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血色石塔1(第2页)
第三天夜里,我和萧羽裳、林宇没想惊扰更多的人,悄悄潜入养老院。档案室的霉味混着樟脑气息扑面而来,林宇戴着白手套翻找档案,泛黄的纸页在他指尖簌簌作响。萧羽裳倚着斑驳的铁架,长刀藏在宽松的风衣下,目光警惕地扫过走廊尽头的监控。我盯着老人登记册上“陈默”二字,他入住时填写的职业栏赫然写着“退休教师”。
“奇怪。”林宇突然顿住,手中的档案袋边缘泛着焦黑痕迹,“所有与他相关的资料,包括入院前的户籍记录,都在某次档案室失火后销毁了。”他举起残缺的住院登记表,最后一行“紧急联系人”处,只留下个被烧穿的黑洞。
萧羽裳凑近细看,突然皱眉:“这火痕不自然。”她指尖划过焦痕边缘,“是灵力灼烧的痕迹——有人不想让这些信息流传出去。”话音未落,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三名穿黑西装的人正朝档案室快步走来。
我们对视一眼,迅速从侧门撤离。暮色中,萧羽裳将车拐进一条小巷,仪表盘的蓝光映着她紧绷的脸:“嗯,有个人应该能帮下忙。”
林宇家中,刑警队长赵刚悄悄来到,他将一叠文件摔在桌上,金属茶杯里的浓茶泛起涟漪:“你们惹上大麻烦了。”他抽出最上面的红头文件,封皮印着烫金的“绝密”二字,“陈默,真实身份是国家考古队特别顾问,二十年前参与过昆仑山古遗址发掘。那次行动后,整个考古队除了他,无人生还。”
赵刚推来另一份泛黄的剪报,照片里有陈默年轻时的样子,一旁还有个年轻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戴着护目镜,腰间挂着的青铜罗盘与凌虚观藏经阁的镇馆之宝极为相似。“更诡异的是,”赵刚压低声音,“他的尸检报告显示,体内残留着某种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的符文。”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文件末尾的批注:“此人与道门秘辛存在关联,所有资料即刻封存。”萧羽裳和我对视一眼,这一次,我们似乎触碰到了更庞大的秘密。
在赵刚离开后,我将陈默老人的足迹路线图平铺在桌上,林婉的几幅素描本摊开在旁,那些用炭笔勾勒的模糊画面——云雾中的尖顶、水下的石门、被藤蔓缠绕的石塔。萧羽裳调来了最为精细的卫星地图,通过电脑逐一比对。
“看这里。”萧羽裳将平板电脑转了个方向,卫星地图上,一片墨绿色的原始森林中央,某个像素点呈现出诡异的几何轮廓。她放大画面,锯齿状的边缘逐渐清晰成飞檐的弧度,茂密树冠间隐约透出灰白色的塔尖,“三天前的卫星云图上还没有这个建筑,它像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林宇推了推眼镜,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地图:“陈默老人的最后一次行程记录,终点就在这片森林边缘。他在记录里反复写‘第七座’,会不会指的是九阙密钥中的第七处?”
林婉的素描本无风自动,画纸簌簌翻卷,最后停在一幅未完成的画——幽暗的森林深处,一座悬浮的石塔正从浓雾中显现,中央那座石塔的大门紧闭,门缝里渗出与残片相同的金色光芒。
林宇将卫星定位输入导航,绘制路线图,“这次,或许能解开陈默老人用一生守护的秘密。”窗外夜色深沉,远处的山峦轮廓在云层后若隐若现,仿佛正等待着我们踏入那片未知的迷雾。
得知要前往那片藏着秘密的原始森林,林婉摩挲着画卷,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让我和你们一起去。这些日子,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总在我脑海里闪现,越是靠近九阙密钥,那些画面就越清晰。我想亲眼去看看,说不定在那里,我能拼凑起完整的过往。”看着她眼中的执着,我和萧羽裳对视一眼,最终点了点头。就这样,我们四人踏上了这段充满未知的旅程。
越野车的轮胎在泥泞中疯狂打滑,泥浆裹着碎石不断迸溅,引擎发出濒死般的轰鸣。萧羽裳猛地拉起手刹,仪表盘蓝光在她紧绷的脸上明灭:“不行,车轮完全陷死了!”后座的林婉抱紧画卷,绢布边缘的金线突然发烫,像是在呼应某种未知的召唤。
我们四人只好下车步行,踏入原始森林的刹那,腐叶堆里“嗖”地窜出青鳞毒蛇,三角头冠泛着诡异荧光直扑林宇面门。我抄起工兵铲横扫,腥臭的黑血溅上古木,树皮瞬间被腐蚀出焦黑孔洞。林宇举着驱虫火把后退,火光照亮四周,无数蛛网从树冠垂落,每根蛛丝都裹着风干的动物骸骨,有的还挂着残破的登山扣。
“小心!”萧羽裳的长刀劈开荆棘,刀刃却被坚韧如钢丝的藤蔓缠住。她运力抽刀时,地面突然裂开缝隙,暗红色的蜈蚣如潮水涌出。林婉迅速扯开腰间口袋拿出一包药粉,驱虫药粉在夜色中扬起白雾,毒虫撞上粉末瞬间蜷成焦黑的球。“这药撑不了太久!”她咳嗽着将布袋重新系紧,画轴在怀中微微发烫。
暮色降临时,我们在断崖边扎营。林宇的指南针疯狂旋转,划出扭曲的轨迹:“又是这样,磁场完全乱了。”他望着雾气弥漫的山谷,那里传来若有若无的金属撞击声,像是青铜器在相互叩击。“之前卫星图显示建筑就在谷底,可这诡异的雾气。。。。。。”话音未落,林宇突然僵住——整片天空不知何时被血红色云层笼罩,林间所有虫鸣鸟叫戛然而止,连风穿过枯枝的声音都变得格外刺耳。
血云压了整整一夜,帐篷外始终回荡着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像是千万人在同时低泣。晨光穿透云层时,林间弥漫的雾气竟泛着暗红,如同被血水浸染。我们的行进速度更加缓慢,每人都紧握着手中的工具、兵器。
“不对劲。”萧羽裳将长刀横在身前,刀刃映出头顶诡谲的天色,“所有毒虫都消失了,连腐叶堆里的蚂蚁都不见踪影。”她的靴子碾碎枯叶,惊起的却只有细密的尘埃,再无往日林间常见的跳虫乱窜。我拿出罗盘,里面的指针仍在疯转,背包里的镇魂铃嗡嗡作响:“这种情况,倒像是某种。。。。。。天然的结界。”
我们每人都检查了下自身状态,确认无恙后,继续踩着绵软的腐殖层前行,每一步都带着试探。林婉突然驻足,盯着树根处一块焦黑的痕迹:“这里的土壤。。。。。。”她用树枝拨开表层,底下的泥土呈现出诡异的灰白色,“像被高温灼烧成了灰烬。但这些树木为何没事?”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枯枝断裂的脆响,在死寂的森林里如同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