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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喜欢小狗是真的，但你其实很讨厌作为人类的我吧?”中原中也慢慢地松开她的怀抱，“现在来祈求陪伴也是，想要给自己一个彻底讨厌我的理由。”

nbsp;nbsp;nbsp;nbsp;“‘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他也不过如此’‘只是个满脑子想着性的蠢货’，如果今晚我答应了你，你只会一边迎合，一边发自内心地瞧不起我。”

nbsp;nbsp;nbsp;nbsp;空荡的房间只有指针的声音响过。

nbsp;nbsp;nbsp;nbsp;这样冷寂的氛围过了很久，望月千穗才沙哑着声音道：“把这些东西说出来，你不觉得你很冷漠吗？”

nbsp;nbsp;nbsp;nbsp;“明明只要和一个女人一度春宵，就可以和她永远保持距离。可你为什么要把这些话说出来呢？”

nbsp;nbsp;nbsp;nbsp;“难道你觉得现在拒绝我，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了吗？”中原中也能感受到她嗓音里难以压抑的痛苦，还有更加浓重的情绪，也许她的情绪已经几近崩坏了也说不定，“难道你觉得，离开一个永远惦念你的人会对她很温柔吗？”

nbsp;nbsp;nbsp;nbsp;“既然你一定要走，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讨厌你的机会？”

nbsp;nbsp;nbsp;nbsp;明明黑夜之中看不见她的样子，中原中也也猜到她一定哭了。有眼泪滚落在被单上，然后再是他的手背，指节，最后落入他指尖的缝隙。

nbsp;nbsp;nbsp;nbsp;他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才能让她好一点。

nbsp;nbsp;nbsp;nbsp;他喜欢她吗？

nbsp;nbsp;nbsp;nbsp;——好像不讨厌？

nbsp;nbsp;nbsp;nbsp;至少不讨厌她的拥抱，也不讨厌她每天晚上把他抱在怀里，更不讨厌她说“你好可爱”“好喜欢你”。

nbsp;nbsp;nbsp;nbsp;她伤心难过的时候，小狗会围在她鞋边转悠，会用两只前爪费劲地给她拿枣奶，会舔她的锁骨和脸颊。因为小狗喜欢自己的饲主，小狗喜欢她。

nbsp;nbsp;nbsp;nbsp;——那中也呢？

nbsp;nbsp;nbsp;nbsp;感受到她眼泪不断滚落，啜泣伴随着压抑的抽噎滚入他耳畔。他的心也沉了下来，那些安慰的话语在他喉间坠落，压在心底似乎有千斤重。

nbsp;nbsp;nbsp;nbsp;他拾起那件脱落的衣袍，寻找着衣袖和披肩，为她披上身。

nbsp;nbsp;nbsp;nbsp;衣服的质感很细腻，却也很单薄。中原中也想不明白这样纤细的衣服怎么会有取暖的作用，也想不懂为什么衣服的纽扣这么难找。

nbsp;nbsp;nbsp;nbsp;所以，在他第二次不小心碰到她肌肤的时候，他默默停下了手。

nbsp;nbsp;nbsp;nbsp;“……别难过了，”他的声音温和下来，带着些干巴巴的歉意，“我觉得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呃，那些伤害自己的事情还是不要做比较好？”

nbsp;nbsp;nbsp;nbsp;“不管我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最终的结果都会让你不开心吧？”他努力地想着对策，“为什么不能换一个不会伤心的办法呢？总有让人开心的结果吧！”

nbsp;nbsp;nbsp;nbsp;女人的哭声渐弱：“你不走了吗？”

nbsp;nbsp;nbsp;nbsp;“……那我还是要走的。”

nbsp;nbsp;nbsp;nbsp;见她又作势哭出来，中原中也慌乱道：“不……我是说，呃，我是一定会离开的，但是也许……”

nbsp;nbsp;nbsp;nbsp;他偏过头，语调开始不自然，“也许我也……喜欢你。”

nbsp;nbsp;nbsp;nbsp;女人吓得哭不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我也喜欢你。

nbsp;nbsp;nbsp;nbsp;他刚刚是不是说了可怕的话？

nbsp;nbsp;nbsp;nbsp;等等。

nbsp;nbsp;nbsp;nbsp;他说了什么？？？？

nbsp;nbsp;nbsp;nbsp;“我也喜欢你，”他鼓起勇气，又说了一遍，“我必须要离开，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是和你一样，我也喜欢你，虽然没办法继续但你的小狗，但是我也想留在你旁边，不想看见你伤心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你心里预想的那两种结局，都在我不喜欢你的基础上……”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想要牵起她的手，最后只是轻轻碰了她的指尖，“但你好像没有考虑过，我也喜欢你的情况。”

nbsp;nbsp;nbsp;nbsp;“所以，”

nbsp;nbsp;nbsp;nbsp;他轻轻擦拭过女人的眼角，拭去那些温热的泪水，“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触发你没有想过的第三种情况？”

nbsp;nbsp;nbsp;nbsp;“当然，我没有逼你和我在一起！”他飞快解释，“你知道的，我自认为我这个人不算太坏……嗯……如果现在没办法给答复的话，我会留下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答应，就来联系我好吗？”

nbsp;nbsp;nbsp;nbsp;“……等等！你现在应该是单身状态吧？没有再和他在一起了对吧？应该分手了对吧？……”

nbsp;nbsp;nbsp;nbsp;千穗从他说“喜欢”的时候起就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nbsp;nbsp;nbsp;nbsp;好像从来没有人说过喜欢她。

nbsp;nbsp;nbsp;nbsp;但是在她的记忆里，好像有个人对她说过“喜欢”，可她把这件事亲手丢掉了，什么也记不起来。

nbsp;nbsp;nbsp;nbsp;但是……

nbsp;nbsp;nbsp;nbsp;刚刚，她身边的这个人，是对她说了“喜欢”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