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你瞒我瞒（第1页）

蔡依一为了不耽误工作，这几天在朋友的介绍下找到一个可以练舞的地方。把旧的东西捡起来是很难的，毕竟是七年前的东西，即使是再有天赋的东西还是很困难。不过好在这个角色的舞蹈并不多也不算。每次透过镜子中看到自己汗流满面嘴角淡笑的样子，她都不禁想：究竟是我不想，还是不敢。我的意识可以欺骗我自己，但生理上的选择不会欺骗我自己。

罗纳蒂尔的项目进展蛮顺利的，所以下午于副主任便提议说：“晚上下班我们一起去团建吧，顺便庆祝蔡依一加入我们三组大家庭。”所有人都很开心，蔡依一其实有点不大想去，她不大喜欢人多的地方但是这毕竟有是自己的欢迎会，自己不去终归不大合适。下班后几人去到一个烤肉店。快结束的时候有人提议说：“要不我们吃完去酒吧喝酒吧！趁现在工程量还没这么大好好玩玩！”有的也跟着说：“是啊！于副主任！”“我们上一个工程好不容易完成多压抑啊！你忍心看我们继续这样压抑下去吗？”蔡依一看着这样温馨的氛围感觉自己的选择蛮对的。于清终归寡不敌众，妥协但说到：“不过不能耽误明天工作。”

七人去到一个清吧。找了个卡座，有人提议说玩比大小输的人真心话大冒险。蔡依一并不会，虽然说之前来过好几次酒吧。不过还是有几个人不会其中就包括蔡依一。那人便讲游戏规则：“大家摇骰子，然后按顺时针来喊骰子数或者点数，下家必须报的比上家高，下家来开上家其他家要是感觉报的数字离谱也可以选择直接跳开。”蔡依一感觉吧，似懂非懂。不过胜在今天运气好第三轮才接受惩罚。于清问：“你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蔡依一说：“大冒险吧。”于清抽到的卡面是唱首歌。一旁的同事起哄说：“不行不行这太简单了，我们刚才抽的都是什么妖魔鬼怪。”蔡依一笑道。有人提议说：“要不玩个大的，那边有话筒主场的位置空着。”于清看着一旁的蔡依一说：“那是你们运气不好啊。”

蔡依一也不想于清犯难便嗯了一声。走到吧台问了问这家老板，便到主唱台唱了首《你瞒我瞒》。悠扬温柔“游戏输了，给大家唱首《你瞒我瞒》约会像是为分享到饱肚滋味，有任何难题却不提起，这若是浪漫我怎么，觉得就快分离。。。。。。无言的亲亲亲侵袭我心，仍宁愿亲口说你累得很。。。。。。”她的同事在为她欢呼。而在另一个距唱台不远的卡座，昏暗的光线照在男人的眼镜上，折射出细微的的锋芒，男人眼里起初藏着一些笑意，直到听到仍宁愿亲口说你累的很眼神里多了些伤感与悔恨。一曲终了，场子里很多人都在为蔡依一欢呼，吧台上的灯光似乎也偏爱这个勇敢的女孩。她很开心，是那种听到别人为自己欢呼的开心。而这时候的于清看到这样的一幕突然也就理解了罗纳蒂尔的追求与编剧所说的合理性。于清用手机拍下来这一刻蔡依一。蔡依一回到卡座后，同事仍然在欢呼说着一些漂亮话。然后接着玩游戏，蔡依一知道自己酒量不好，便想尽办法逃酒便偷跑到厕所。在回去的路上经过一个卡座时听见一群人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想个难的，有了，这次保证让你喝。”

“我还就不信了，说吧。”

“背一下你前女友的手机号码。”

周围人都在起哄，“嚯，这刺激”“这把我看是生死局”“包的呀，谁不知道陈曙向来不记电话号码”

男人喝了口烈酒辣的嗓子有些低沉很有磁性报出一串数字。周围的人都在惊呼。蔡依一路过听见的时候也愣了一下，没错这是她上大学以前用的号码，但后来注销了。心脏猛烈地敲打，感觉要跳出嗓子了一般。如果真的可以，我想，她一定会把这颗真心托给他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心，心里到底有没有他。这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风暴，她只能自己独自一人默默承受这份窒息。她多想回头看一眼，但是又在想这个情况下两人见面终归有点尴尬就像他说的那样：“我们很熟吗？”她好想快点走，回到属于自己的龟壳里，缩起来，但是又好想看他一眼，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可此时的双腿似乎灌了铅一样。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看他的理由或者说一个赶忙让她离开的理由。她承认，在爱人这一课题上她永远学不会勇敢。这时候路过的同事看见蔡依一便说：“走啦！傻站着干嘛啊，小百灵鸟。”同事打趣道。

蔡依一便跟在她旁边快速逃离现场，用余光看了眼那个男人。昏暗泛黄的灯给男人脸上撒下了大片阴影，但给人一种矜贵的感觉，即使看不清具体的五官勾勒。而当时的男人早已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蔡依一，熟悉的橘子味，一身简单的白裙。蔡依一走后，男人将酒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旁边朋友回话道：“我们哪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打个电话。”“打了，是空号。算我的。”张哲拨通了电话，电话那边说：“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喝喝喝，麻溜的吭。”陈曙把面前的三瓶酒对瓶吹了。他心里很郁闷，是因为提到她了嘛，还是说怀疑她就是她让他陷入漩涡而感到烦，他也不清楚。他只知道他现在需要一个理由说服自己让自己喝醉。回到卡座的蔡依一也像是丢了魂一样，于清看到便问她：“玩累了，可以先歇会。”蔡依一摇头打趣道：“就是有点想喝酒。”周围人听了这话来劲了说：“在酒吧你最缺的肯定不是酒。”“这酒包管够的。”

在回去没多久蔡依一一伙人就离开了。回到家洗漱完在写日记的时候，蔡依一手机响了。蔡依一接听电话，手机里传来一个奶奶混着些鼻音的声音说：“我好想你啊，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蔡依一在想是不是听错了，结果一看备注——陈曙。蔡依一睁大双眼，心里满是问号。蔡依一开口说道：“emmm，陈曙，你是不是打错了？”另一边的陈曙说：“你都不知道我……。”蔡依一见状心想肯定是喝大了，这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的。蔡依一想肯定是打错人了，毕竟他说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在我印象里他也没给我打电话啊，这是第一次。蔡依一有点想挂电话，但是吧又有点不大放心，便说道：“你旁边有人吗？”那边嗯了一声，突然感觉不对说：“你是不是想挂我电话，不可以。”陈曙说完后又小声的补了句不要好不好，这句话几乎磨灭了他的自尊，没错，他在乞求。而另一旁的蔡依一没听清，只当他在呢喃，便认真的回答，好，我不挂。她想了下既然他朋友在他旁边，她说话估计他朋友能听见，但是转念一想他朋友应该能照顾好她。

最终还是补了句“你开一下免提，他喝多了，照顾一下他。等他醒了，让他感谢你们。”陈曙朋友听了更想暴打一顿他了，这狗东西喝多了还要我们照顾，照顾就算了，还给我们塞狗粮，真是有病啊他。几人到了酒店，有个人说：“你们不感觉陈曙今天不对劲吗？”“是挺不对劲的，喝醉了还不忘撒狗粮。”蔡依一听到后说：“那个，打扰一下，我们不是情侣。”可蔡依一不知道的是，在上车的时候陈曙就给关了。那个人接着说：“不是，平常咱几个喝酒，这家伙就没醉过。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唉。”“确实吭。”这时一个从卫生间出来的张哲听到之后补充：“他之前也醉过一次估摸着有四年了具体什么时候忘了反正是个秋天。”“你记这么清啊！”“当然记得清了，那天老子跟追三年的女神拜拜了他拉着老子还有几个人去喝酒。明明失恋的是我，他一脸伤心难过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失恋了。最后还是我承担了一切。”在手机另一旁的蔡依一原本有着些许困意，听到这像是喝了一箱乐虎立刻精神。听着手机里传来男生浅浅的呼吸，蔡依一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有点像萨摩耶，挺可爱的。睡意席卷而来吞没了蔡依一最后一丝清醒。夜空中悬挂着的双子星灿烂非凡，一旁的上弦月高高挂起。

第二天陈曙是被自己浑身烟酒味熏醒的，当他醒来看到关机的手机也没当一回事。洗了个澡，然后把朋友喊醒回学校做实验。另一边蔡依一起床看到手机凌晨三点挂断，到也没想什么，只是发了个消息：要是头晕的话就多喝开水。蔡依一也想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去温暖人，她感觉她说的这句话不亚于男生在女生来月经的时候叫女生多喝热水，但说了最起码有个态度，犹豫再三，点击发送。蔡依一照常上班，不过今天与前几天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今天最起码开了三倍速。蔡依一心想，怪不得昨天开派对原来在这等着我呢。给个甜枣再打个巴掌，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蔡依一暗暗感叹真是驯狗的好手，打工人的命啊。好累，不想上班。开会的时候，昨天和谐温暖的氛围似乎提前被秋风吹散了。

“你这画的什么玩意，拿回去重画。”

“这些部分明明是欢快的，你节奏拉这么慢干嘛？为了彰显你很会吗？”

“你这画的，实在不行回家吧！你比较适合拿着你的手绘板画火柴人。”

“你知道什么叫团体吗？你这个人风格和团队脱轨了！实在不行你自己开个工作室。”

“。。。。。。”

蔡依一心里暗自窃喜自己的工作还没这么重要，否则今天被骂的就是她了。但是其实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虽然会批评但是可以从中吸取经验。中午吃饭的时候，蔡依一看到手机发来的消息，一个大大的嗯字。蔡依一一脸问号“什么鬼，就一个嗯，你但凡好的都比这强啊！”蔡依一没回复，毕竟怎么回答嗯这个字是个千古疑难。而蔡依一不知道是另一边的陈曙已经像熟透的虾一样呆滞地看着手机上两人的聊天界面，疯狂的在脑海检索昨晚说的话。陈曙问张哲：“兄弟问你个事，我昨晚有说过什么话吗？”“有啊，你说张哲是我爹。”陈曙听到之后露出友善的微笑，把手放在张哲的肩上说：“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张哲被吓到了边说边往下推在他肩膀上的手：“哥，别。在我印象里你确实没说啥。不过电话里有个女生叫我们照顾你，等你清醒了让你来感谢我们。”说到这，张哲不自觉地挺挺腰，双手抱臂。陈曙的心稍微平静下来，但是有点担心，打算还是问一下蔡依一。但是打好字又删掉反反复复几分钟。蔡依一看着聊天框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就直接回复道：【你昨晚没说什么，你就说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之类的。我就想你应该是打错人了。】

【有事就直接问，不需要什么顾虑】

陈曙看到后也定了定心神，他不曾想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这样一览无余的展露在自己面前。就好像自己的隐喻被人读懂。一抹红晕爬上耳朵，心里开出了最纯白的茉莉。陈曙只想快点转移话题便问道：

【你昨晚唱的歌蛮好听的】

【？你也在？其实没有啦】

蔡依一一惊，筷子从手中滑落。郑柯端着餐盘从一旁路过，见状将自己还未使用的筷子递给了蔡依一说道：“那个，这个我还没用，你。。。你可以先用我再去拿。”蔡依一看着因腼腆而有点结巴的男生，点头莞尔一笑并说道：“谢谢你啊，郑柯。”郑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蔡依一心想：“昨天晚上那个人该不会真是他吧！不过那里灯光那么昏暗他估计也看不清。再说了就算是他那又怎么了呢，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这都过去几年了总不会还耿耿于怀吧。”蔡依一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视频跃然屏上。按照视频拍摄的角度，百分之百不是他。他坐在卫生间那一列，而视屏的角度明显是在唱台旁边中间隔着好几列呢。但不知为何心头像是有一只名为悲伤的蝴蝶飞过留下的只有数不尽的失落。

【你曾经在广东呆过嘛，粤语说得这么好】

【对，待过一段时间，先不聊了我还有事】

在另一旁的陈曙心里的怀疑又重了几分心想：也在广东呆过。虽然昨晚喝醉了有点记不清但是那个停顿的身影真的有点像但真不是你吗？不听话。

晚上，蔡依一在日记本上写道：

2024。06。27

在感情里我似乎永远都学不会勇敢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还是其他。不过我发现郑柯有点小结巴，有点像小时候的我。记得奶奶为此煞费苦心，后来听别人说把洗菜盆放在头上再用擀面杖在头上敲几下边敲边说：“一一啊，不结巴”就好了。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是我一直在控制自己才让奶奶的魔法显灵。我可不想让她伤心。奶奶，我好想你。

蔡依一想着给她老人家打个电话的，但夜已深。

在感情里我们总喜欢坦白，不喜欢欺骗。但是正因为你瞒我瞒才让生活更有趣味也更狗血。我们总是会将爱走的蜿蜒曲折，多了不少分岔路，逐渐迷失，失去刚开始的勇气。但是，只要方向一样，步伐快慢也好窄道大道也罢，该是自己的是怎么走也走不散的，最终两颗心也会紧紧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