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烙印之缚（第2页）

＂太美了。＂赵世凯近乎虔诚地低语，＂第七个见证者的力量。。。威廉教授只猜对了一半。你不是媒介，齐阳，你是门。＂

张默突然抓住齐阳的肩膀：＂控制它！否则力量会反噬你！＂

但齐阳已经无法控制。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他体内奔涌而出。别墅的窗户一个接一个爆裂，墙上的画框砸在地上，吊灯疯狂摇摆。地下室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接着是整个房子的震动。

＂撤退！＂赵世凯下令，＂第七夜前别硬拼！＂

清道夫们迅速撤出别墅。最后一个离开的赵世凯回头看了齐阳一眼：＂我们很快会再见，见证者。＂

随着净世会成员的离开，齐阳体内的力量突然中断。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视野恢复正常，但头痛欲裂，像是有人用凿子撬开他的头骨。

＂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张默扶起齐阳，＂房子要塌了！＂

三人踉跄着冲出别墅，刚跑到院子里，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别墅的一角塌陷下去，灰尘和碎木四处飞溅。

＂我的车在树林那边。＂林芮指向远处。

三人跌跌撞撞地跑向树林。刚进入树荫下，张默突然发出一声痛呼，跪倒在地。他撕开左袖，露出手臂内侧的倒三角烙印——此刻它正发出刺眼的红光，如同烧红的烙铁。

＂这是。。。什么？＂林芮惊恐地问。

张默的脸因痛苦而扭曲：＂控。。。控制烙印。。。他们。。。激活了它。。。＂

烙印的红光越来越亮，张默的眼睛开始失去焦距。他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伸向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对准了齐阳。

＂张默！＂林芮尖叫。

＂快。。。跑。。。＂张默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我控制不了。。。太久。。。＂

齐阳想动，却发现自己虚弱得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眼看张默的刀越来越近，林芮突然抓起一根树枝，重重打在张默手臂上。

刀掉在地上，张默趁机用右手按住左臂的烙印，念出一串奇怪的咒语。烙印的光芒逐渐减弱，最终恢复成普通的疤痕。

＂对不起。。。＂张默大汗淋漓，＂我以为已经摆脱它了。。。威廉教授帮我封印了它，但刚才地下室的力量太强。。。＂

＂你到底是谁？＂林芮挡在齐阳前面，警惕地问。

张默深吸一口气：＂我曾是净世会的＇守望者＇，负责监视特定地点的灵能活动。三年前我发现他们在利用无辜者进行实验，试图人为制造＇门＇，就叛逃了。威廉教授帮我隐藏起来。。。但我身上的烙印从未真正消失。＂

＂赵世凯说的＇叛徒＇就是这个意思？＂齐阳虚弱地问。

张默点头：＂净世会会长能通过烙印控制我，虽然只是暂时的。。。但足够危险。＂

林芮仍然没有放下戒备：＂为什么帮我们？＂

＂因为我见过他们所谓的＇净化＇。＂张默的眼神变得阴郁，＂那不是拯救，是屠杀。而齐阳。。。你是他们计划的关键。我不确定为什么，但如果你落入他们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远处传来警笛声，别墅的坍塌显然引起了注意。

＂我们得走了。＂林芮扶起齐阳，＂能站起来吗？＂

齐阳勉强点头，在两人搀扶下向树林深处走去。他的伤口不再流血，但皮肤下的黑线依然清晰可见，偶尔蠕动一下。

＂你的眼睛。。。＂林芮担忧地看着他，＂还是全黑的。＂

齐阳苦笑：＂我感觉。。。不一样了。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醒来。＂

＂周小芸的灵体在与你融合。＂张默严肃地说，＂这既是礼物也是诅咒。它给了你对抗净世会的力量，但也会慢慢改变你。。。最终，你可能不再完全是人类。＂

林芮突然停下脚步：＂等等。。。如果齐阳是第七个见证者，而净世会需要他完成仪式。。。那么之前的六个是谁？＂

张默和齐阳交换了一个眼神。

＂前六个见证者。。。＂张默缓缓说道，＂是过去六次轮回中，被净世会选中开启仪式的人。他们的灵魂现在被困在别墅里，成为诅咒的一部分。＂

齐阳想起幻象中看到的七个黑袍人，胃部一阵绞痛：＂而我是第七个。。。这次轮回的见证者。＂

＂不仅如此。＂张默的声音低沉，＂根据威廉教授的研究，你可能还是最初那个仪式的参与者。。。第七个黑袍人的转世。＂

林芮倒吸一口冷气：＂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能与灵体共鸣？因为你本就属于那个世界？＂

齐阳没有回答。他看向远处坍塌的别墅，恍惚间看到七个模糊的身影站在废墟上，默默注视着他。最矮小的那个——一个小女孩的身影——向他伸出手，似乎在邀请，又像是在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