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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珠点了点头,她道:“奴婢知道不配生龙种”
“还说这话,存心气我?”
“怎么会?”
妙珠去蹭了蹭他的下颌,这是一个极其讨好他的动作,她似乎是在安抚他,可是,安抚好了他之后,下一刻她却又马上抛给了他一个堪称刻薄的问题:“难道陛下会容许奴婢生下孩子嗎?”
会吗。
别开玩笑了。
再说,就算他肯,她也是不肯的。
生孩子又不是像来个月事那样简单,流了一滩血就干干净净了。
所以,别在这件事情上无理取闹了,就这样让它过去吧。
陈怀衡被妙珠蹭得没脾气,也或许是在看到她的柔弱与苍白之时就没了脾气。
她一卖乖,一来讨好他,他就想不出法子来对付她了。
显然,她好像也发现了这一点。
方才的那把剑不会劈到她的身上,让她好像也开了窍。
陈怀衡没有泄露出自己的心绪,只道:“这东西伤身,往后别再喝了。”
“那怎么能行呢?”
妙珠不肯,她甚至都不知道陈怀衡这是顾忌她的死活,还是不顾忌她的死活了。
陈怀衡硬了语气,道:“朕说不用喝就不用喝,旁人求着不喝的东西,你当是什么灵丹仙药的往嘴巴里头送,作践自己也不是这么个作践的法子。”
妙珠抬眼看他,就见他气得薄唇紧抿。
她的嘴唇张张合合,最后却还是闭了嘴。
“哦,好吧”她闷闷地应了声。
陈怀衡派人去照着太医留下的方子打药来煎,最后也总算做了件人事,后面几日也没再让妙珠继续跟着,让她好好在房中养身子先。后来,他还让她一人搬去了一间屋子单独住着,是让卿云去传话的,他说是怕她总染风寒,到时候弄得一间屋子里的人也跟着倒霉。
妙珠管他那么多,他给她,她受着就是。
过了些天,施寧煦也要离开皇宫,回去施家。
这几日,她没有再找过妙珠,或许因着施枕谦的那事,她自己也觉无颜见她,妙珠不来寻她,她便也不好意思寻她。
一直到离开京城,回去施家前,她终于下了床,裹好了厚重的冬衣,去她的房中寻了她。
妙珠开了门,见是施寧煦,便赶紧将人迎了进来。
外头的天太冷了,怕她受不住。
这是施寧煦第一回来宫人住着的屋子,她被这房中陈设弄得稍稍惊讶。
这房间虽装潢不过分华贵,可全然也不像是宫人住着的屋子,就连此處用的炭,施寧煦也能感受到,是些主子才用的上好的炭。
当然,她也知道,都是陈怀衡的手笔。
这便让她越发看不起陈怀衡那人了。
心中分明是有些在意人的,可行事却又如此恶劣乖张。
好没道理的人。
说到底,也还只是将人当做宠物一般养在身邊。
妙珠将宁煦迎进了屋子里头之后,又把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她身上的风寒还没好透,屋子里头还是透透气好,不然害得宁煦也得染了病那便不好了。
她看宁煦身上裹得如此厚重,问道:“施小姐今日是要走了吗?”
她不继续在宫里面待着了吗?
这次来寻她,也是为了道别的吗。
施宁煦道:“不待下去了,皇宫气闷,待着病也养不好。”
这宫里头,还是那样的鬼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