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第25页)
nbsp;nbsp;nbsp;nbsp;薛贵妃哭得伤心,一双眼通红,满脸哀戚,仿佛天塌了一般,在诸多难受的妃嫔之中,也丝毫看不出作伪的痕迹。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在宫里待了多年的女人,心狠起来,连枕边人也可以下手。
nbsp;nbsp;nbsp;nbsp;姚皇后难过得摇摇头,“皇上时日无多,众位妹妹们做好准备吧。”
nbsp;nbsp;nbsp;nbsp;“怎么会这样?”薛贵妃大惊,身形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被鲁王扶住。
nbsp;nbsp;nbsp;nbsp;“呜呜呜……”众位妃嫔此起彼伏的哭声响彻勤政殿。
nbsp;nbsp;nbsp;nbsp;皇上一旦去了,她们这些妃嫔成为太妃,待遇将会大打折扣,况且不少皇子公主也没有封号封地,以后都要仰仗新帝鼻息,但凡新帝不能容人,她们的日子可想而知。
nbsp;nbsp;nbsp;nbsp;此刻,哭的并非是皇上,而是自己罢了。
nbsp;nbsp;nbsp;nbsp;裴长渊不动声色瞥了眼薛贵妃,从前母后在时,丝毫瞧不出薛贵妃的野心,这些年父皇能一门心思扑在大梁江山基业上,也是有母后在后方辅佐的功劳。
nbsp;nbsp;nbsp;nbsp;姚皇后虽也挑不出什么大错,但她制不住薛贵妃,才会让薛贵妃野心蓬勃。
nbsp;nbsp;nbsp;nbsp;枕边人的能力,对一个男人来说也极为重要。
nbsp;nbsp;nbsp;nbsp;裴长渊想起了太子妃,想起了明思,他的眼睛也曾被蒙蔽过,幸而明思入了宫。
nbsp;nbsp;nbsp;nbsp;哪怕他用了卑劣的手段才得到她,起码是得到了。
nbsp;nbsp;nbsp;nbsp;裴长渊回了东宫。
nbsp;nbsp;nbsp;nbsp;明思得知隆盛帝晕厥的消息,一直担忧着,瞧见太子的脸色,心跳顿时乱了,“皇上如何了?”
nbsp;nbsp;nbsp;nbsp;裴长渊垂眸望着她的眼睛,她没有哭,但澄澈双眼里的忧虑是那么的真实,盯着她看了半晌,也没有看出丝毫的假意。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回答她,而是展开臂膀,紧紧地抱住了她,力气之大,像是要人把嵌入骨血,永不分离。
nbsp;nbsp;nbsp;nbsp;明思的心被太子这副做派高高挂起,伸手回抱了他,带着安抚性质地拍了拍男人的后背。
nbsp;nbsp;nbsp;nbsp;难道皇上出了什么很严重的问题吗?
nbsp;nbsp;nbsp;nbsp;想起父亲的死讯,明思感同身受。
nbsp;nbsp;nbsp;nbsp;彼此贴得极紧,两颗心脏隔着衣裳与血肉互相触碰着。
nbsp;nbsp;nbsp;nbsp;屋子里没有旁人,安静到只剩下铜壶滴漏的声响。
nbsp;nbsp;nbsp;nbsp;明思也没有开口安慰,乖乖待在他怀里,时不时顺一顺他的后背,让男人知道她在。
nbsp;nbsp;nbsp;nbsp;可明思越是这般温柔,裴长渊就越是忍不住用力,迫切地想要证明此刻的明思属于他。
nbsp;nbsp;nbsp;nbsp;男人力气大,没了节制,弄得明思后背脊骨发疼,下意识抽了口凉气。
nbsp;nbsp;nbsp;nbsp;裴长渊蓦地回神,渐渐松开手,大掌搭在她的脑后轻揉了揉,“抱歉,弄疼了你。”
nbsp;nbsp;nbsp;nbsp;“不疼,”明思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问,“皇上病得很重吗?”
nbsp;nbsp;nbsp;nbsp;裴长渊很少感到这般疲惫,坐到软榻上,将明思抱坐在自个腿上,俊朗下颌搭在明思肩头,“父皇中毒了,虽暂时不会危及性命,但会影响寿元。”
nbsp;nbsp;nbsp;nbsp;明思愕然抬眸,这可是弑君啊?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要命了吗?
nbsp;nbsp;nbsp;nbsp;“怪我大意,早知薛家有反心,还是让他们得逞。”裴长渊没有隐瞒明思,他身为储君,父皇病倒,大梁的江山需要他来支撑,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nbsp;nbsp;nbsp;nbsp;即便他已经监国多年,这一两年来,父皇也把大多数朝政交给了他来处置,但父皇在一日,裴长渊就会觉得身后有父皇支撑着他,不怕做错。
nbsp;nbsp;nbsp;nbsp;父皇一旦倒下,他就要独自去承受这个重担。
nbsp;nbsp;nbsp;nbsp;至尊之位,坐上容易,坐稳却难。
nbsp;nbsp;nbsp;nbsp;他现在急需发泄内心的苦闷,而除了明思,他不知道该和谁说。
nbsp;nbsp;nbsp;nbsp;听见是薛家所为,明思觉得在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nbsp;nbsp;nbsp;nbsp;意料之外是没想到薛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弑君,情理之中是除了薛家,好像更没有别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nbsp;nbsp;nbsp;nbsp;“呈则,帝位代表着无上的权柄,人人都会觊觎,你是防不过来的。”明思单手搂紧了男人精壮的腰身,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历朝历代,夺嫡之争都是凶险万分,可仍旧有人前仆后继。”
nbsp;nbsp;nbsp;nbsp;龙椅之下,多少白骨都是血肉至亲。
nbsp;nbsp;nbsp;nbsp;连平南公这个爵位,她大伯父都要费尽心血去争,去夺,更何况是九五之尊之位。
nbsp;nbsp;nbsp;nbsp;裴长渊伸手托住明思的小脸,指腹不断摩挲着她脸上的嫩肉,“是我太自信,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却忽略了人心难测,父皇待鲁王母子并不差。”
nbsp;nbsp;nbsp;nbsp;“或许正是因为不差,他们才会贪心不足,欲壑难填,同样都是被皇上所喜爱的,既然你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呢?”若是一开始就不对他们好,兴许还没有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