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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三日后,闻瑎起程回乡。
nbsp;nbsp;nbsp;nbsp;她手中拿着朝廷颁发的文书,可以借此免费乘坐朝廷官船,往来节省大笔费用。但凌昌县与南康之间的水路有限,但好在一路上的花费都是朝廷买单。
nbsp;nbsp;nbsp;nbsp;闻瑎带着行李,踏上回乡的路。
nbsp;nbsp;nbsp;nbsp;乘船,马车,水路,陆路。几千里的路程,闻瑎来时走了一月有余,而回乡却只用了二十六天。
nbsp;nbsp;nbsp;nbsp;太兴元年,六月中旬,闻瑎抵达凌昌。
nbsp;nbsp;nbsp;nbsp;凌昌县是一个小县,人口不多,过往二十三年都未曾出过一个进士,更何况是探花。
nbsp;nbsp;nbsp;nbsp;凌昌县的县令林中水最近心情颇为复杂,闻瑎考中了探花,对他管辖下的县域乃至他以后的仕途都有极大的好处。
nbsp;nbsp;nbsp;nbsp;可是,偏偏他曾和自己的女儿说过亲,而且这位探花郎还给拒绝了。他夫人现在一听到闻瑎的名字,就会对林中水一通抱怨。
nbsp;nbsp;nbsp;nbsp;可,林中水摸摸自己的胡须,叹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林香照如今是大姑娘了,也终于要安家了。去年从京城回来的时候,人都瘦了好几圈。好在他的好闺女终于彻底断了和袁瞻在一起的心思,也愿意嫁人了。
nbsp;nbsp;nbsp;nbsp;今年年初,先帝忌日一过,林中水夫妻两人就开始为林香照议亲,四月份的时候,好不容易林香照相中了一个,林夫人虽然没相中这人,但是女儿满意,他们实在拗不过林香照。
nbsp;nbsp;nbsp;nbsp;五月初两人定下婚约后,闻瑎高中的消息就传了回来。
nbsp;nbsp;nbsp;nbsp;林夫人知道这事之后,就没对林中水有过什么好脸色,怨他两年前不知道多下点劲儿,把闻瑎抢到手里成自家女婿,何至于现在她的小女儿定下了一个不通文墨只会刷刀枪棍棒的小子。
nbsp;nbsp;nbsp;nbsp;林中水虽然肚子里也有点墨水,自认文人墨客,但他的官是林中水的老爹捐来的。他本人考了三次会试都名落孙山。
nbsp;nbsp;nbsp;nbsp;三鼎之一的探花之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nbsp;nbsp;nbsp;nbsp;更何况,虽然现在闻瑎和他都是七品官,可闻瑎那是京官,折子一写甚至能够直接上书皇上!
nbsp;nbsp;nbsp;nbsp;永水村在村口竖了一块还没有刻字的新碑,上面还盖着红布,离得大老远就能瞧见。
nbsp;nbsp;nbsp;nbsp;村里老少都聚在村口等着闻瑎,锣鼓唢呐,震天动地,鞭炮齐鸣。
nbsp;nbsp;nbsp;nbsp;张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跑到闻瑎前面,激动地拍了拍闻瑎的肩膀硬是把她压低了几分。
nbsp;nbsp;nbsp;nbsp;“好!好!好!一甲探花,瑎哥儿,张叔实在是太开心了。”
nbsp;nbsp;nbsp;nbsp;黑胖的脸上是再熟悉不过的灿烂笑容:“瑎哥儿,从小你就是个脑袋灵光的,但,哎,我最笨,但是你这可是探花,全国上下都找不出来几个。”
nbsp;nbsp;nbsp;nbsp;“村长就等你回来,拿着朝廷给你的批文给你修进士碑坊吧,老天爷啊,我都快四十了,没想到居然还能见到这一天。”
nbsp;nbsp;nbsp;nbsp;张牛感慨地看着闻瑎,可惜她爷走得太早了,没看到这一天,不然他得有多骄傲,能瑎哥儿你这样一个孙子。
nbsp;nbsp;nbsp;nbsp;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姑娘能配上她。
nbsp;nbsp;nbsp;nbsp;说起来,瑎哥儿今年也要满二十了,马上就要成年了啊。
nbsp;nbsp;nbsp;nbsp;闻荣发墓前。
nbsp;nbsp;nbsp;nbsp;闻瑎磕了三个响头。
nbsp;nbsp;nbsp;nbsp;“爷,我已经考上了。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就去找大姑,就能给爹翻案。爷,其实我不喜欢当官,我也不想待在京城,我甚至一点也不稀罕京城的荣华富贵。等这些事办完了之后我就求圣上让我在咱们洛泉的一个县里当官,他要是还记得往日的一点情分,一定会同意的。”
nbsp;nbsp;nbsp;nbsp;“说来也奇怪,我在京城见到了一个和我娘很像的人,可惜也就只有那一面。爷,你知道吗?我可不是带把的男郎,我是个姑娘,我现在也不清楚当年我娘为什么要把我当做男孩来养。”
nbsp;nbsp;nbsp;nbsp;“我遇见了挺多人,各形各色,也交到了朋友,有了兄长。”
nbsp;nbsp;nbsp;nbsp;“可是爷,你说为什么你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是这么想你?”
nbsp;nbsp;nbsp;nbsp;声音颤抖着,喉咙哽住了,泪再也止不住了。
nbsp;nbsp;nbsp;nbsp;近乡情怯,回乡思亲。
nbsp;nbsp;nbsp;nbsp;卢屹规早就听见门外的动静了,可是过了一炷香了,人还是没有进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他扯了一把胡子,从桌子底下翻出一瓶酒,放到了桌子上,之后就径直往外走去。
nbsp;nbsp;nbsp;nbsp;木门突然被打开,闻瑎吓了一跳。
nbsp;nbsp;nbsp;nbsp;她手里掂了一堆东西,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看着有些傻。
nbsp;nbsp;nbsp;nbsp;可即便她在门外傻站了很长时间,也依旧没有想好见到老师之后要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卢屹规拄着拐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