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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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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觉出邵沉眼神中的意味深长时已经来不及了,邵沉抓住他刚刚话中的错漏,唇边挂着笑,悠长地说:“——我也没说这是约会啊。”

“……”谢忱死要面子,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你说的。”

接着又适时地发挥自己“不定时耳背”的能力,试图掩盖过去,给彼此一个台阶下:“要么就是你没说清楚,我听错了。”

邵沉偏就不顺着台阶下:“好吧。那我是应该说清楚点。”

谢忱对邵沉说的“说清楚点”这四个字简直有阴影,要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想直接伸手去捂邵沉的嘴。

可惜邵沉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歪了歪身子,稍稍靠近了一点,轻声说:“我是想跟你约会,这不是还没有名分吗?”

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所以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向你提出请求。不过幸好,你最好的朋友也是我。”

谢忱耳朵烧起来,慌乱地一手把他推开:“别凑那么近。”

邵沉挑了挑眉,指指他们中间的空隙,示意他们之间还保留着安全距离。

“你这个人——”谢忱瞪着眼睛,“能不能别这样说话?”

“哪样?”

“你就不能稍微,”谢忱憋了好一会儿,好几个词在脑海里飞速划过,最终选定了他认为最贴切的那个,“含蓄一点。”

“很含蓄了。”邵沉无奈地摊了摊手,实在是谢小少爷脸皮太薄,说句“约会”都能让他脸臊红,殊不知邵沉还能有更不含蓄的话没有说出口。

邵沉紧接着问:“——那你答应了吗?”

谢忱硬邦邦地说:“没有。”

假话。

他说出口又有点后悔,直接答应好像也没什么。

“好吧。”邵沉不无遗憾地应道。

谢忱怎么也没想到,邵沉在说完“好吧”之后,就再也没有进一步反应了。

邵沉挂上档,汽车开始平稳地向前运动。

难不成邵沉把他刚刚那句“没有”直接理解成了“好”?

又或者他根本没听见?

谢忱狐疑地侧过头看了邵沉一眼。

邵沉已经在认真驾驶了,四平八稳地开在路上,他行驶在最左侧车道,隔十几秒就看一次右后视镜,大抵是在观察路况,时间间隔掐得相当均匀,堪称驾校模范。

要是平常的时候,邵沉早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了,反正邵沉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用一句话让他脸红心跳。

但偏偏今天没有。邵沉应完“好”之后就没有后文,像个专职司机一样安安静静开车了。

谢忱莫名有些懊恼,但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消除这种情绪。

“喂,”谢忱突兀地开口,打破沉寂,“我刚刚说‘没有’。”

邵沉轻轻“嗯”了一声,吐出三个字:“听到了。”

好不容易挑起的话题又这样枯萎了下去,气氛再次陷入安静之中。

谢忱皱眉纠结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打算一鼓作气问邵沉“你怎么就这个反应”。

在他的这句话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邵沉忽然开口,又让他将好不容易鼓起来的那口气压了回去:“你可以坦率一点,小少爷。”

他的语调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奈和宠溺,后面三个字拖得尤其长,经由他低沉的嗓音浸润过一番,没有戏谑的意思,反衬得有些温柔。

“我坐在这里就是因为我想送你回家。”邵沉直视着前方,道路上车辆不多,无论开多快都能畅通无阻。邵沉却在这一路畅行的道路上降慢了速度,按照40的标准速度慢悠悠地行驶着。

“想跟你一起看电影是因为我喜欢你。”邵沉不疾不徐地说,“我确实动机不纯。”

大概是因为原书赋予谢忱单薄的人设和荒芜的感情线描写,谢忱在这方面的领悟能力尤为迟钝。他习惯了正话反说,反话正说,阴阳怪气的能力堪称一绝,却早已忘记如何认真且正确地表达自己。

譬如他从来不会说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也鲜少向外人表达需求,倘若他真的想要一枝玫瑰,率先脱口而出的永远是一句“我才不要”。以至于当真的有人赠予他一朵芬芳的玫瑰时,他的第一反应是迅速跳开。

谢忱嘴硬地嘀咕:“谁要像你一样‘坦率’?”

“也不用那么坦率。”邵沉好整以暇地说,“至少别说反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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