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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看到此情此景,缝合线水鬼也压低了声音:“她怎么啦?”
nbsp;nbsp;nbsp;nbsp;贺昭知道乔言钰这么疲惫是因为那个新接的任务,但并不妨碍贺昭把所有锅都甩给缝合线水鬼,让它深感愧疚:“还说呢,还不是为了你嘛。你还真以为灵异对策局那么容易进啊,要不是我乔姐姐的努力,你能进去?还没到门口呢,就被守门的老阿婆给弄得魂飞魄散了。”
nbsp;nbsp;nbsp;nbsp;“哇……”缝合线水鬼刚想感慨出声,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吵到乔言钰。
nbsp;nbsp;nbsp;nbsp;她俩都不知道,这会儿的乔言钰,正在做梦。
nbsp;nbsp;nbsp;nbsp;那不是什么好梦,也许是这次的任务,让她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母亲死去的冬天。那时候和现在一样,都是深冬。也和现在不一样,不是雨夹雪,而是鹅毛大雪。
nbsp;nbsp;nbsp;nbsp;那是在北方,大冬天的,雪一层一层从天上往地下落,堆积了厚厚一层。乔言钰还很小,只到母亲的腰,她在大雪地里朝着双手呵着热气,试图温暖自己。
nbsp;nbsp;nbsp;nbsp;而母亲,就在前面不远处,对着一户农家敲门。好半天,那家才打开门,母亲对着主人家询问着什么。
nbsp;nbsp;nbsp;nbsp;小小的乔言钰只是想: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呢?
nbsp;nbsp;nbsp;nbsp;第67章梦里的景象总是跳跃的。nbsp;nbsp;nbsp;nbsp;前一秒乔言钰还在……
nbsp;nbsp;nbsp;nbsp;梦里的景象总是跳跃的。
nbsp;nbsp;nbsp;nbsp;前一秒乔言钰还在雪地里等母亲和村民沟通,下一秒就到了昏暗的地下室里。地下室满是符咒和各种仪式道具,让乔言钰看着就生理性不适。
nbsp;nbsp;nbsp;nbsp;有些派别,会惹别人讨厌,不是没理由的。
nbsp;nbsp;nbsp;nbsp;现代社会正儿八经的那没人会去说,但有些偏门的、流传下来的东西,光是听着就会让人眉头紧蹙。例如什么人皮鼓、小孩的头骨……时至今日乔言钰都觉得拿这玩意儿当法器的巫师,脑子肯定有点什么大病。
nbsp;nbsp;nbsp;nbsp;就连手上的串珠,都有人用人骨车出来。
nbsp;nbsp;nbsp;nbsp;而且那个派别并不是一个人用,是几乎从上到下都在用,这种派别,被别人骂那真是应该。
nbsp;nbsp;nbsp;nbsp;如果是现在,乔言钰会一拳打在用这法器的人面门上,让他知道现代是法治社会。可在梦中,乔言钰还太小了,母亲让她藏藏好,等她回来。可是等到最后,乔言钰也没等到母亲。
nbsp;nbsp;nbsp;nbsp;她只等来母亲的尸体,和来收尸的局长。她看到母亲躺在冰冷的平车上,身上盖着白色的布,她想要扑过去,却被局长一把抱住。局长安慰她,让她不要伤心、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nbsp;nbsp;nbsp;nbsp;梦里的乔言钰只那么呆呆地看着,看着那平车最后被丧葬一条龙的人推走,最后入土为安。
nbsp;nbsp;nbsp;nbsp;这梦好像一条黑色的通道,周围狭窄拥挤,看不到尽头,只有乔言钰一个人陷在漆黑的梦里打转。母亲的身影在她面前不停放大,到了最后,竟然是*面容扭曲鲜血淋漓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梦中的她在大叫,她不想看到这样的母亲,母亲一定不是这样的,哪怕是赴死,她也一定是坦然的。她接受不了满脸怨恨的母亲,她的母亲是英雄,是拯救了无数人的英雄。
nbsp;nbsp;nbsp;nbsp;可乔言钰哪怕做噩梦,现实中的她也只是微微蹙着眉头。她是个很安静的人,哪怕梦里在大哭大叫现实里也安稳得很。
nbsp;nbsp;nbsp;nbsp;但在这样绝望的梦里,她却听到了外部传来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好像一点点小声的嘟囔。哪怕在梦里,乔言钰也在分辨,这声音从哪里来,又是谁在说话。
nbsp;nbsp;nbsp;nbsp;她辨别了好久,突然福如心至,知道了那是什么声音。
nbsp;nbsp;nbsp;nbsp;和贺昭,她好像在和别人聊天,声音轻轻的,怕吵到她睡觉。声音细碎,听不清楚在聊些什么。可乔言钰的心,还是猛地落了下来,落在了地上。她那黑暗无望的梦境里,好像突然被打破的鸡蛋壳,啪嗒一下,就露出了点空隙,洒进了光亮来。
nbsp;nbsp;nbsp;nbsp;因为啊,贺昭能聊些什么呢,她是个没什么心事的人。嘴巴有点坏,但没有什么烦恼,哪怕前一秒还能在游戏里和别人阴阳怪气互骂,下一秒却能笑嘻嘻的坐到自己边上来。
nbsp;nbsp;nbsp;nbsp;遇到再多的事情,也不会多想,只会在意今天想要吃什么。
nbsp;nbsp;nbsp;nbsp;每次在贺昭的身边,乔言钰都觉得自己放松极了,包括现在。那个梦消散了,下一刻,梦跳跃着变化了场景。也不知道是什么店,反正就是一个做吃食的。贺昭站在柜台前,和老板商量着要吃什么,决定了自己想吃的,又回过头看乔言钰:“乔姐姐,你吃什么?”
nbsp;nbsp;nbsp;nbsp;乔言钰走上前来,和贺昭说。
nbsp;nbsp;nbsp;nbsp;这一觉,乔言钰睡到了贺昭要收摊的时候。贺昭本来还不想走的,但天都亮了,她只能戳了戳乔言钰,小声说:“乔姐姐,醒一醒,我们要回去了,回家再睡吧。”
nbsp;nbsp;nbsp;nbsp;乔言钰是个清醒得很快的人,贺昭话都没说完呢,乔言钰就睁开了双眼,马上恢复了清明。
nbsp;nbsp;nbsp;nbsp;她愣了愣,这才发现,原来天边已经亮起了鱼肚白来。她不自觉打了个哈欠:“我这一觉睡了好久。”
nbsp;nbsp;nbsp;nbsp;“是啊,”贺昭笑眯眯的:“乔姐姐这一觉睡得好沉哦,平时就睡一会儿的。”
nbsp;nbsp;nbsp;nbsp;“因为我做梦了。”看着贺昭的脸,不由自主的,乔言钰说出了这句话。
nbsp;nbsp;nbsp;nbsp;贺昭自然会问她:“你做什么梦了?”
nbsp;nbsp;nbsp;nbsp;乔言钰回忆了一会儿,还是记不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只记得梦断断续续的,有贺昭的身影。之前那个噩梦,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也是人体的保护机制,人是没办法记得每一个梦的。
nbsp;nbsp;nbsp;nbsp;所以她老实告诉贺昭:“我忘了。”
nbsp;nbsp;nbsp;nbsp;“怎么忘了呀,但乔姐姐是笑着醒来的,所以肯定是个好梦吧。”
nbsp;nbsp;nbsp;nbsp;乔言钰点了点头:“是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