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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道：“是我连累你了。”

nbsp;nbsp;nbsp;nbsp;小姑娘又摇了摇头。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四顾左右，道：“其他人呢？”

nbsp;nbsp;nbsp;nbsp;“他们，他们都走了。”小姑娘还有些害怕，说话都结巴了，“后，后半夜了，我在这里守夜。”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望了一眼浓浓的夜色，喃喃道：“竟这么晚了……”他这一瞬间的神色，也似散不尽的迷惘的夜色。

nbsp;nbsp;nbsp;nbsp;他道：“太晚了，这里也不安全，你住在哪里？”

nbsp;nbsp;nbsp;nbsp;小姑娘报了一个地名，说完又懊恼了，她不该把住址报给一个陌生人，尽管这个陌生人，她已瞧了两天了，也不再陌生了。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却已擦尽了剑上的血迹，他不用剑，又清醒的时候，看着和普通人家公子没什么两样。

nbsp;nbsp;nbsp;nbsp;不，不对。

nbsp;nbsp;nbsp;nbsp;小姑娘心里想：普通人家公子，不会像他这样俊俏，这样奇怪。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送她回去，路上冷风一吹，她忽又想起来一些攒了一肚子的问题。她道：“你没喝醉？”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道：“我只是很容易醒。”

nbsp;nbsp;nbsp;nbsp;“那么，你是什么人呢？”小姑娘道，“你是坏人么？”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道：“不是。”

nbsp;nbsp;nbsp;nbsp;“好人？”

nbsp;nbsp;nbsp;nbsp;“也不是。”

nbsp;nbsp;nbsp;nbsp;小姑娘撇撇嘴：“既不是好人，也不是坏人？”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道：“世上的人，本就没有好坏之分的，好与坏，也没那么容易分的出来。”

nbsp;nbsp;nbsp;nbsp;小姑娘道：“你倒是很懂得一些大道理。”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神色忽而柔和，却又马上像被麦芒刺到。他道：“有人这么说罢了。”

nbsp;nbsp;nbsp;nbsp;小姑娘道：“那个人对你很重要……是你喜欢的人？”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脸色绷得紧紧的，道：“现在不是了。”

nbsp;nbsp;nbsp;nbsp;小姑娘不解道：“现在不是？那么从前呢？”

nbsp;nbsp;nbsp;nbsp;“从前是的，从前很久都是。”

nbsp;nbsp;nbsp;nbsp;小姑娘更不解：“既然你喜欢那个人那么久，为什么不继续喜欢呢？”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nbsp;nbsp;nbsp;nbsp;他不肯承认，自己其实还是喜欢贺青冥的。

nbsp;nbsp;nbsp;nbsp;贺青冥却质疑他，追问他，还要让他走。

nbsp;nbsp;nbsp;nbsp;小姑娘又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很漂亮，很厉害？”

nbsp;nbsp;nbsp;nbsp;“是。”这一次柳无咎却没有任何疑问和犹豫地回答了。回答过后，又不大甘心。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几乎是要叹气，道：“他很美，是个很聪明，又很倔强的人。”

nbsp;nbsp;nbsp;nbsp;小姑娘忽而有些惆怅，道：“我既不聪明也不倔强，甚至也不漂亮，除了有那么一点善良，我什么优点也没有。”

nbsp;nbsp;nbsp;nbsp;柳无咎却道：“为人善良，就已经很难得了。”

nbsp;nbsp;nbsp;nbsp;他又道：“他虽然很美，很聪明，又很倔强，但我爱他，却不只是因为这些。他很美，美得却太过冰冷，他聪明，聪明得却太过狡猾，他倔强，倔强得却太过执拗。但即便是他冰冷、狡猾、执拗，我也依然爱他……我也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起爱上他的，但等我明白什么是爱的时候，我才发觉，我已经爱了他很久了。”

nbsp;nbsp;nbsp;nbsp;第197章劝和小姑娘走了。她忽地发觉，自……

nbsp;nbsp;nbsp;nbsp;小姑娘走了。

nbsp;nbsp;nbsp;nbsp;她忽地发觉，自己仍然只是一个观众。

nbsp;nbsp;nbsp;nbsp;这里却还有别的观众在看这一场自白。

nbsp;nbsp;nbsp;nbsp;贺星阑与洛十三。洛十三的伤已好多了，他们明天已要离开这里，今天晚上，是他们留在长安的最后一个晚上，而后他们就要回到西北去。所以他们要出来走一走，再看一看故土，只是没料到，却碰到了柳无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