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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当然，这都是后话。

nbsp;nbsp;nbsp;nbsp;趁着众人缓不过神来，谢汐楼窜进船舱。

nbsp;nbsp;nbsp;nbsp;船舱内部宽阔，可容十余人乘坐，两侧摆放着椅子和绣凳，供鸳鸯楼姑娘们歇脚。船尾堆放着几个箱子，有的敞开有的紧闭，内里堆放的都是姑娘们的衣裳首饰。

nbsp;nbsp;nbsp;nbsp;尸体浑身赤果仰面坐在船舱东侧的椅子上，头颅后仰靠着窗框，身后窗户大开，窗框上有血迹，有可能是凶手从窗外将尸体投进舱内时沾染上的。

nbsp;nbsp;nbsp;nbsp;除此外，船舱内再无其他明显血迹，这里几乎可以确定不是凶案现场。

nbsp;nbsp;nbsp;nbsp;死者双目紧闭神态安详，正是范珲，他的双手完整，死状与前两具尸体一样。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绕着尸体仔细看了一圈后，随手拿起一旁的烛台，蹲下盯着尸体**若有所思。

nbsp;nbsp;nbsp;nbsp;那日发现孙老六的尸体时，周围人多，她不像引得众人围观没敢看得太细，现在细细分辨才发觉，这阉割手法怎么有些眼熟，像是宫里的手法。

nbsp;nbsp;nbsp;nbsp;陆回在案发现场转了一圈，发现她的异样：“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招呼他靠近：“你来看，这伤口是不是很眼熟？”

nbsp;nbsp;nbsp;nbsp;陆回瞥了一眼，淡淡道：“宫里的手法。”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赞叹：“不愧是殿下，什么都知道！我刚刚只是怀疑，现在有殿下的金口玉言，当是八九不离十了。”

nbsp;nbsp;nbsp;nbsp;“方法确实与宫内相同，只是下刀人手法略有生疏，落刀不精准。”

nbsp;nbsp;nbsp;nbsp;一直盯着男人的那地方看实在有些奇怪，就算那是个死人。陆回转了转视线，落到面前半蹲人的发髻上：“本王知道不奇怪，我倒是好奇，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第36章渡口人12码头小工

nbsp;nbsp;nbsp;nbsp;她是怎么知道的？那要追溯到很多年前了。

nbsp;nbsp;nbsp;nbsp;那时她在宫中做公主伴读，八九岁的年纪，对太监的身体构造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当时还是太子的陆既安偶然知晓她的心思，将她责骂一顿后，让她扮成随从跟在身后

nbsp;nbsp;nbsp;nbsp;，找了位老眼昏花的老太监细细讲解。

nbsp;nbsp;nbsp;nbsp;陆既安一向活得一板一眼，那次是她认识他这么多年，做得最出格的一次。现在回忆，还有些不可思议。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认识个老太监，他告诉我的。”

nbsp;nbsp;nbsp;nbsp;船舱内没有更多的发现，纸镇安排人将画舫看守起来，无令不得靠近，等天明寻仵作来验尸。

nbsp;nbsp;nbsp;nbsp;下船时，岸边人群已被疏散，安置到范府各个院落，只留下了零星几人，有鸳鸯楼的明枝和玲珑，还有一个跪着的少年，不知与此案有什么关系。

nbsp;nbsp;nbsp;nbsp;陆回接过纸镇递的手帕，将每一根手指擦干净，慢条斯理开口：“谁发现的尸体？”

nbsp;nbsp;nbsp;nbsp;明枝垂着头，屈膝行礼，努力压制声音中的颤抖：“回王爷的话，是奴发现的。”

nbsp;nbsp;nbsp;nbsp;“如何发现的？”

nbsp;nbsp;nbsp;nbsp;“演奏结束，奴姐妹几人一起来到岸边准备乘船离开。奴与玲珑脚步快，最先上船，一上去便看到那人……太吓人了……奴不敢多呆，慌忙跑出船舱，将这事儿告诉其他人。”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接话：“进屋后，你们可动了什么东西？比如窗户是你们打开的么？”

nbsp;nbsp;nbsp;nbsp;明枝认出了谢汐楼，自然而然生出几分亲近之意，思索片刻认真回答：“奴进去时，窗户就是开的。那尸体那副骇人模样，我们哪敢多呆？只看了一眼便赶紧离开，什么都没碰过。”

nbsp;nbsp;nbsp;nbsp;一旁的玲珑为她作证：“明枝说得没错，推开门后我们便看到了那尸体，连屋子都没进去，更别提碰什么东西了。”

nbsp;nbsp;nbsp;nbsp;“你们鸳鸯楼可与范珲有什么恩怨？”

nbsp;nbsp;nbsp;nbsp;玲珑冷嗤一声：“他也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在鸳鸯楼里没有固定的伴儿，每次来时随便点一个，无论哪个第二日都是遍体鳞伤，要躺在床上休息许久。好在他出手大方，大家也没太大的意见，我们命贱，被人糟蹋也没处说理，能忍则忍，有钱就行。这些能算恩怨么？”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没有回答，换了个问题：“你觉得凶手为何要将尸体扔到你们的船上？可是报仇？”

nbsp;nbsp;nbsp;nbsp;玲珑翻了个白眼：“那谁知道？益州城的青楼楚馆，有谁不视鸳鸯楼为眼中钉？想要借此栽赃我们也说不定。”她顿了顿，补了一句，“不过肯定不是春意浓。鸳鸯楼与春意浓虽然偶尔有些摩擦，但陈妈妈和虞三娘关系甚好，鸳鸯楼遇到摆不平的麻烦时，都是虞三娘出手相帮，他们若想栽赃搞垮我们，犯不着等到今日。”

nbsp;nbsp;nbsp;nbsp;问完玲珑和明枝后，谢汐楼让两人先去休息，而她则在岸边从南到北转了几圈。

nbsp;nbsp;nbsp;nbsp;今日宾客多，岸边码头密密麻麻各式各样船只，船夫们站在角落，围成一圈窃窃私语，不时指点场中人，兴奋得口沫横飞。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揣着手靠近，试图融入他们，奈何今天穿着虞三娘为她准备的衣服，隔着二里地便能分辨出不是一类人。

nbsp;nbsp;nbsp;nbsp;船夫们不愿意招惹是非，瞧见谢汐楼靠近的步伐瞬间警惕。谢汐楼无奈放弃与他们搭话的心思，转头去找陆回。

nbsp;nbsp;nbsp;nbsp;陆回不知何时走远，正站在鸳鸯楼画舫东侧，面前不远处是范府管家，管家身后站着的是刚刚跪在地上的那两个少年。

nbsp;nbsp;nbsp;nbsp;谢汐楼悄悄靠近，站到陆回身侧，安静听陆回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