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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然而叮嘱对方不要泄露秘密的话到嘴边,她想起了信任的代价,她不能让任何人有泄露秘密的可能,秦笙忽然想问沈青岚,若是用景之的命做要挟,逼她说出自己的事情,她又会怎么选。
nbsp;nbsp;nbsp;nbsp;如果是自己的话,她会毫不犹豫……一想到这秦笙的杀意翻腾有点按捺不住,可她们毕竟是一起做过坏事的关系,眼前这个家伙战战兢兢,丝毫不打算抵抗。
nbsp;nbsp;nbsp;nbsp;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下不了手……秦笙恼恨闭了闭眼。
nbsp;nbsp;nbsp;nbsp;人心最禁不起推敲,沈青岚这人钱财、权势都不在意,甚至在她不富裕的时候都没埋怨过阿宴不带她赚钱,那么热的天,闷头浇灌田里的水,一有事还傻呵呵地来帮她们,从不推辞,就为了那几顿饭,得了一个虾塘就开心的不行,帮自己卖药、伪造凶器、剁尸体,二话不说,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重情重义,她比世间绝大多数人赤诚,已是难能可贵,这样的好友……设身处地的想,再用她最在意的景之涉险做假设,不论对她还是对自己,好似都太残忍,也太不公平了。
nbsp;nbsp;nbsp;nbsp;更何况景之也是她的朋友,相互扶持走到现在,自己哪能让眼睁睁看她落到黑羽令手中,所以,与其让虚无缥缈的假设闹得她们分崩离析的,倒不如……鲜著赋
nbsp;nbsp;nbsp;nbsp;想明白了,秦笙豁然开朗,眼底一片清明,眉头也随之放松,语调轻快许多,“我会保护好你在意的人,同时,我也希望你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nbsp;nbsp;nbsp;nbsp;等待总是折磨人,好在结果是好的,沈青岚紧绷的身体霎时瘫软,差点喜极而泣,“我一定烂在肚子里!绝不透露半字!”
nbsp;nbsp;nbsp;nbsp;凌宴如释重负,也跟着长长松了口气,欣喜又庆幸,她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她由衷地为秦笙感到骄傲,跟她家野山参十指相扣,轻快地荡了荡。
nbsp;nbsp;nbsp;nbsp;俩人哆哆嗦嗦把心揣回肚子里,气氛轻松多了。
nbsp;nbsp;nbsp;nbsp;就是看着很怂,更让人放心,秦笙拿起凌宴的茶杯喝了一口润润喉,“然后呢?”
nbsp;nbsp;nbsp;nbsp;“啥然后啊?”沈青岚伸了伸僵硬的脖子,一脸懵懂,凌宴也一样,疑惑地望着秦笙。
nbsp;nbsp;nbsp;nbsp;她们模样不同,两双眸子倒是一样的清澈,且愚蠢,神情更是如出一辙的憨气,秦笙无奈失笑,真是败给了这俩憨货,“然后你怎么逃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沈青岚的开心没能维持一秒,转而面露悲戚,她大致说了下围攻塔卡那天发生的事,“爹娘想趁乱逃跑,可惜进的太深晚了一步,我只能抓上红樱就跑,那群带令牌的死伤惨重顾不上我,这才让我俩逃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多少年了,她跟妹妹都不敢说起父母,终于光明正大地说上一说,沈青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狠狠抹了把脸搓掉泪滴。
nbsp;nbsp;nbsp;nbsp;双亲是秦笙最难过的话题,凌宴心里有数,眼看戳到心殇,她赶忙转移话题,“刚才那大蒜和韭菜是何意,你晓得区分慑心之人吗。”
nbsp;nbsp;nbsp;nbsp;“是。”沈青岚不想沉浸在悲伤里,擤去鼻涕振作精神,尽量把她知道的都告诉她们,“被慑心的人很讨厌这种味道,闻了非常难受,会一直咳嗽打喷嚏,他们还听不得尖啸声,不过普通人也会害怕,靠声音不容易分辨……其实最明显的还是这个。”
nbsp;nbsp;nbsp;nbsp;说着,她指了指心口正中的位置,比划了下,表情艰难,“这地方会长红斑,吃心越多长得越大,时间久了突出来变成瘤子,我见过一个吃了十几年人心的人,红通通的瘤子贴在胸口,跟拳头一样大,好似还有脸,一跳一跳邪性的很,我娘总说这不是什么好人,让我能跑就跑。”
nbsp;nbsp;nbsp;nbsp;凌宴大惊失色,五官离家,“脸?”
nbsp;nbsp;nbsp;nbsp;“对,就是人脸。”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沈青岚膈应的不行,下牙花子都呲出来了。
nbsp;nbsp;nbsp;nbsp;这……这般骇人听闻,凌宴和秦笙惊讶对视,凌宴实在忍不住,挠了挠发麻的头皮,她很想问季鸣弦那坨狗屎身上有没有,秦笙一眼看懂她的意思,却不好答,她给季鸣弦看过病,没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她也没看过心口,眼神示意等会再说。
nbsp;nbsp;nbsp;nbsp;看来慑心只作用探听情报的鱼,而撒网的人跟他们不一样。
nbsp;nbsp;nbsp;nbsp;秦笙记在心底,继续追问,“这么奇怪的病应该不会悄无声息吧,有症状吗。”
nbsp;nbsp;nbsp;nbsp;“没有症状,有症状早传开了,那群人跟阴沟里的老鼠似得,好像忌惮着什么人,不敢闹出大乱子来,谨慎的很。”沈青岚在那呆了很久,从生活习性上看出不少端倪。
nbsp;nbsp;nbsp;nbsp;做下这等滔天大罪的黑羽令也有忌惮的人?秦笙猛地一怔,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nbsp;nbsp;nbsp;nbsp;凌宴也很震惊,“那能治好,额,怎样才能不被听到心声?不会染上就废了吧。”要打扫家门的,她非常担心这个问题。
nbsp;nbsp;nbsp;nbsp;沈青岚立刻道,“红痕消了就不会被探听到,笨法子,断了人心就成,所以他们才要开铺子一直卖馅饼,就是这玩意有瘾,吃越多瘾头越重,要断得趁早,要想快一点就用大蒜一直熏,熏到咳血,把血吐出去红痕没了就好了,不过这法子容易咳死,要想救人我是不建议试。”
nbsp;nbsp;nbsp;nbsp;听她这么说俩人就有底气多了,也不知道花见爱闻袜子跟这事有没有关系,总归她的命应该能保住,接下来就难在如何跟苏南风共享情报了。
nbsp;nbsp;nbsp;nbsp;机会难得,俩人还想再多跟沈青岚打听些情况,沈青岚尴尬搓手,“我就是个小喽啰,还整天躲着他们,知道的也不多,关键的一个是泡心的血,腥臭还带着股肉香,这个怪得很,再就是令牌,对他们来说跟身家性命一样,护得跟眼珠子似得,不死绝对不会掉出来,我估计也是什么邪法。对了,你们,你们在哪遇见那帮人了,能不能跟我说一声,我好离他们远点。”
nbsp;nbsp;nbsp;nbsp;话都说到这份上,秦笙直接把王府内鬼的事通通告诉她了。
nbsp;nbsp;nbsp;nbsp;王府后巷,擦肩而过,沈青岚脑瓜子嗡嗡的,不住后怕,“我的天呐,我跟景之在那蹲了好几天,县城也有,这……这玩意防不胜防,花见认识我,是不是让他们听到了,这可咋整啊?!要不我还是跑吧!”
nbsp;nbsp;nbsp;nbsp;看的出来,沈青岚是真害怕,本就空空如也的大脑晃晃悠悠全是水了,慌得不行。
nbsp;nbsp;nbsp;nbsp;被抓回去就要吃人心,还要长瘤子,听着就快吐了,放到谁身上都害怕,凌宴压住即将跑路的莽夫,“你先别急,花见被听这么久了都没人来找你,十多年了,我估计他们以为你在塔卡了也说不准。”
nbsp;nbsp;nbsp;nbsp;“就是啊,探子随便养没必要大费周章抓你,不然岂不是太惹眼了。”秦笙顿了顿,继续道,“再说了……有我们在,你就安安心心等景之下聘吧。”
nbsp;nbsp;nbsp;nbsp;作者有话说:
nbsp;nbsp;nbsp;nbsp;秦笙:栽在憨货手里了!很气!
nbsp;nbsp;nbsp;nbsp;凌宴:我也没有很憨吧。
nbsp;nbsp;nbsp;nbsp;青岚:说我呐?
nbsp;nbsp;nbsp;nbsp;景之:阿笙,你来一下。
nbsp;nbsp;nbsp;nbsp;对秦笙来说,爱人不是唯一的,友情也必不可少,真情相伴,陪她从那个爆炸到黑化的情绪中走出来。
nbsp;nbsp;nbsp;nbsp;当然,一切的前提是青岚证明了自己是值得信任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