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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蕴深刻地意识到,若她想让表哥永远与她站在一处,林蕴首先要确保自己不与林栖棠站在对立面。
也许阵痛和犹豫之后,陆表哥最终会选择与她站在一起,但林蕴不想让人为难。
同她站在一起,不该是这么一个痛苦艰难的过程。
陆暄和喝了一口茶,看着皱着眉头的林蕴问道:“表妹是遇见什么难事了吗?”
林蕴从思绪中脱离,眉头松开,她摇摇头:“之前是有一点,但无事,我已经想明白了。”
***
西苑。
大热天的,任泽带着人巡逻完进了屋,往脸上泼了捧凉水,顿时清爽不少。
想到什么,他问身边下属:“许广庭今日还没去找范首辅吗?”
听到下属说没有,任泽有些疑惑。
前几年谢钧韬光养晦,范首辅在朝廷风光更甚,许广庭当初同任泽争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之位,许广庭先投了范首辅那边,以为他胜券在握,谁知道任泽干脆帮范首辅办了件不光彩的事,先一步当上了指挥使,压了许光庭一头。
许广庭家里有点背景,但几年下来,还是在任泽这个泥腿子手下当指挥副使,心里憋着气要超过任泽呢。
将证据在林蕴手里的消息透露给许广庭,他居然没有去范首辅那里抢功吗?
任泽觉得不大对劲儿,林蕴过两日就要去江浙了,许广庭还没动作?
任泽这些天随驾在西苑,消息没在皇城那么快,他追问道:“昨日我让你去查许广庭公事之外具体还干了些什么,查到了吗?”
下属道:“副指挥使不知怎么的,前些日子同城外的山匪起了点冲突,最近得了闲,总带着人马在外面转,说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呢。”
锦衣卫可不负责剿匪,下属这话的意思是许广庭和匪徒有点私人恩怨,借着锦衣卫的人给自己找场子,说他以权谋私的意思。
任泽听了却眉头一皱,将手上擦脸的巾子往水盆里重重一扔:“糟了!”
这个蠢货,他是要拖所有人去死。
任泽顾不上别的,道:“你带一队人去找林司丞……”
下属刚要应,又听见任泽反悔道:“算了,从西苑赶过去还要找人在哪里,这来不及,我直接去找谢钧!”
说完任泽竟是片刻也等不得,直接转身往内阁那边的值房去。
任泽本想等许广庭抢功把消息报给范光表,在他们有行动之前,把这事透给谢钧。
这样任泽既不用在范光表这里吃挂落,又没实际沾手这件事,还能在谢钧这里讨个好,有张投名状。
谁知道许广庭这个蠢货,他竟是想直接效仿任泽当年上位指挥使的那一招,想先一声不吭地把事情办妥了,再直接去邀功。
问题是林蕴不仅是个官,还是谢钧手底下的人,许广庭这不是在抢功,简直是活腻歪了,抢着去送死!
不消半刻,谢钧听到有人通传说任指挥使找他,谢钧皱了皱眉,他与此人并无交情。
内阁和锦衣卫有明面上的交集在陛下那里可不是什么好事,谢钧不想见他。
但听到来人说“指挥使说有急事,关于林司丞的”,方才还端坐着的谢钧当即站起,道:“让他进来。”
任泽还没进来的空档,谢钧快速想着林二小姐如何和锦衣卫有过交集,又是什么样的急事,能让任泽亲自来找他?
等任泽进来,谢钧发现这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
“谢次辅,林司丞手上有裴合敬当初找的关于杭州府的证据,我这边刚刚收到消息,许广庭派人去截杀她了。”
剩下任泽说的什么感念林司丞心系百姓,种地有方,所以他不忍心让林司丞丧命的话谢钧根本听不进去了。
林二小姐怎么会和裴合敬的事扯上关系?
时迩和那两个暗卫对付普通敌手没问题,可对上的是心狠手辣的锦衣卫。
谢钧根本来不及细想,也没过问真假,连应付任泽投诚的心思都没有,只道知道了,让他离开。
现在是白日,许广庭再大胆也不敢在城内下手,那就是在城外。
城外的话,林二小姐一般都是去皇庄,她后日要出发去浙江,明日要上值,今晚她不会宿在林园,如此一来,这个点她多半在皇庄回林园的路上。
谢钧当即写了两句话,同严明道:“飞鸽传书到京营和暗卫营,派人到皇庄进城的路上保护林二小姐,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