛里。

愈发模糊的世界里，你只能看到他的眼睛……还有自己颤抖着，哆嗦着，抽搐着，又无比坚定地抬起来的手。

挥向那双眼睛的手。

基裘还没给你剪指甲。

……

贱人。

你心想，没人能威胁你。

……

一滴艳丽的红色在席巴脸上凝聚，颤颤微微，忽而下坠。

拉出一线细细的，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