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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珠终于回来了,她走的时候是个阳光明媚的春天,回来的时候却乌云密布。

就像是老天爷都在为她哀伤。

她最后还是痛苦地回到了他的身边。

而彼时陈怀衡也已经身心俱疲,恨叫人面目全非,爱叫面目全非,若爱恨都是一个人,那更是完蛋了。

可妙珠不能完,她的一辈子才刚刚开始。

她这苦日子都过了十来年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点人样,他也不想再逼她了。

乾清宮中,晨时的光落在殿内,秋日的清晨,空气中都着几分萧萧瑟瑟的味道,两人站在殿内,光

落在他们的脚边,却怎么都攀爬不到衣角之上。

陈怀衡本来还说着那一串长长的话,他说,都是他的錯行了吧,他就是拆散他们的罪魁祸首,一开始的时候还带着股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越是说,就越是像无理取闹。无理取闹的他,说到了最后,越说越难忍,越说喉咙越发哽咽他叹了口气,那本紧绷着脸颊也松了开,他垂着那薄薄的眼皮,泪水不自禁地滚落,兀自就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对不起,妙珠。”

“都是我的錯。”

他三年前心不甘情不愿地认的错,三年后迟早是要加倍地还回来的。

越是知道错,越是不敢看她。

他也不想总是仗着嗓门大去和她吵架了。

吵到最后难受的也还是自己。

再说,本来就都是他的错。

是他先不要她的。

她才反过来不要他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陈怀衡,什么脾气都没了。

妙珠只是离开了他,他就要死要活。

可她当初在宫里头被人欺辱成那样,她也没求什么,也没报复谁,到了最后也只是自己一个人悄悄地跑走了。

陈怀衡看着妙珠,道:“再陪我一段时日吧,只是,锦聿是太子,他不能跟你走,不过,你是他的母亲,你随时都可以看到他。”

若说自由与离开是她必选的命题,陈怀衡再做不出任何的事阻拦她。

他曾也疑惑不解,自由,难道比所有的一切都重要?

他早知道答案的。

这些东西对妙珠就是很重要。

宫外的生活于她而言,不只是自由。

人格、尊严、自我。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很重要,对妙珠来说,更不一般。

在外面,至少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任何的理由去贬损她,没有天能再壓着她了。

而对不起这个东西,也并没有那么难以说出口,说出口后,心里头一直壓着的那口气好像也终于跟着散了一些。

早知如此,为什么不能早点说呢。

为什么不呢。

当初的错已经让他失去了妙珠三年,也让妙珠吃尽了苦头。

他明明已经知道错了,怎么又还能继续错下去呢。

妙珠本来看陈怀衡那架势是又想来和她吵架的。

可是不知怎地,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忽就软了下来。

说着说着,他就忽地说了句对不起。

她甚至有些不明白,他口中忽然说起那话又是何意?

什么叫晚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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