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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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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怀衡睁眼看她,道:“你今个儿倒贴心得很,怎么,叫朕去寻旁人解闷,你便能躲懒了是吧。”

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尽是锐气,妙珠叫他看得不敢辩驳,她只是低声道:“没有”

“没有?还说没有。”陈怀衡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蠢死了,这些小心思就别用在朕的身上了。”

妙珠不敢再说了,垂眸不言。

陈怀衡叫她的缄口不言弄得更加气闷,倒不如她和方才一样巧言令色才好。她应該好好给他说说,哪根筋搭错了怎么敢来说这样的胡话,最后最好再三给他保证,以后绝对不再说这样的话。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说了“没有”二字之后,就一直沉默无言。

她不说,陈怀衡当然也不会主动开口去要她说。那像是什么样子?他难道还要求着她说不成?

他下定决心要好好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引诱着他蹲到了自己的身前,让她乖巧地伸出双手。

他道:“知道该怎么做吗?自己会弄吗?”

妙珠明白他的意思。

殿里头的炭火燃得很足,妙珠身上穿得很多,鼻尖都冒出了不少的汗珠,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她虽然在司衣司中裴嬷嬷没叫她做些什么太重的活计,可身为宮女,手上也難免有些薄茧,可她的手指生得又很漂亮,叫人觉得那层薄茧也像是异样的点缀,她伸出手,按照陈怀衡的意思动作。

她懂得不算多,但打小见多了这样的事,真到自己做起来了的时候,竟好像也无师自通了。可不知道是陈怀衡憋得太狠了,又还是存心想叫她不好受,她迟迟不能停下,方想开口询问,终在这时,他发出一声闷哼,妙珠掌心一热,终是结束了。

妙珠看着掌心,通红一片,上面零零星星落着什么。

她都要认不出这是自己的手了。

陈怀衡见她发愣也没说什么,给自己擦了干淨又拿了她的手过来弄了干净,上面的污秽没了,可掌心的红却仍舊消散不掉。

一直到了晚间时候,妙珠回了自己的屋子,本是想继续去绣那未曾绣完的帕子,可一想到方才做的那事,最后还是歇了心思。

别把她的帕子给弄脏了。

也或许是这两日妙珠的身上还来着事,陈怀衡也大发慈悲没喊她回去,一直又过了几日,她身上的月事终是去了干净。

西北送来的寒风连着刮了好几日,凛冽的风在幽深的皇宮中鬼哭狼嚎。灵正八年的第一场冬雪就是在这样的时候落下,十二月多的日子,天才透亮时,忽地就从天上飘下了一点点的雪。

这日,不待陈怀衡让卿云来喊她,妙珠自己先回去了他的身边。

总归是要回去,那倒不如自己回去,还省得他开口让人来喊。

等从屋子里面出去,天上不知是从何时落起了雪,卯时未到,天也还没有亮得透彻,妙珠觉得眼前有白花花的东西落下,脸颊上也似有冰晶垂落,妙珠仰头,就发现天上飘下了一片又一片的白雪,这道从天而降的晶莹剔透的雪,轻而易举地划破魆黑。

妙珠张开了嘴,些许的雪花落入了口中。

当初小妹还活着的时候,就经常喜欢和妙珠在下雪天吃雪,洁白的雪花,似乎也能涤荡人体中流淌着肮脏东西。

妙珠尝了几口雪,没在外面耽搁多久,进了主殿去寻陈怀衡。

陈怀衡还不曾醒来,掌灯宫女也还没有过来点灯,妙珠去了趟值房那处,让那两个守夜的宫女先回去歇息。

她们两人见到妙珠来了,便也先回去了。

近些时日妙珠在皇帝面前得脸,她们自然是都看得出来的,前段时日听守夜的人说,妙珠还留在了主殿过夜而且,自从妙珠跟在皇上的身边之后,乾清宫已经很久没有出过事了。

本来以为前些日子出了那桩事,她被皇上罚了三十板子就该失宠了,却不想又回了他的身边。皇上器重她,还给她一人配了个屋子,那屋子有不少人去看过一眼,看了都眼红得很,那哪里是一个宫女住的屋子,说是主子也不为过。

但,妙珠性子实在是好,软乎乎的,就跟个白面馒头一样,叫人喜欢得紧,她也从不恃宠而骄,炫耀嘚瑟过什么,旁人看了最多说她一句命好,得了陛下青眼,其他的闲话,也都不曾编排过什么。

妙珠又哪里知道别人心里头在想些什么,从值房出来后又去了寝殿里头,天仍旧是灰蒙蒙的,她过去掌了一盏灯,殿内终于亮堂了一些。

陈怀衡从她进殿的时候就已经渐渐转醒,他看着她,看着她去掌灯,又看着她走到了床榻边。

妙珠没有服侍他起身的意思,她蹲在了床边,撑着下颌,笑吟吟地对他说:“陛下,外头落雪了。”

妙珠一笑,那双圆鼓鼓的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看着狡黠又动人,陈怀衡坐起了身,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只一大早就凑过来的小兔子。

他道:“小傻子,落雪了这么高兴?”

妙珠看着他道:“只是想着,陛下应该会高兴。”

今年的雪落得有些晚了,往年刚入十一月的时候,天上就开始飘雪了。

她上回和陈怀霖见面,问他这段时日怎么入宫这般频繁,从他的口中听说,陈怀衡最近一直在为新政的事情心烦,而天上不下雪,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那些大臣借着天不落雪的由头给陈怀衡施压,示意他不要继续推行新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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