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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但她说,要是知道自己的三周跳只是短暂出走,她绝不会踏上这一步。
nbsp;nbsp;nbsp;nbsp;没人知道摸黑凿出一条路会有多难。
nbsp;nbsp;nbsp;nbsp;“所以,她还是更爱单人滑?”叶绍瑶问。
nbsp;nbsp;nbsp;nbsp;尹谊萱轻扬着嘴角,脸颊上浮着不难察觉的狡黠:“你要是现在问她,肯定不会得到这个答案。”
nbsp;nbsp;nbsp;nbsp;两人从冰上聊到冰下,尹谊萱又谈了别的什么,和自己有关的,和整个华夏女单有关的。
nbsp;nbsp;nbsp;nbsp;“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和你说这些,只是想让你以我们为鉴,待得住巅峰也要熬得过低谷,坚持很难,但转项并不一定就是明路。希望你能成为我国女单的下一面旗。”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为什么,这盏一直久立在眼前的明灯,似乎已经忽闪忽闪,叶绍瑶有些心慌。
nbsp;nbsp;nbsp;nbsp;这很像古早电视剧里,角色下线前的告白。
nbsp;nbsp;nbsp;nbsp;“你要走了吗?”她问。
nbsp;nbsp;nbsp;nbsp;“大概是我的话语有什么歧义,”尹谊萱摇头,“花滑是我们毕生的事业。”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下面出场的是叶绍瑶,来自岸北市星未来俱乐部。”
nbsp;nbsp;nbsp;nbsp;已经来到冰场中央,叶绍瑶还在不自觉回忆那番话。
nbsp;nbsp;nbsp;nbsp;她自诩语文成绩不错,从小到大也就这一个科目的成绩能够拿得出手,但她始终不敢说参破了尹谊萱的道理。
nbsp;nbsp;nbsp;nbsp;她们不算经常说话的朋友,甚至没有来得及交换联系方式,但她对自己苦口婆心,让自己不敢轻率定义。
nbsp;nbsp;nbsp;nbsp;音乐在思绪出走时跳出,她的灵魂被四肢强制召回。
nbsp;nbsp;nbsp;nbsp;旋律是反复听过许多遍的,动作不用经过思考也能顺下来,她再一次跳出了那个刚刚回家的3T+3T。
nbsp;nbsp;nbsp;nbsp;等她不及时地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转身接过好长一串步法。
nbsp;nbsp;nbsp;nbsp;故事来到此处,她应该握紧了权杖,一步一步拾阶而上,眼前就是承载过许多掌权者的皇位,此刻,她也是可以掌控一切的人。
nbsp;nbsp;nbsp;nbsp;包括她自己。
nbsp;nbsp;nbsp;nbsp;管弦在此处弹奏最后的高潮,叶绍瑶进入躬身转。
nbsp;nbsp;nbsp;nbsp;她为什么会一直坚持这条路呢,明明也没有太过亮眼的成绩。
nbsp;nbsp;nbsp;nbsp;只是到了周末,她知道自己该去冰场训练,这个意识比闹钟还要准时。
nbsp;nbsp;nbsp;nbsp;后来周末的冰时也不能满足训练的需求,她就隔日、每日都光顾,换鞋的周期变短了,冰刀每过一两个月就得磨。
nbsp;nbsp;nbsp;nbsp;如尹谊萱所说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花滑就成为了她们毕生都为之奋斗的事业。
nbsp;nbsp;nbsp;nbsp;音乐在旋转中越发激昂,最后一声横笛短促,将所有的辉煌都尽收此刻。
nbsp;nbsp;nbsp;nbsp;她也被这声笛音点通。
nbsp;nbsp;nbsp;nbsp;不管坚持或是转项,都应该是发自内心的决定,只有自己才能把握自己的人生。
nbsp;nbsp;nbsp;nbsp;她并不想因为自己正在经历挫败而弃暗投明。
nbsp;nbsp;nbsp;nbsp;这才是她内心所想。
nbsp;nbsp;nbsp;nbsp;但是话到嘴边,她犹豫了。
nbsp;nbsp;nbsp;nbsp;返回后场的时候,她在心里预演过很多遍,她得找到他,然后说,其实我更喜欢女单。
nbsp;nbsp;nbsp;nbsp;不过她不争气地卡了壳:“季林越。”
nbsp;nbsp;nbsp;nbsp;女单比赛结束,工作人员正在催促男单选手前往候场,见季林越定住不动,他尽职地上前提醒。
nbsp;nbsp;nbsp;nbsp;“我得过去了。”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有些后悔许下一个赛季的承诺,她才刚踏进这条河,河水才刚沾湿她的鞋袜,她怎么就可以轻易地逃避了呢。
nbsp;nbsp;nbsp;nbsp;她鼓起勇气:“我想你得多等等我了。”
nbsp;nbsp;nbsp;nbsp;如果他愿意等的话。
nbsp;nbsp;nbsp;nbsp;其实如果季林越铁心要转项冰舞,也犯不着在她这里一直耗着,对吧。
nbsp;nbsp;nbsp;nbsp;叶绍瑶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