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第3页）

nbsp;nbsp;nbsp;nbsp;小姑娘气喘吁吁站定，一开口就是道歉。

nbsp;nbsp;nbsp;nbsp;“对、对不起，我刚在楼道里听到……我……对不起姐姐，都是因为我，蒋超才会针对傅野。”

nbsp;nbsp;nbsp;nbsp;原来，许芄因为成绩好，转学过来后就被老师安排做了蒋超的同桌。

nbsp;nbsp;nbsp;nbsp;一开始还只是“白毛鬼”、“丑怪物”之类的言语侮辱，之后因为许芄不同意月考发答案，蒋超对付她的手段就升了级。

nbsp;nbsp;nbsp;nbsp;她的作业、课本乃至书包，每天都会因蒋超心情的变化在污水桶、垃圾桶，或是教学楼后面的灌木丛里“刷新”。

nbsp;nbsp;nbsp;nbsp;而在月考成绩出来后，蒋超看到许芄年纪第一，自己却因为抄了其他人的答案还倒退了几名，更是把气都撒在了她身上。

nbsp;nbsp;nbsp;nbsp;整整一个星期，许芄每天放学后都会被强制扣留下来，衣服甚至脸上被涂写侮辱性词汇或图案，手臂、后背都是被课本尖角砸出来的淤青。

nbsp;nbsp;nbsp;nbsp;昨天，她又一次被扣下。

nbsp;nbsp;nbsp;nbsp;蒋超坐在她课桌上，踩着她的凳子，手边的书本、文具都成了他的“刑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砸到许芄身上。

nbsp;nbsp;nbsp;nbsp;就在许芄抱着头狼狈躲避时，折返回教室拿手机的傅野听到隔壁的动静，踹开门救了她。

nbsp;nbsp;nbsp;nbsp;许芄性格内向胆子又小，磕磕巴巴勉强把事情讲清楚，就已经耗光了所有勇气。

nbsp;nbsp;nbsp;nbsp;见旁边宗斯染情绪激动，气得跺脚疯狂大骂蒋超是神经。

nbsp;nbsp;nbsp;nbsp;她惊得缩着肩膀往旁边躲了躲，绞着手局促又愧疚，不敢去看姜晚栀，只再一次道歉：“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nbsp;nbsp;nbsp;nbsp;许芄想到今天早晨蒋超一到教室，就阴恻恻地说让她等着看傅野给她出头的下场，又想到刚才在楼梯间里听到傅野可能会被强迫退学。

nbsp;nbsp;nbsp;nbsp;如果她早点去提醒傅野就好了，如果傅野没有帮她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许芄脑袋里乱七八糟的闪过许多想法，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千钧巨石，喘不过气。

nbsp;nbsp;nbsp;nbsp;突然，一道清凌平稳的声音落入她耳中。

nbsp;nbsp;nbsp;nbsp;“你为什么要道歉？”

nbsp;nbsp;nbsp;nbsp;许芄张张嘴，语序也因为紧张而变得混乱：“因为我……因为都是我的错，我害傅野，他帮我才……”

nbsp;nbsp;nbsp;nbsp;姜晚栀摇摇头，纠正她：“生病不是你的错，不帮别人作弊更是正确的选择。既然没错，就不需要道歉。”

nbsp;nbsp;nbsp;nbsp;她语气始终平铺直叙，既不含指责，也没有怜悯，只是陈述事实，令许芄也不知不觉跟着沉静下来。

nbsp;nbsp;nbsp;nbsp;是啊，没做错的人为什么要道歉呢？

nbsp;nbsp;nbsp;nbsp;可她从小都是这样过来的。

nbsp;nbsp;nbsp;nbsp;在幼儿园吓哭小朋友要道歉；父母因为她争吵离婚要道歉；做好的手工好好摆在桌上，被弟弟淘气摔坏划伤他的手，还是她道歉……

nbsp;nbsp;nbsp;nbsp;甚至弟弟觉得和她在一个学校很丢脸，爸爸的解决办法也是让她转学。好像一切错误的源头都是因为她，因为她和别人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可……生病并不是她的错啊。

nbsp;nbsp;nbsp;nbsp;“但有一点你确实做错了。”

nbsp;nbsp;nbsp;nbsp;许芄心里一紧，猛地抬起头，却见姜晚栀表情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好像隐隐严肃了几分。

nbsp;nbsp;nbsp;nbsp;她说：“面对欺凌，忍让是最错的选择。你解决不了，就去找能解决的人。沉默，只会让恶意得寸进尺。”

nbsp;nbsp;nbsp;nbsp;许芄蓦地一震，心口鼓胀。

nbsp;nbsp;nbsp;nbsp;而姜晚栀给出建议，也没时间再多逗留，提醒她注意紫外线，便和宗斯染继续往教导处赶。

nbsp;nbsp;nbsp;nbsp;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