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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垫起脚,要取这灯,感觉指尖离灯还有一段距离。
她小跳一步,但还是差一点。
正当林蕴准备大跳起来,一只指长且直的手从她头顶掠过,轻而易举地拿下那盏灯。
林蕴转过头,想找此人理论,是她先看中要取的,不应夺人所爱。等看清眼前之人,林蕴惊喜地伸出手:“谢大人元宵快乐,你这灯是帮我取的吗?”
***
谢钧随便找了一个入口进来,心绪不平,扫视人群,没什么快速出去的心思,顺着人群乱走罢了,走了一会儿,没遇见止观法师口中的“有缘人”。
谢钧忍不住笑自己,命理玄学又如何能奉为圭臬,还企图给一个“两人有缘”的判词?
谢钧想清楚后,不再耽搁,他生得高,眺看起来,找到出路很容易,只观察了一会儿,谢钧很快就发现了离他最近的出口。
可当他看见正在够灯的身影,谢钧无奈地笑了笑。
有些人真是想遇见的时候遇不到,想躲开的时候又躲不掉。
这哪里是有缘,大概是孽缘。
谢钧本想直接走出去,但看着林二小姐先是伸手够不到灯,随即跳起来够不到灯,如今像是在蓄力,要蹦个大的。
想起林二小姐拽他袖子的力道,谢钧果断走上前去,越过林二小姐的头顶,在她弹射出去前,率先取下了那盏灯。
当林二小姐眨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向他伸出手,谢钧反射性地递过灯。
他嘴里诚实地说:“是帮林二小姐取的,方才见你蓄力的架势太足,怕你将这排灯架撞倒了。”
第55章放灯
林蕴提着心仪的灯,忽略掉谢钧语气中的促狭。
说得再不好听,那结果还不是他帮忙取了灯?
林蕴提着灯向谢钧展示:“谢大人,这是由麦和稻制成的灯,上面还有一尾鱼,正合年年有余,我取这灯除了自己喜欢,还觉得喜庆,有丰收的好兆头。”
林蕴方才还觉得陆表哥倒霉,出来玩还碰见顶头上司,人果然不能幸灾乐祸,转头就轮到了她。
不过随着春播越来越近,碰见谢钧,林蕴倒不觉得想躲了,她如今乐于离谢钧近点,和领导打好关系也是搞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
更何况如今在大周,这可比现代讲究“关系”多了。
借夸赞麦灯,来彰显自己好好做事的心,林蕴又开始帮谢钧挑起灯来:“谢大人,出灯阵的可以领一盏,你有什么喜欢的吗?投桃报李,我来帮你取。”
见谢钧没有回答,林蕴积极推荐:“要不琉璃灯?贵的才能彰显大人你的气质。”
“那盏寿鹤灯怎么样?听起来吉利,延年益寿,长命百岁,寿比南山……”
见林二小姐这副狗腿样儿,却又总夸不到点子上,谢钧闭了闭眼,在她说到“松柏长青”的时候快速睁开眼,避免她下一句就要说他福如东海,谢钧以林二小姐的身高为基准,随手一指:“就那盏吧。”
林蕴看向那盏灯,抬手去取的同时,忍不住卖弄一下刚掌握的知识:“谢大人果然品味非凡,我同表哥讨论过,那是魫灯,用鱼头骨做的,叩之有玉石声……”
林蕴还在滔滔不绝,称赞谢钧的品味和眼力,就听见谢钧说:“不用了,换一盏。”
“啊?为什么?”一会儿说要,转头又说不要,他可真难伺候。
“太残忍了。”谢钧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
林蕴放下取灯的手,只觉得谢钧是不是毛病?他可是个十六岁拿剑砍人的狠人。人都砍过,还觉得鱼骨头做灯残忍?
是不是在故意折腾她?
怒火刚起,又很快压下,他俩也没什么仇怨,而且谢钧看起来也不像闲得会故意折腾人。
那也许谢钧只是单纯是个动物保护主义者?
除了人之外的动物,都非常爱护?
在大周,动物保护主义应当十分小众,但也不是不可能?
勉强给谢钧的行为安上一个合理的解释,林蕴在一排灯中挑选。
羊皮流苏灯,有羊皮直接排除。
鱼龙灯,上面的鱼鳞用的贝片,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