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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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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子,这边请。”

秦济着玄色衣衫,面上带着笑,进屋一见人,便拱了拱手:“徐大人。李大人。”

李季换了脸色,也含笑应对:“秦公子何必跑这一趟。他们两家生了嫌隙,要我们主持公道,这事也快办完了。你本不必特地过来。若有什么要紧的事夹在里面,你找人问小吏取一份文书看一看,也是可行的。”

秦济朝李季侧后方的徐弘简投去目光,又收回来,他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两分歉意。

“终究是底下的人办事不力,给你们添了麻烦。这一趟还是该来的,同大人们禀明详情,才不会又生出些不必要的乱子。”

徐弘简静静地在旁侧听他们说话。

一个衙役拿着册子进门,扫了眼屋里情形,便埋头朝徐弘简走过来。

他走到一半,才想起徐弘简手臂有伤,还没好透,只能转身挪到李季身边,放低声音道:“请李大人过目。”

李季朝秦济笑了下,从衙役手中接过册子翻看起来。

秦济立在原处,也不退出去。他又向徐弘简看过去,过了片刻,开口问道:“徐大人的伤恢复得可好,近来事忙,我才知道伤了徐大人的恶徒竟在秦家待过。听闻此事,秦某心中有愧。”

徐弘简放下茶盏:“当日我受伤并不重,恰好二婶在附近识有相熟的大夫,不久便包扎好了伤口。秦公子不用放在心上。”

秦济续道:“此前我见过徐大公子,他身边也总有三四位随从跟着身边。徐大人醉心公务,一馈十起,在这些小事上还需多加小心啊。”

过了须臾,秦济像是忽然想起徐弘简不过是庶子,转而说起别的事:“其他事上秦某帮不上什么,但秦家开的善济堂,里面坐诊的大夫都有些真本事。徐大人如有需要,谴人去善济堂说一声,晚些时候便有人到府上去。”

徐弘简垂眸敛住神色,淡声道:“多谢秦公子美意。”

待送走秦济,把这方诸事料理完毕,已过去一个时辰。

李季从桌前站起,活动活动微僵的脖子,叫住徐弘简:“跟我一块儿走走。我家夫人说了,得空要多走动走动,不然过不了几年就有老毛病了。”

说到后面,李季咳了声,把夫人剩下那半句“马上就比不过年轻男子”给咽了下去。

相较于徐府,此时所在之处离慈济寺更近,徐弘简方才想到这点,便想出去找青木,让他谴人去慈济寺清扫院落。

李季叫住他,徐弘简才反应过来,这等小事,郑嬷嬷应当处理好了,便停在门前。

早前的那些管事已经走了,园子里空荡荡的,阳光正好,仅有几个衙役在远处搬着箱子进进出出。

两人还没走出多远,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匆匆行来,扬声叫住他们二人。

李季回头一看,笑道:“好啊,你看你这衣裳皱成什么样了。我们俩帮着把你的事也都办好了,你倒逍遥自在,这是从哪个小娘子那儿过来的?”

郑驰闻言一愣,继而苦笑道:“哪有什么小娘子。我今日和堂兄一道去探望伯母,被她轰出来了。来回走了段山路,才这般模样。”

郑驰在他们跟前提过一两次,徐弘简大致知道郑驰堂兄,即永宁侯世子与他母亲近来有些争执,但并不清楚确切的情形。

见郑驰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徐弘简出声询问:“其中可有什么难处?”

郑驰愁眉不展,他堂兄郑临的事在侯府已经人人皆知,对他们二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道:“不娶无子。伯母操心的左不过他成家立业这些事。只是我这堂兄,在婚事上有些艰难……实则是伯母遇上了阻碍。”

“她相看的宴会都办了好几场,没给堂兄定下亲事,反而从中说和,凑成了几对佳偶。眼看着他二十五的生辰就快到了,伯母心中存了气,前些天就住到慈济寺去了。还放了话,说堂兄他一日不定亲,她便一日不回。”

徐弘简在与母亲的相处中,从未有过这样的矛盾,有些琢磨不透。

见郑驰如此忧急,他出言宽慰:“慈济寺佛山宝地,侯夫人在那儿待上一段日子,同大师倾吐诉说过后,大概也就消气了。”

郑驰却没有放松,脸上现出更难看的表情,闷声道:“伯母说她在侯府也盼不来孙儿,不如就在慈济寺敲敲木鱼,兴许能先给我们这些堂兄弟祈来好姻缘。”

李季屈肘碰了碰徐弘简,对徐弘简说道:“你是真不明白?徐大夫人是去还愿礼佛,可不是每家长辈和年轻妇人都像徐大夫人一样的。要去散心,或是干脆眼不见为净,何不选一个城外的别庄远远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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