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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有人拍贺星河马屁:“贺宫主如皎皎明月,谁能配得上他?”
nbsp;nbsp;nbsp;nbsp;沈钦:“……”
nbsp;nbsp;nbsp;nbsp;他也不差,好吧?
nbsp;nbsp;nbsp;nbsp;靳寒舟沉默寡言,谁给他敬酒他都来者不拒,一杯一杯酒像喝白水一样灌下肚,沈钦看着都觉得心惊,靳寒舟这架势,简直像是不醉死誓不罢休似的,后来,根本没有人敢向他敬酒,他就干脆拎起酒坛子豪饮,好几个弟子劝阻,都被他挥开了。
nbsp;nbsp;nbsp;nbsp;最后,是沈钦送他回的房间,他一回房间就从一个小柜子里翻出一堆小玩意儿抱在怀里,沈钦扶他去榻上休息,他还是不松手,含含糊糊地念叨着醉话睡着了。
nbsp;nbsp;nbsp;nbsp;那些小玩意儿都是靳寒池这些年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nbsp;nbsp;nbsp;nbsp;沈钦踏着月色回到房间,已有一人坐在桌边等他,烛光闪烁间,贺星河微微一笑,“师兄,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nbsp;nbsp;nbsp;nbsp;第58章
nbsp;nbsp;nbsp;nbsp;沈钦高中时曾暗恋过一个男生,但那时学习为重,一直到毕业,他都没有告白,毕业后,那男生一段接着一段谈恋爱,男女不拘,十分风流,沈钦听说后心如止水,不难过也不嫉妒,后来,他工作一年多,那男生玩够了结婚,沈钦甚至还去吃了喜酒。
nbsp;nbsp;nbsp;nbsp;没有人知道他喜欢过那个男生,有一次,他跟朋友撸串喝酒,醉至半酣,他跟朋友说起这场暗恋,朋友嗤之以鼻:你这哪是喜欢啊。
nbsp;nbsp;nbsp;nbsp;当时沈钦懵懵懂懂,如今他才明白,爱是伴随着占有欲的,他那所谓的“暗恋”,恐怕连喜欢都算不上。
nbsp;nbsp;nbsp;nbsp;而在贺星河独自送少女去王府的那段时间里,沈钦焦躁难受,坐立不安,他明知道贺星河不会和那少女怎么样,但一刻没有见到贺星河,那股莫名的情绪就一刻折磨着他。
nbsp;nbsp;nbsp;nbsp;这股无用而又磨人的情绪终于让沈钦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喜欢贺星河的。
nbsp;nbsp;nbsp;nbsp;因为喜欢,才会这样患得患失,才会想要独占他,哪怕外人单方面对他表白,都让他难以忍受。
nbsp;nbsp;nbsp;nbsp;然而,他与贺星河之间的问题不止是喜欢或不喜欢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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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贺星河想表现得矜持一些,但那快速起身的动作、情不自禁上翘的嘴角,还是泄露了他的急切和欣喜。
nbsp;nbsp;nbsp;nbsp;他站在距离沈钦一步之遥的地方,眼神放肆又克制,是个极其少见的、喜形于色的模样:“师兄,你告诉我,我不是一厢情愿,对吧?我没有意会错,对吧?”
nbsp;nbsp;nbsp;nbsp;沈钦点点头,他也想笑一下,可惜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下坠,最后露出个不伦不类的表情:“嗯。”
nbsp;nbsp;nbsp;nbsp;贺星河像小孩子一样开心,一把抱住了沈钦,在他耳边说:“师兄你知道吗,在你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我怕那是因为我太渴望而生出的幻觉,想了几百几千遍,越想越觉得那不是真的,好在你回来了,好在那是真的。”
nbsp;nbsp;nbsp;nbsp;沈钦的心像是被谁揪住,酸胀难言,他勉强挤出一个笑,试图让声音轻松起来:“师弟,你身为堂堂紫霄宫一宫之主,谁敢骗你啊?”
nbsp;nbsp;nbsp;nbsp;贺星河笑着说:“师兄若骗我,我也不能拿师兄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沈钦握住贺星河的肩膀,将他推开些许,认真地道:“我不会骗你,所以在我们在一起之前,我必须先告诉你——星河,迟早有一天我会离开。”
nbsp;nbsp;nbsp;nbsp;贺星河脸上的笑陡然僵住,几乎有些不知所措:“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nbsp;nbsp;nbsp;nbsp;沈钦:“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夺舍’吗,这不是我的身体,等此间事了,我会回到我自己的身体,会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nbsp;nbsp;nbsp;nbsp;贺星河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这样啊,等你回到自己的身体,我会去找你的,无论你长什么模样,我都一样爱你,若你还愿意回紫霄宫,我就带你回来,依然让大家叫你大师兄,若你不愿意,我好好培养方圆,将来把紫霄宫托付给他,来你的家乡陪你。”
nbsp;nbsp;nbsp;nbsp;沈钦心口哽住,语声急促:“星河你不明白,我的家乡你是来不了的,而我回去了以后,也回不来了,我们会永永远远地分开,连再见一面也不可能。”
nbsp;nbsp;nbsp;nbsp;贺星河拨开沈钦的手,眉心紧皱:“那你的家乡到底在哪儿?!”
nbsp;nbsp;nbsp;nbsp;沈钦低声道:“我不想骗你。”
nbsp;nbsp;nbsp;nbsp;不会骗你,所以什么都不能说。
nbsp;nbsp;nbsp;nbsp;贺星河焦躁极了,沈钦的理由在他看来简直不可理喻,偏偏他认真的表情又告诉他,这是事实,他必须接受,他好不甘,平日寡言惯了的人连发泄都是磕磕绊绊的:“到底哪里有这样不能进不能出的地方,我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师兄,你到底还藏着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你知道吗,我时常觉得你藏在一团迷雾之中,无论我怎么拨弄,那团迷雾总是笼罩着你,让我看不清你的本来面目。”
nbsp;nbsp;nbsp;nbsp;沈钦无言以对。
nbsp;nbsp;nbsp;nbsp;令人难堪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这沉默令人窒息,逐渐将两人吞没,沈钦长长地出了口气,鼓起勇气道:“要不,刚才那些话,你就当没听过吧,我们还是师……”
nbsp;nbsp;nbsp;nbsp;贺星河突然出声打断他:“不,师兄的条件我接受,我要和师兄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我也要强求。”
nbsp;nbsp;nbsp;nbsp;沈钦的心里酸涩之余,又偷偷冒出小小的欢喜,他太卑劣了,迟早有一天会离开,却想在离开之前享受一场爱恋。
nbsp;nbsp;nbsp;nbsp;贺星河莽撞地欺身上来,将沈钦压在桌子上,沈钦的腿骨撞到桌沿,痛得他皱眉,然而,一向爱惜他的贺星河却没有放开他,他更紧密地靠过来,近乎粗暴地撕咬着沈钦的嘴唇,这个浓烈的、含有一丝血腥气的吻几乎带有惩罚的意味,也有愤懑、不甘和求而不得的苦涩,沈钦完全没有抵抗,他敞开身体,以献祭的姿态任贺星河予取予求。
nbsp;nbsp;nbsp;nbsp;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清浅月影,而房里二人压抑又克制的吐息声,无端为月色舔了几分旖旎之意。
nbsp;nbsp;nbsp;nbsp;不知何时,一朵厚厚的红云从月亮底下飘过,像一道血色的阴影。
nbsp;nbsp;nbsp;nbsp;黑暗是罪恶滋生的温床,有一些影子悄无声息地起身,像是受到谁的召唤一般,聚集到了院子里,月华如许,他们每个人的嘴角都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意,乍一看简直像中了邪,他们的影子在月色下狂欢舞蹈,此情此景诡异莫测,令人见之胆寒。
nbsp;nbsp;nbsp;nbsp;这些身影似乎听从了什么无声的指令,又各自四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