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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起初安安哭,天佑看她哥哥伤心的样子,也被传染了,刘氏无法,只好叫人把天佑抱到自己屋里哄睡了。
nbsp;nbsp;nbsp;nbsp;秋秋一手抱着安安,一手摇着拨浪鼓在哄,在小厅里走来走去。安安小手攥成拳头一个劲的敲自己的头,闭着眼睛一直哭,眉毛哭得通红。
nbsp;nbsp;nbsp;nbsp;周世景过去将安安揽到怀里,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背,脸贴到孩子脸上,不发烧。
nbsp;nbsp;nbsp;nbsp;“是不是饿了?”杨思焕在一边干着急,孩子一直是周世景和刘氏带的,她什么都不会。
nbsp;nbsp;nbsp;nbsp;秋秋直摇头,捧了个小木碗过来,碗里装的是米糊,已经凉了。
nbsp;nbsp;nbsp;nbsp;杨思焕过去搅了两下,尝了尝,皱着眉头:“这个一点味道都没有,你叫他怎么吃?我看他就是饿的。”
nbsp;nbsp;nbsp;nbsp;“瞎说,安安从来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今天是头一回。”说话的是刘氏,他脸色苍白,小孙子总哭,他急得慌,也跟着抹泪。
nbsp;nbsp;nbsp;nbsp;杨思焕道:“秋秋,去请郎中。”
nbsp;nbsp;nbsp;nbsp;刘氏直跺脚:“请了,早请了,怎么还不来?”
nbsp;nbsp;nbsp;nbsp;话音刚落,郎中就赶到了。
nbsp;nbsp;nbsp;nbsp;安安被他爹抱着,除了周世景,他现在谁也不要,脸哭得通红还在哭,可能是累了,现在只是干哼,伤心的浑身发抖。
nbsp;nbsp;nbsp;nbsp;郎中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她过来轻轻摸着安安的小脑袋,又检查了他的舌苔,一番摸索之后,她坐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刘氏连忙过去问,“郎中,我孙子怎么了?他也不发烧啊,下午还好好的。”
nbsp;nbsp;nbsp;nbsp;郎中摆摆手:“太老爷别急,您这孙子身体好着呢。没什么毛病。”
nbsp;nbsp;nbsp;nbsp;刘氏就叹气,这孩子没事怎么会一直哭,平常也不这样。
nbsp;nbsp;nbsp;nbsp;就看老郎中不紧不慢地拿起桌上的小鼓锤,这鼓锤很轻很小,安安平日里最喜欢拿它敲小鼓,上面有杂乱的牙印,都是他自己啃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郎中说:“好孩子,来,拿着这个给我看看。”
nbsp;nbsp;nbsp;nbsp;周世景把安安抱过去,叫他去抓鼓锤,他却偏过头去,小嘴扁了扁,哭得更厉害了,左臂耷拉在身侧,右手不停揉眼睛。
nbsp;nbsp;nbsp;nbsp;郎中想了想,然后看着周世景道:“这孩子最近是不是跌过跟头?还是他自己太用力拽什么东西,老妇怀疑,令郎胳膊脱臼了。”
nbsp;nbsp;nbsp;nbsp;周世景听了这话面色微变,好像确实是这样,安安从刚才就不许人碰他左胳膊,左手一直没动过,就这么挂在那里。
nbsp;nbsp;nbsp;nbsp;想到这里,他有些自责,抬眼掠过刘氏和文叔,什么话都没说。
nbsp;nbsp;nbsp;nbsp;刘氏的目光一直在回避周世景,因为傍晚时他有事,让秋秋看了一下孩子,秋秋没听到,去收被子了,刘氏回来就看到安安趴在罗汉床上哭。
nbsp;nbsp;nbsp;nbsp;这事说起来是他的不对,他也心疼,又怕周世景怪他,就不敢看他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周世景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怪自己,两个孩子都是他带的,他就不该只顾着自己的事,将孩子丢在家里。
nbsp;nbsp;nbsp;nbsp;妹妹周世胤小时候胳膊也爱脱臼,每次正骨时,周世景就伸手给她咬,那牙印之深,足以叫他知道正骨的滋味,安安才这么点儿,周世景低声道:“有劳郎中为小儿正骨。”
nbsp;nbsp;nbsp;nbsp;杨思焕站出来,“我来抱吧。”
nbsp;nbsp;nbsp;nbsp;安安长得比同龄孩子大,力气也比天佑大许多,像头小牛犊子,她怕周世景降不住他。
nbsp;nbsp;nbsp;nbsp;周世景低着头,神情莫测,“不用。”
nbsp;nbsp;nbsp;nbsp;老郎中先逗了逗安安,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从药箱里摸出一块甘草片给他舔了几口,这时候安安就不哭了,含泪咯咯笑起来。
nbsp;nbsp;nbsp;nbsp;然后趁他不注意,郎中从容地转了转他的胳膊。安安哭得撕心裂肺,长长嚎了一嗓子,胳膊一好,马上拽起周世景的衣领,好久才喘过气来,哭得很是伤心。
nbsp;nbsp;nbsp;nbsp;周世景一脸淡然的说:“多谢。”声音一低:“思焕,替我送送郎中。”说着话,周世景抱着安安往正房去了。
nbsp;nbsp;nbsp;nbsp;杨思焕着人将郎中送回去之后,将刘氏拉到一边。
nbsp;nbsp;nbsp;nbsp;“爹,怎么回事?”
nbsp;nbsp;nbsp;nbsp;刘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听女儿语气强硬,他还是有些恼火。
nbsp;nbsp;nbsp;nbsp;杨思焕是看周世景脸色不好,他虽没说话,但她看得出来周世景心里不好受。加上儿子受苦她本就心疼,所以她就更难受了,说话语气不自觉就冲了点。
nbsp;nbsp;nbsp;nbsp;文叔在旁边,脸色变了变,突然就跪在地上。
nbsp;nbsp;nbsp;nbsp;“大人,您要怪就怪老奴,当时徽州来人送信,太老爷去接待,便叫老奴照看少爷和小姐。”
nbsp;nbsp;nbsp;nbsp;杨思焕挑眉:“文叔,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总归是长辈,这样岂不是折煞我。”
nbsp;nbsp;nbsp;nbsp;她摆手:“罢了罢了,我去看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