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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就在魏央表示“投诚”之后,妫越州便躲进了她的家里。
nbsp;nbsp;nbsp;nbsp;魏央侧过头,瞧见她带着些疲惫闭上眼睛,又说道:“我真是好奇,你放着好好的督察长不干、阳光大道不走,怎么就毅然做起了逃犯,这样夙兴夜寐忙里忙外,有家不能回,有亲友不能见——最后你得到的,会比你在旧党中的地位更高吗?”
nbsp;nbsp;nbsp;nbsp;妫越州用手搭在眼睛上方,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要是担心以后地位变低,现在就多勤勉。这时候刺探也晚了。”
nbsp;nbsp;nbsp;nbsp;魏央见心中念头被她说破,也不着恼。她关心妫越州在共和党中的地位,是为了更多地评估自己日后的地位。这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nbsp;nbsp;nbsp;nbsp;“我还不够诚心诚意吗?”她顺着妫越州的话问,“你吩咐的事情我哪件没做?”
nbsp;nbsp;nbsp;nbsp;“我吩咐你‘清净点’,你充耳不闻,”妫越州放下手,带着些不耐睁开了眼睛,“带着你的书出去看。”
nbsp;nbsp;nbsp;nbsp;“这是我的书房,”魏央一开始不为所动,但余光瞟见妫越州猛然坐起身来,她顿了下便立刻顺滑地改口说,“但这次确实是我的错。只还有最后一件事……”
nbsp;nbsp;nbsp;nbsp;“……你想让我将和郡王的尸首给希芸?”她问道。
nbsp;nbsp;nbsp;nbsp;第155章“其实,我……我做了好多的梦。”
nbsp;nbsp;nbsp;nbsp;也是在就希芸一事向丁克谨通话时,魏央接到了皇帝段璋想让她入宫会见的消息。她望了眼妫越州在躺椅中冷漠的背影,轻声应下了。
nbsp;nbsp;nbsp;nbsp;魏央不能确定她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但是直觉提醒她,这时候还是不要再吵醒对方为妙。不过她真的很好奇,妫越州会放心睡在这个刚刚投诚的人的家里吗?
nbsp;nbsp;nbsp;nbsp;对于魏央而言,当时的投诚是千钧一发间的保命之举,也是最有利的抉择。她与璐王的两派人马纷纷被擒,向外伪装成冲突后“同归于尽”也不算难事,这样才能为新旧两党之间的斗争再添上一把猛火。从这件事上可以看出,共和势力恐怕不容小觑。魏央不想死,所以她亲手打死璐王以示投诚——是带着内阁的投诚。
nbsp;nbsp;nbsp;nbsp;她有这个砝码,是因为眼下她已经将内阁大部分把握在了手中。这样的投诚,更确切来说是将整个内阁卖给了共和党,之后或用或杀也任凭君意。如此才算诚意足够。魏央猜测,无论共和党是需要人手,还是需要敌方缩减人手,这个条件都是诱人的。
nbsp;nbsp;nbsp;nbsp;果然妫越州同意了。而魏央在成功保全性命后也会考虑更多的东西。她十分清楚自己并没有得到完全信任,也在权衡着是否该积极去争取更多的信任。
nbsp;nbsp;nbsp;nbsp;毕竟,虽然如今共和党已有野火燎原之势,要让她彻底放弃在新党中打拼得来的权势地位也是很困难的。
nbsp;nbsp;nbsp;nbsp;但不管怎么样,表面上尽量不去触怒妫越州,对她而言才是有利的。
nbsp;nbsp;nbsp;nbsp;魏央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换好衣服后又透过书房的窗户观察着妫越州的睡颜。
nbsp;nbsp;nbsp;nbsp;魏央等了一小会儿,她开始在心中估量,这时自己射出一枪将她杀了的概率有多大。
nbsp;nbsp;nbsp;nbsp;——她的呼吸很平稳,应该是睡熟了,就算没有熟睡,人在困意朦胧时反应也是会变慢的。
nbsp;nbsp;nbsp;nbsp;魏央的手握紧藏在上衣口袋中的枪。
nbsp;nbsp;nbsp;nbsp;“——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很好?”妫越州闭着眼睛,似乎深吸了口气,“告的病假想成真?”
nbsp;nbsp;nbsp;nbsp;魏央的呼吸乱了一瞬,紧接着便见妫越州睁开了双眼,里面的神色清明极了。她隔着窗户与她对视,继续说道:“魏央,你该清楚你的用处还没那么大吧?”
nbsp;nbsp;nbsp;nbsp;魏央露出微笑,回答道:“我已经下令让我的人替共和党提供了不少便利,现在我还要在旧党面前为你们做好伪装。你这话实在叫人灰心。”
nbsp;nbsp;nbsp;nbsp;“如果我一枪把你打到半身不遂,那些事情你一样能做得到,”妫越州又坐了起来,她望着魏央说,“顺便一提,这就是我一开始的打算。”
nbsp;nbsp;nbsp;nbsp;魏央神色一变,低声问:“那么你究竟希望我能做到什么,起义逼宫?”
nbsp;nbsp;nbsp;nbsp;“你一直很喜欢猜我在想什么,”妫越州站了起来,“现在我不准备忙里偷闲睡个午觉了,你知道我下一步准备做什么吗?”
nbsp;nbsp;nbsp;nbsp;魏央神情一凛,连连后退,转身便向门外奔去。
nbsp;nbsp;nbsp;nbsp;丁克信来到魏央家门前时,正好撞见魏央从掀开的门里飞扑而出,急刹不住砸到了对面的墙上。等魏央一脸平静地摸着头上被磕出的鼓包狼狈起身时,恰好瞧见了她呆若木鸡的神情。
nbsp;nbsp;nbsp;nbsp;魏央若无其事地放下手,转而理了下自己的衣领。
nbsp;nbsp;nbsp;nbsp;“秘书长,车备好了。”丁克谨忙不迭低下头,暗中警告自己不许多想。她向侧边走了一步,好让身后的那辆轿车完整地显露出来。
nbsp;nbsp;nbsp;nbsp;“走吧,”魏央一边说着一边拉开了车门,“晚上让克谨同你一起来。”
nbsp;nbsp;nbsp;nbsp;“是,”丁克信应下。车辆启动,她透过后视镜悄悄打量了一眼魏央,心里的念头又偷偷冒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秘书长成这样,估计和妫越州有关。晚上我可得和姐姐再多打听打听才好。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巡捕房里,丁克谨尚不能做到与妹妹“心有灵犀”。在接到魏央的指令后,她便将希芸带到了一个地方。希芸一开始尚且不解,只觉得这地下似乎越走越冷,直至丁克谨推开了一扇门,一具藏在里面已然渐渐腐烂的尸首落到了她的视野内。
nbsp;nbsp;nbsp;nbsp;希芸一步步向前,终于认出了他的面貌。
nbsp;nbsp;nbsp;nbsp;——这是和郡王段礼。
nbsp;nbsp;nbsp;nbsp;“……不是说,他跑了吗?”希芸问。
nbsp;nbsp;nbsp;nbsp;“假消息,”丁克谨说,“他死了,是妫越州动的手。她让我们将这个……还给你。”
nbsp;nbsp;nbsp;nbsp;希芸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大笑,她死死地盯着那尸首,点着头说:“好!好!我要把他带到秋姐的墓前,把他挫骨扬灰!我要把他给秋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