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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祟横行(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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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呆愣了一瞬,须臾又蜂拥而至围了上来,林清玥被人推搡着踉跄了一下,好在楚明愈眼明手捷,拉了她一把,才得以站稳脚跟。

当最后一根银针穿透皮囊,上一刻还杳无生气的人,突然睁眼猛地吸了一大口气,吓得围观之人就像激起的水浪,顿时迸溅开来,略显滑稽。

壮匀语无伦次疯狂呼喊着,缓了片刻老伯终于能开口说话。

见状,杨柯起身让道,本就虚弱的女子也冒着雨?冲上前,用枯瘦的五指按着车板,壮伯父瞥了眼她,精神不济只呼了声:“芸环。”

名为芸环的女子温柔敦厚,一阵欣喜道:“当真醒了。”

实在太不可思议,冯伯等人重新审视着这群锦罗玉衣的异乡客,已不敢轻慢薄待,反倒肃然起敬。

壮伯父的体温逐渐恢复,他抚摸着儿子的后脑勺,算是一种宽慰,壮匀性情淳朴,知晓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他直接抱着杨柯的大腿,鼻涕似乎还蹭到了对方的衣衫上,壮匀虽然说不清楚话,但懂得用肢体表示感激。

芸环搀扶着腿脚不大利索的壮伯父,好心讲道:“匀儿是在向公子道谢,他还说等以后长大了,一定报答仙师今日的恩情。”

杨柯乍然一听仙师二字喜不自胜,竟昂首挺胸,装腔作势道:“我通晓,但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若是真想致谢,可否为我们准备几间歇脚的厢房。”

芸环有些犯难道:“这是自然,不过此处墙颓瓦朽,简陋不堪,只能委屈几位仙长先将就一晚了。”

说着委屈一点也不夸张,这逼仄的茅庐确实难以容纳七人。

正当摇摆不定之时,冯伯已然转变姿态,他另辟蹊径道:“不若我带你们去樊府吧,樊老爷为人和善,一定会妥善招待各位仙长的。”

听上去樊家应是此地富豪?,他们还说家主樊河延子承父业,虽只有二十七岁,却是福极村的新任村长,至今尚未婚配,?家财丰厚,但从不欺压贫民,算是难得的仁慈之人。

在芸环姑娘的劝说下,两边都爽快接受,马车一路朝着稍显繁华的集市走去,当地人则披着用莎草编织而成的蓑草,迎着风雨紧跟在车轮旁。

冯伯作为半个东道主,观眉说眼,讲起了闲话:“各位远道而来的仙长,可是来清除妖邪的?”

林清玥回应道:“正是,所以还想问老伯,这里的妖邪是如何害人,又是何时出现?”

不多时,空中又是倾盆大雨,就像天穹破了个洞,无数水柱直抵人间。

冯伯抹了把脸,才艰难睁开眼,看向这位不到九岁的女娃,的确是个孩子,但是说话的神态却比及笄?的姑娘还要成熟,放在平时足以令人骇目,而现下跟着三位气度不凡的仙长就另当别论了。

他如实答复道:“何时现身不知,也没人见过他的真容,那妖邪不吃人心,就只是拐走健全的女子,上到孩童,下至人妇,除此以外倒不轻易伤人,不过要是每半个月的冥婚,没有如期举办,妖邪便会肆虐行凶,不论男女,手段凶残至极,还有许多的外来道士,想必也是无人生还已成白骨。”

或许冯伯话中有渲染的色彩,但内容真假八九不离十。

杨柯蹙眉道:“听你这么一说,此处的妖邪,还真是阴毒凶横啊。”

冯伯立即附和:“何止,您不在福极村长居,自是无法知晓其可恨之处。”

林清玥肩上的外袍掉至手腕,她正在思索些什么,丝毫没能察觉,一旁的楚明愈瞧见后不语,只是冷着脸,将她揽入臂弯,用身体为她取暖,在外人看来,就像家中长者关心晚辈,并无不妥,但知情的明眼人都心有灵犀看向了别处。

林清玥身躯收紧了些,不过冰凉的四肢在这份拘谨下,竟生出了少许温热,她原本带着沙哑的嗓音,也变得铿锵有力。

于是林清玥又道:“如果是冥婚,怕是没有姑娘愿意吧。”

对此冯伯也是囫囵吞枣,一知半解,并不晓得其中经过:“我们这儿有一座庙宇,香火不算旺盛,而最热闹的时候,就是大婚当天,庙里还有位神秘的住持,总是离群索居,独自居住在村庄的尽头,每个新娘子都是他亲自挑选,我们并不清楚身份。”

倒是有趣,女子嫁人不知夫君容貌,宾客盈门也不晓新妇为谁。

没过多久,众人止步不前,轿车稳稳当当停在樊府的大门前,石狮镇宅,?青铜压顶,两侧的红灯笼散发着瘆人的光晕,就像恶兽的双目一般,使人胆寒。

冯伯三步跨上台阶,用铁环敲击着木门,叮叮咚咚的声响,由近及远慢慢被狂风骤雨掩埋。

半晌,有人前来开门,一瞧是村里的冯伯就放下了戒心。

他再一看,身后既有良驹,又有形形色色十几号人,不由问着缘由,冯伯言简意赅说明了来龙去脉,家仆瞟了眼车里的人,便大步流星跑去通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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