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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新毅并不算心智多坚定,能承担得起事的人,两个人一起治病的过程中,他总是抱怨多,她时常需要去安抚他的心情情绪,他家里的事也总需要她去照料处理。
她做完手术,该歇息的,却没得歇。
他大弟的小儿子在医院拿石头砸坏了人眼睛,需要赔钱,她得去处理。
他二弟做生意被骗,还胡乱去当担保人背上一堆债需要她帮忙处理。
他三弟赌牌,也需要她去管。
他四妹被男人打,五妹男人外面找女人,每一件事都找上她。
她也是个人,也会累,这些事情遇到多了,她再好的脾气也会爆发,尤其柴新毅只会在里面和稀泥,当老好人,她更火。
加上她手术后效果不好,柴新毅那里也没什么成效,她烦闷下也再忍受不了自己脾气,在他三弟再一次上门来找他拿钱的时候,她爆发了。
她和柴新毅吵了一架,近乎天崩地裂的一架,她说她这些年的委屈,说她只是他几个弟妹的嫂子,不是他们的妈,她管了他们婚嫁给他们买了房子已经够意思了,没道理还要管他们的家庭。
她的钱都是她辛苦挣的,她不想拿出来养一群扶不起长不大只知道吸血的虫子。
她闹成那样,柴新毅却还在试图给她说好话,和稀泥。
但他想和,这次她不让也不许了,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她承受不起这么多事,她把他几个弟妹还有家里的老两口叫到一块儿,把家里目前的盈利拿出来平均分成六份,作为她这个大嫂当初承诺给他们的最后分红。
她的意思很明确,要分家,今后她不会再管这个家的任何破事。
然后她被群起攻之了,他的弟弟妹妹除了最老实的挨丈夫打的老四,其他几个都大骂她没良心。
说她有今天都是拿家里的拆迁款才发的,现在想把他们甩开没门,还说当初她自己立了字据的,休想反悔。
柴新毅的几个弟妹一直来都在她面前表现得唯唯诺诺,她还是头回见识到他们那样一副嘴脸。
她不可置信又寒心,她去看老两口,老两口只帮自己的儿子女儿,也说是她自己当初答应的。
是她答应的,她后悔了不行吗?
人还不能后悔了是吗?
她扭头去看柴新毅,柴新毅却眼神闪躲半天,最后求她别闹了,说只是钱而已,没有了还可以再赚。
只是钱而已,她听到那话都冷笑,那是她熬着不睡觉挣的
,不是捡来的。
太失望伤心了,她和柴新毅提出了离婚。
结果柴新毅还没表态,他的几个弟弟先叫起来了,说离婚行啊,她一个人走就是了。
反正当初她写过字据,要是他和柴新毅离婚,她只能净身出户。
那他们市中心的店面,她买的那几套房子,名下的车子,还有她辛苦盘的店,也都是他们的。
她辛苦打拼了那么多年,到头来都是他们的了,她怎么可能愿意,怎么甘心。
她没理那几条臭虫,只去看柴新毅,问他怎么想,要让她净身出户是吗?
柴新毅看着她的眼神,急急忙说他没有,不会。
但他也不离婚。
他大概知道躲不下去了,最后他把她拉回了房间,求她,和她道歉,然后说这事他来处理。
她不知道他怎么去说的,怎么说服的那两个老的和几个小的,最终结果算勉强如了她愿,各自拿上他们最后那份,离开了。
只是,她如愿了,表面看事情也平静解决了,结束了,她和柴新毅却渐行渐远了。
撕破脸后,家里每个星期的家庭聚餐没有了,两个老的天天在家唉声叹气,而她却只想把当初她立的那份字据拿回来。
倒不是为了和柴新毅离婚做准备,只是她不想自己再受制于人。
大概她表现得有些明显,被柴新毅察觉到了,头一回他对她冷了脸,一个人出去一晚上没回来。
他们没那样冷战过,最终她去文化宫找了他,和他服了软,道了歉,他也没再说什么。
但她知道,他们之间出现问题了。
这个问题随着他们要孩子的不顺利开始极剧扩大,直到去年十一月,她发现柴新毅在外面有了女人。
她和柴新毅结婚八年,柴新毅对她一直百依百顺,除了在他几个弟妹和父母问题上有过争执,但都是他对她妥协更多,所以刚开始她发现柴新毅后颈的那个牙印,她完全不能接受也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