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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黎默言知道这些鸭绒经过清洗之后，会做成鸭绒被或者鸭绒枕头，柔软又保暖，一般不会用来做衣服，因为鸭绒做成的衣服不好水洗，洗后里面的鸭绒容易坨成一团，导致薄厚不一，保暖性大大下降。

nbsp;nbsp;nbsp;nbsp;这时她又发现一个建养鸭厂的好处，那就是能多攒些鸭绒，等来年冬日，就能让柳城这边的百姓过个温暖的年，她知道现在柳城里有很多人，全家就一套棉衣棉裤，男女老少全指着这套棉衣活，谁要出门做事，这棉衣就让谁穿走，剩下的人缩在被窝里取暖，这样才不会被冻死。

nbsp;nbsp;nbsp;nbsp;这些人就是黎默言想给他们工作的机会，他们都无法出来赚钱。

nbsp;nbsp;nbsp;nbsp;而柳城一共有六十七万多人，是星光县三十四倍多，之前为给县里一万三千多人准备过冬的衣服和棉被，黎默言就已经是绞尽脑汁，把能做的都给做了，连仓库里的稻草都没放过，终于让大家过上一个暖年。

nbsp;nbsp;nbsp;nbsp;可面对柳城六十七万人，她是真的无能为力，只能先维持现状，努力让人活下去先，想要过得舒服丰足，只能等以后再说。

nbsp;nbsp;nbsp;nbsp;想要保证这么多人温暖过冬，单靠玉棉树还是比较吃力，所以养鸭厂一定要建出来，而且规模要大，这样才能收集到足够的鸭绒。

nbsp;nbsp;nbsp;nbsp;只是这样问题又绕回到小鸭的保暖上。

nbsp;nbsp;nbsp;nbsp;按照李冬忍所说，靠母鸡孵化，自然是躲在母鸡的肚皮下取暖，这倒是个法子，解决起来只要一只母鸡就行。

nbsp;nbsp;nbsp;nbsp;可如果养的小鸭子多，那需要的母鸡数量也多，这些鸡会停止下蛋，而且会因此削瘦许多，想要再恢复下蛋，需要较长的一段时间、

nbsp;nbsp;nbsp;nbsp;她这些母鸡吃的都是粮食，不是玉米棒磨成的粉，要不就是淀粉做剩下的土豆残渣，还有鱼肠虾壳背粉可以吃，营养好，下蛋自然勤快，几乎每日都有一个，而且一下就能下好几个月。

nbsp;nbsp;nbsp;nbsp;一只母鸡从孵化小鸭，到把小鸭带大不怕风寒，加上修养时间，差不多要三、四个月，那就是最少少下九十多个鸡蛋，一百只母鸡就是九千多个蛋，这个数量就很惊人了。

nbsp;nbsp;nbsp;nbsp;黎默言想一想就心疼，她摸着口袋里的山河令，要不要许个愿，弄个能长时间提供合适热度，等冷却后可以重新吸收热量，继续拿来使用的物件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只是这个念头才冒出来，她忽然想到热水袋。

nbsp;nbsp;nbsp;nbsp;这个玩意是皮制的，装入开水之后能持续提供几个小时的温度，而且还不用担心烫伤小鸭。

nbsp;nbsp;nbsp;nbsp;她眼睛一亮，自己正有现成的材料胶皮啊，这个东西防水，而且还有一定的隔热能力，农户都说穿着胶皮鞋下水田，脚掌没那么冷，她先回了一趟星光县，找到周银环，告诉对方自己的想法，让周银环用胶皮制作一个水囊出来看看。

nbsp;nbsp;nbsp;nbsp;成衣铺中就有大量的胶皮，周银环挑出两个边角料缝合，很快就缝出一个水囊，她尝试往里面倒入开水，再用手触碰胶皮表面，十分惊喜得发现能感觉到热意，但温度不会太烫，就比手掌高一点，是她所需要的温度。

nbsp;nbsp;nbsp;nbsp;成功了。

nbsp;nbsp;nbsp;nbsp;黎默言心中有大量的喜悦涌出来，现在就是思考热水袋开合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现在的热水袋用的塑料塞，拧上时严丝合缝，不会有热水渗出，可星光县没有塑料，所以她想着用粗陶，可这就有个问题，就是粗陶如何跟水囊连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县里暂时没有黏性强的胶水，难道用水泥吗，可水泥沾不住布，尤其是胶皮这种光滑的材质。

nbsp;nbsp;nbsp;nbsp;她想了很久，都没想到合适的办法，这时一个念头冒出来，一定要用盖子吗，为什么不能用松紧带？

nbsp;nbsp;nbsp;nbsp;胶皮本身就防水，如果把它扎得足够紧，同样不会有水流出，而且解开就能重新倒入热水。

nbsp;nbsp;nbsp;nbsp;黎默言豁然开朗，甚至都不用扎得足够紧，只要把开口放在笼子外，鸭子碰不到的地方就好，她的思绪一下通顺起来，热水袋的形状也可以改改，可以做成长条形，这样就能让更多的小鸭挤在旁边取暖。

nbsp;nbsp;nbsp;nbsp;而且开口放在外面，养鸭厂的伙计就不用频繁将热水袋取出，在外面就能操作放水注水，倒是十分方便。

nbsp;nbsp;nbsp;nbsp;周银环听了黎大人的话，取来边角料开始制作长蛇形的热水袋，正好铺内积攒下很多边角料，之前她暂时没想好做什么，直接丢掉又觉可惜，正好拿来做热水袋，完全不会浪费。

nbsp;nbsp;nbsp;nbsp;缝合时她格外仔细，防止开线里面的热水涌出，对鸭苗造成伤害，幸好鸭子的脚掌是蹼，不是鸡那样的爪子，并不适合抓挠，倒是不怕线被鸭苗挠开。

nbsp;nbsp;nbsp;nbsp;黎默言从周银环那离开后，就去了烧制玻璃的工匠那，准备订制玻璃箱。

nbsp;nbsp;nbsp;nbsp;就有棉被和热水袋，还得把鸭苗养在玻璃保温箱里，否则它们还是活不了，她想要做个长两米，宽一米，高半米的长方体，两侧留出直径十厘米的圆洞，用来放热水袋。

nbsp;nbsp;nbsp;nbsp;师傅了解后，表示现在就能做，星光县的单块玻璃长是一米宽半米，完全可以拿几块玻璃拼接出需要的形状。

nbsp;nbsp;nbsp;nbsp;师傅拿出玻璃对合，另一名师傅则用烧融的沙子涂在对合处，等沙子冷却凝固，这两块玻璃就被粘合在一起，之后他磨出一个尖头的石头，捏紧压在玻璃上一画，玻璃就按照他画的痕迹掉下来。

nbsp;nbsp;nbsp;nbsp;黎默言本来以为要等几天才能拿到成品，没想到不到二十分钟，一个符合她需求的保温箱就被做出来了，果然还是老师傅主意多。

nbsp;nbsp;nbsp;nbsp;她带上这个玻璃箱去了澡堂，已经有人将周银环缝制好的热水袋送来，她从玻璃箱两端穿出，开始往里面注入开水，一边有人往里面放小鸭子，就放五只作为实验，放完后就拿玻璃盖在顶部，大家开始观察。

nbsp;nbsp;nbsp;nbsp;这些都是刚出生的小鸭，走路都有些跌跌撞撞，离开母鸡后，明显是感到冷，身上嫩黄绒毛都跟着抖动，好在它们很快就感觉到温暖，挤到热水袋旁边依偎着，有些努力往热水袋地下钻，身体抖动很快停止。

nbsp;nbsp;nbsp;nbsp;它们不感到冷了。

nbsp;nbsp;nbsp;nbsp;黎默言见此内心高兴，却没表现出来，还得实验热水袋能提供多久的温暖，这个计时她就不看了，一个小时后有人来找，这时小鸭子已经被抱出来裹在毛毯里，她摸着热水袋，还有余温，但不是很暖和，已经无法给小鸭提供温暖。

nbsp;nbsp;nbsp;nbsp;“大人，之前是三点钟声响起，我们放下鸭苗，四点钟声响起，鸭苗开始因为寒冷抖动，正好是一个小时。”

nbsp;nbsp;nbsp;nbsp;黎默言点头，如果是一个小时换一次水，那就太过频繁，白日还好说，夜晚着实是磨人。

nbsp;nbsp;nbsp;nbsp;看来这个箱子还有很多能改进的地方，比如这个保温箱不如做得更小些，比方长一米，宽一米高半米这样，热水袋也不要直条穿过，可以盘起来放在里面，上面再盖一层稻草，把棉被直接盖在保温箱上，这样应该能延长保暖的时间。

nbsp;nbsp;nbsp;nbsp;两边的洞口可以就留一个，方便换水，到时候可以开下保温箱的盖子，帮忙下换气。

nbsp;nbsp;nbsp;nbsp;做玻璃的师傅按照她所说，重新制作出玻璃保温箱，用的还是之前那条热水袋，这次就是盘在里面，下面放了一层稻草，和冰冷的玻璃隔开，上面这层稻草比较薄，更好让温度传导上来，鸭苗放进去后，确定没有问题，他们就盖上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