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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成玉盘腿坐在毯子上，看着半梦半醒的少女紧紧把木雕抱在怀里，神色复杂。

nbsp;nbsp;nbsp;nbsp;拔开装信息素瓶子的塞子时，她注意到急躁紧张的少女情绪瞬间缓了下来，蹬被子的动作也停了，少女甚至微微张开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珠带着水色望向成玉。

nbsp;nbsp;nbsp;nbsp;实际上成玉清楚，她只是在看瓶子，并不是在看自己。

nbsp;nbsp;nbsp;nbsp;女孩鼻子动了动，似在嗅着什么。

nbsp;nbsp;nbsp;nbsp;信息素到底是什么味道的，成玉一直很好奇，无论是从前沈婵在身边，还是如今付明离在身边，她一直什么都闻不到。

nbsp;nbsp;nbsp;nbsp;成玉没来由地有点郁闷。

nbsp;nbsp;nbsp;nbsp;小瓶子里混了水，信息素的浓度稀释了许多，顾及付明离身体虚弱，不宜太受刺激，成玉只在被子上滴了一滴，随后把瓶子盖上，扔出了灵霄袋。

nbsp;nbsp;nbsp;nbsp;成玉从前见过沈婵发热期时候的样子，很痛苦，很难受。

nbsp;nbsp;nbsp;nbsp;沈婵是个很能忍的人，可她都那样痛苦了，以至于成玉认为所有坤泽的发热期都是很痛苦的。

nbsp;nbsp;nbsp;nbsp;但付明离好像不是。

nbsp;nbsp;nbsp;nbsp;不知是不是腺体互换过的原因，又或者已经永久标记过的原因，明离反应没有那么大，她只是静静地抱着被子和小木雕，像只小猫一样偶尔嗅一嗅，并没有很痛苦。

nbsp;nbsp;nbsp;nbsp;她甚至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呼吸绵长，让成玉怀疑刚才放一滴是不是太多了。

nbsp;nbsp;nbsp;nbsp;于是当第二天第二波发热潮来临时，成玉缩减了用量。且避免弄脏被子，她直接滴在了沈婵给的小木雕上。

nbsp;nbsp;nbsp;nbsp;明离本来就喜欢那个木雕，这下更爱不释手了，整天抱着那个小木人亲亲蹭蹭。

nbsp;nbsp;nbsp;nbsp;肉身重塑后第一个发热期，明离过得有惊无险。

nbsp;nbsp;nbsp;nbsp;这大大出乎成玉的预料，不管是对她来说还是对沈婵来说，又或者是对付明离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nbsp;nbsp;nbsp;nbsp;这意味着沈婵不用在献身和不救人之间纠结，意味着成玉不用像个太监似的忙前忙后，也意味着付明离的痛苦减少了许多。

nbsp;nbsp;nbsp;nbsp;如果以后慢慢缩减用量，会不会有朝一日，即便是发热期的付明离，再也无需沈婵的信息素安抚。

nbsp;nbsp;nbsp;nbsp;她把这个好消息用飞信传给沈婵，只得到一个简单的“嗯”字。

nbsp;nbsp;nbsp;nbsp;沈婵给的那瓶信息素只用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成玉用了将近半年才用完，付明离在灵霄袋里度过了五个发热期。

nbsp;nbsp;nbsp;nbsp;半年时间里，沈婵除了来送天材地宝和维修结界之外，从没有进过院子，即便是维修结界，她也只是在外面维修，简单和成玉打个招呼后便走了。

nbsp;nbsp;nbsp;nbsp;付明离的状态越来越好。

nbsp;nbsp;nbsp;nbsp;她慢慢地开口说话了，虽然只是简单的词语，还没法说连贯的话，但这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nbsp;nbsp;nbsp;nbsp;“师姐。”

nbsp;nbsp;nbsp;nbsp;成玉抱着花还没踏入结界里，少女就凑了过来，眼睛弯弯地看着成玉，又看向盆栽里粉嫩的花，“花。”

nbsp;nbsp;nbsp;nbsp;“嗯。”成玉答，“花。”

nbsp;nbsp;nbsp;nbsp;如今灵霄袋里的结界往外扩了许多，明离的可活动范围也大了许多，除了地毯和床之外，成玉往里头搬了许多花草。

nbsp;nbsp;nbsp;nbsp;因为她察觉少女开始不满意，开始向往结界外的世界了，明离不说，但她能感觉得到。

nbsp;nbsp;nbsp;nbsp;自然，哪有人愿意在这样的小房子里待一辈子。

nbsp;nbsp;nbsp;nbsp;于是她开始在院子里种花，如今已是秋天，自然气候下种子不会发芽开花。但有个大结界笼罩在院子外，院子里始终气候温暖，成玉便也种出了各种漂亮的花。

nbsp;nbsp;nbsp;nbsp;她会选一些长得好的、开得漂亮的搬进花瓶里，用净灵水认真喷洒好几遍，这才抱进灵霄袋里来。

nbsp;nbsp;nbsp;nbsp;明离很喜欢，她早把这个小房间看厌了，每每都要蹲在花盆前看许久。

nbsp;nbsp;nbsp;nbsp;成玉给她的要求是，只能看，不能碰——或许有净灵水清洁不到的地方，碰了明离容易生病。

nbsp;nbsp;nbsp;nbsp;之前明离不听话，悄悄摘下过一朵小红花，结果当天晚上就发烧了。作为不听话的惩罚，成玉很多天没往灵霄袋里搬花。

nbsp;nbsp;nbsp;nbsp;如今明离长了教训，老老实实只看，不碰。

nbsp;nbsp;nbsp;nbsp;少女盘腿坐在花盆前，抱着那只小木雕，开心地晃脑袋。

nbsp;nbsp;nbsp;nbsp;知道明离在里面无事可做很无聊，成玉往里头带了好几本书，可惜明离对书不敢兴趣，那几本书放在角落两三个月，明离都不曾翻看过。

nbsp;nbsp;nbsp;nbsp;成玉笑她：“你一点书不读，你要成文盲的。”

nbsp;nbsp;nbsp;nbsp;明离鼓着半边腮帮子，“不、是。”

nbsp;nbsp;nbsp;nbsp;她还只会说短词语，不会说连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