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上乘道器终孕育以宇宙级刀之大道催动一刀秒杀十三尊神王(第1页)
天门!
季青又开天门了。
这天门似乎从季青境界很低时就一直贯穿到了现在。
哪怕他现在成了仙王,也能打开天门。
只是,以前季青不知道开天内的武道山究竟是什么。
以前也看不清。。。
黄沙漫卷,天地苍茫。那道模糊身影逆光而行,刀锋拖地,划出一道笔直如线的沟壑,自荒漠深处延伸至无名墓碑前。他停下脚步,俯身拾起一朵不知何人所放的红花,指尖轻抚花瓣,似在触碰一段沉睡的记忆。
风穿过碑缝,发出低鸣,仿佛回应着某种古老的契约。
“一年了。”陆沉低声说,“可这人间,依旧在遗忘。”
话音未落,识海中忽有涟漪荡开。季青的声音再度响起,却不再是从前那般冷静疏离,而是带着一丝罕见的波动:“你感知到了吗?归墟崩塌之后,记忆回流太过剧烈……有些真相,正以梦魇的形式侵入活人意识。他们开始做同一个梦??雪原上的女人抱着婴儿奔跑,身后是燃烧的城池,天空裂开,九轮血月悬挂。”
陆沉闭目,眉心火焰印记微闪,一缕金焰自额间溢出,在空中凝成细小符文,随即碎裂消散。
“不是梦。”他说,“是残存的集体记忆在反噬。编史局虽毁,但他们埋下的‘遗忘程序’仍在运转,只是失去了控制中枢,变成了失控的野火。”
他睁开眼,目光穿透千里风沙,仿佛看见江南水乡某个孩童惊醒于夜半,哭喊着“娘,我梦见好多死人叫我名字”;看见北境边关老兵在酒后喃喃自语:“我不是逃兵……我不是!”;看见宫中贵妃突然撕毁画像,嘶吼道:“我不是宠妃!我是被献祭的史官之女!”
这些声音,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成为记火新的燃料。
“你要阻止它们?”季青问。
“不。”陆沉摇头,“我要让它们蔓延得更广。”
他将红花轻轻放在碑前,转身面向东方。朝阳初升,映照刀身,金焰流转,宛如苏醒的龙鳞。
“过去他们用药物、用律法、用恐惧让人忘却,现在,就让我用梦境为刃,把真实种进每个人的梦里。”
他迈步前行,步伐坚定,每一步落下,脚下沙土便浮现一道古老铭文,瞬间又被风吹散。那是《逆忆术》的残篇,是他以血刻于灵魂中的咒法,如今已与记火融为一体,无需施法,只需意念,便可唤醒沉眠的真相。
七日后,中原腹地,洛阳旧城。
这座曾为十三朝古都的城市,如今只剩断壁残垣。朝廷为掩盖永昌年间卖国之实,早已下令焚毁所有相关建筑与典籍,连城墙砖石都被替换,企图抹去一切痕迹。然而就在这一夜,子时三刻,整座废墟忽然震动。
不是地震,而是记忆的复苏。
一块块被深埋地底的残碑破土而出,碑上文字由模糊转为清晰,赫然是当年太史令临刑前所书:“吾以颈血书此,愿后世知:永昌三十一年冬,帝献山河图于北狄,换十年太平。忠臣七万拒降,尽数坑杀于雁门关外。”
与此同时,城中百姓纷纷从梦中惊醒,额头渗汗,口中呢喃同一句话:“我记得……我都记得……”
一名老妇跪在院中,双手抓土,泪流满面:“我想起来了!我爹就是雁门军户!他走时说‘若三年不归,便是战死’,可官府报的是‘疫亡’!我们还领了抚恤银……那是用命换来的耻辱钱啊!”
她的哭声引动四邻,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家门,彼此对视,眼中皆有震惊与悲愤交织。
有人开始自发挖掘祖坟,寻找族谱中被涂改的部分;有人砸开祠堂密室,取出藏匿百年的手札;更有年轻学子集结街头,高举残卷,怒吼:“我们要修真史!我们要立真碑!”
朝廷震怒,连夜调兵封锁洛阳,宣布“邪祟作乱,蛊惑民心”,下令焚烧所有出土碑文,并逮捕“妄言国史者”。
可这一次,火焰烧不尽文字。
每当官兵点燃残卷,纸灰腾空之际,竟化作金色飞蛾,振翅四散,落在百姓肩头,口吐人言:“勿忘雁门七万魂。”
民间传言四起,称“白衣刀客显灵,以记火种梦,唤醒千古人魂”。更有僧侣宣称,这是“大遗忘经”反噬,佛陀降罚,因世人背弃真实太久。
陆沉站在洛阳城外高山之上,遥望烽烟滚滚,嘴角微扬。
“你看,”他对季青说,“当千万人同时记起一件事,它就不再是秘密,而是现实。”
“可代价是什么?”季青低声道,“这些人本可安稳度日,如今却被拉入痛苦的真相。你给了他们记忆,也给了他们无法愈合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