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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你就搁门口等着？”

nbsp;nbsp;nbsp;nbsp;季林越点头：“是你说的，今晚去野湖逛逛。”

nbsp;nbsp;nbsp;nbsp;是这个意思，但这时机不对，叶绍瑶看着两身黑色运动服，怎么都像去干偷摸行当的坏人。

nbsp;nbsp;nbsp;nbsp;整个野湖公园被铁皮围着，包得严严实实，但有一处被撬了个洞，这是她今天跑了两趟的收获。

nbsp;nbsp;nbsp;nbsp;铁棍将狗洞撬得更开，他们实实在在做了回坏人。

nbsp;nbsp;nbsp;nbsp;天幕是逐渐浓厚的雾蓝色，夜里无风，湖岸也没有灯光，只有家家户户的窗景投在水面，变成和头顶呼应的星星。

nbsp;nbsp;nbsp;nbsp;自从上了初中，学校和冰场两头跑，叶绍瑶就没空在这里逗留。

nbsp;nbsp;nbsp;nbsp;当年崭新的环湖绿道被时间磨旧了，完全看不出用白漆标志的最初模样。

nbsp;nbsp;nbsp;nbsp;湖岸的春樱树也不见了，离芦苇丛不远的地方，种上了一排垂柳。

nbsp;nbsp;nbsp;nbsp;枫叶开始变红，柳枝还葱郁着，*顺着风吹来的方向轻轻拂。

nbsp;nbsp;nbsp;nbsp;“就在这儿，”叶绍瑶跺跺脚，“我小时候被谁推倒过，相机还摔坏了。”

nbsp;nbsp;nbsp;nbsp;是谁推她来着？她依稀记得是个会画画的小胖子，至于叫什么、长什么样，没有太深的印象。

nbsp;nbsp;nbsp;nbsp;碎石子路被磨得很平整光滑，应该没有孩子在这里擦掉一块皮了。

nbsp;nbsp;nbsp;nbsp;“那时候我才刚认识你。”她补充。

nbsp;nbsp;nbsp;nbsp;季林越点头说记得，那天的偶遇之后，他带一袖子眼泪鼻涕回去，被洗衣服的季先生臭骂了一通。

nbsp;nbsp;nbsp;nbsp;绑在电线杆上的大喇叭早没有用处，后来立了一盏路灯在旁边，忽闪忽闪，从没完完全全地亮过，但也一直没坏，很适合在月黑风高的夜晚讲学校的神秘传闻。

nbsp;nbsp;nbsp;nbsp;脚下的影子被切割成错乱的画片，眼前一明一暗，叶绍瑶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兜了整整一圈。

nbsp;nbsp;nbsp;nbsp;回头环顾，她纳闷：“怎么感觉公园变小了。”

nbsp;nbsp;nbsp;nbsp;小时候的野湖特别大，孩子们可以在这里玩一天。

nbsp;nbsp;nbsp;nbsp;尤其是野湖结冰的时候，天然的冰场好像没有边际，他们比谁的冰尜转的时间长，雪橇从东岸拉到西岸。

nbsp;nbsp;nbsp;nbsp;远处传来铁皮响，比路灯更强烈的光束照进来。

nbsp;nbsp;nbsp;nbsp;“保安？”

nbsp;nbsp;nbsp;nbsp;规划出来的施工重地，应该不时有保安巡逻。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拉着季林越回头跑，但夜色就是最好的隐身衣，那束灯光往另一个方向走，丝毫没注意到草丛堆的动静。

nbsp;nbsp;nbsp;nbsp;“是夜钓的。”季林越抬抬下巴。

nbsp;nbsp;nbsp;nbsp;穿白马甲的男人背着渔具，在岸边支了小凳，炸鱼窝，抛鱼饵，一气呵成。

nbsp;nbsp;nbsp;nbsp;暴露位置的灯光自然是关了，湖面的涟漪荡平，只依稀能看见架在半空的竿头。

nbsp;nbsp;nbsp;nbsp;他也在环视周围的烟火气，抬头数星星。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几天没上冰，叶绍瑶把岸北的朋友约了遍。

nbsp;nbsp;nbsp;nbsp;但他们都踩在人生的重要节点上，不是跑公司面试，就是趁入职前旅游一把。

nbsp;nbsp;nbsp;nbsp;曾云开跑得最远，在大夏天去了沙特阿拉伯。

nbsp;nbsp;nbsp;nbsp;聂心是最闲的，踩着拖鞋就赴了约。

nbsp;nbsp;nbsp;nbsp;她考上了市里的研究生，不过还没开学，天天在家睡大觉。

nbsp;nbsp;nbsp;nbsp;“你去年还和我说放弃学习。”在奶茶店见面第一秒，叶绍瑶投去质问。

nbsp;nbsp;nbsp;nbsp;“我当然想过放弃，”聂心点了一杯奶绿，摊手无奈，“但我好像从来没干成一件大事，考研是我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

nbsp;nbsp;nbsp;nbsp;她不精于学习，按班主任的话说，就是没有慧根。

nbsp;nbsp;nbsp;nbsp;高中去了私立学校，大学也不够排面，每一步都应验了这句话。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偶尔和她联系，听她抱怨拖小组进度的同学，实习单位的奇葩领导，还有给她平时分不及格的老师。

nbsp;nbsp;nbsp;nbsp;一提到这些，聂心的怨气几乎冲到头顶，但峰回路转，她还要和学习这件事鏖战三年，想想都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