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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原来,是陈寅洲给岑菲的礼物。
nbsp;nbsp;nbsp;nbsp;于是她沉默片刻:“那我订份蛋糕给她吧。”
nbsp;nbsp;nbsp;nbsp;“建议换成红酒。”陈寅洲关上冰箱的门,“蛋糕她会分给工作人员吃……”
nbsp;nbsp;nbsp;nbsp;“你又知道了。”江一诺打断他。
nbsp;nbsp;nbsp;nbsp;陈寅洲回头,正好对上姑娘幽幽的视线。
nbsp;nbsp;nbsp;nbsp;他家这位近来脾气渐长,他看在眼里。
nbsp;nbsp;nbsp;nbsp;怀孕辛苦,任何聪明的男人在这种时候都会选择退让一步,他也不例外。
nbsp;nbsp;nbsp;nbsp;“我猜的。”他立即补充。
nbsp;nbsp;nbsp;nbsp;江一诺不再说什么了。
nbsp;nbsp;nbsp;nbsp;她微微仰起头来,越过餐厅前的一切,望向在厨房尽头的陈寅洲。
nbsp;nbsp;nbsp;nbsp;此时这个男人穿着一件质感良好的黑色衬衫,挽起了袖子、摘掉腕表,正在切新鲜水果;另一边还热着他重新烹饪的食物。
nbsp;nbsp;nbsp;nbsp;有一道菜是用红酒做的,香气四溢,但她吃不了,陈寅洲索性就亲自下厨了。
nbsp;nbsp;nbsp;nbsp;他会做得东西很少,因为他基本不进厨房,此刻也只是属于自告奋勇了。
nbsp;nbsp;nbsp;nbsp;毕竟他不会让怀孕的妻子来动手处理这些食物。
nbsp;nbsp;nbsp;nbsp;能让他下厨的,估计只有她了。
nbsp;nbsp;nbsp;nbsp;江一诺想。
nbsp;nbsp;nbsp;nbsp;哦,或许也不是。
nbsp;nbsp;nbsp;nbsp;他会为另一个女人费尽心思订这种餐厅,并且会为了这个女人摘掉腕表下厨——毕竟按照陈寅洲的风度,他在外人面前根本不会摘表。
nbsp;nbsp;nbsp;nbsp;还有一种摘表的可能,则是他们更进一步了。
nbsp;nbsp;nbsp;nbsp;江一诺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想。
nbsp;nbsp;nbsp;nbsp;她深呼气几次,顿时感觉方才岑菲酒后来拜访带给她的不适感又开始愈发加剧。
nbsp;nbsp;nbsp;nbsp;好一会儿,她终于平静下来,托腮望着陈寅洲挺拔的侧影,开始反思最近自己频频产生的一些挥之不去的负面情绪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其实她的情绪底色向来是淡淡的、稳定的,甚至有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冷漠抽离的。
nbsp;nbsp;nbsp;nbsp;那些在人前的甜美俏皮、温柔和古灵精怪,都是这些年她身上的社会化成果,为了讨人喜欢而已。
nbsp;nbsp;nbsp;nbsp;淡漠的情感,其实源于从小她养成的一种可悲习惯——一对某个地方开始产生强烈的感情时,就会被母亲带着强行离开。
nbsp;nbsp;nbsp;nbsp;若是不想受伤,只能装作不在意,装得久了,情感就真的冷漠了。
nbsp;nbsp;nbsp;nbsp;母亲总是不希望有太多人认识她们、了解她们。
nbsp;nbsp;nbsp;nbsp;开始她不明白,在离别的时候因为这样的情感剥离总是哭闹,但是等待她的,只是被发病时期的妈妈烫满大大小小的烟疤。
nbsp;nbsp;nbsp;nbsp;于是长大后的她识别感情浓度十分敏感。
nbsp;nbsp;nbsp;nbsp;感情的深入,于她而言就是一种强烈的离别信号。
nbsp;nbsp;nbsp;nbsp;和陈寅洲的关系越近,她就越不安。
nbsp;nbsp;nbsp;nbsp;甚至连淡漠的情绪,都无法维持了。
nbsp;nbsp;nbsp;nbsp;这也是她这段时间总是感到不安的来源之一。
nbsp;nbsp;nbsp;nbsp;那道菜陈寅洲终究是处理好了,他帮她切好肉,又热了果汁回来放在桌子上,却半晌都没离开她身边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江一诺刚要拿叉子,却转而被人握住了手指。
nbsp;nbsp;nbsp;nbsp;“不合胃口?”他问。
nbsp;nbsp;nbsp;nbsp;说话间,他袖口冰凉的纽扣蹭过她的皮肤。
nbsp;nbsp;nbsp;nbsp;她低头盯着男人劲瘦冷白却空空如也的腕骨,转而道:“不戴表?”
nbsp;nbsp;nbsp;nbsp;陈寅洲把她的手拢在掌心里:“怎么,最近对我的手表这么感兴趣?”
nbsp;nbsp;nbsp;nbsp;江一诺抬起眼睛:“你在外人那里吃饭,也习惯这么摘掉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