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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红红刚开口就一顿咒骂,骂小姑子不叫她出气,更骂遇到左明珠就没好事。
又添油加醋地把自己受伤的原因讲了一遍,归纳起来一句话——错全在别人。
施孝廉作为家主,一张脸都白了。
瞧见大儿媳伤得这样重,就怕薛衣人先用剑问候他的小命。
还是身为婆婆的花金弓强作镇定,招呼儿子施传宗、女儿施茵一起把大儿媳立刻送回娘家。
薛红红伤得太重,施家没办法,必是要由薛衣人出手救治。
“亲家,红红为薛家庄承受良多啊!”
花金弓一见薛衣人,也顾不上平日对他的畏惧,先诉苦了。
“今日这一遭,红红是被左家暗算。左明珠那女娃阴毒得很,联合她的邻居对红红下了毒手!”
花金弓已经在路上听女儿详细说了古董坊市的事发经过,但怎么敢对薛衣人讲实话。
说过错全在薛红红,是她见色起意,是她对花满楼及他的朋友出言不逊在先?
这话要是讲了,有些糟心事就包不住了。
薛红红嫁到施家庄不是五天,是五年了。她爱好男色,与外男厮混之类的流言早就在暗中流传。
花金弓以往也是跋扈,但在大儿媳面前硬气不起来,谁叫她没用的儿子也与丫鬟偷腥。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要是在意薛红红的品性,五年前她就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花金弓之前选择隐瞒薛红红的丑事,现在就要继续瞒下去。
也是巧了,被她找到绝佳的借口。
凉雾住哪里不好,偏巧住在左家别院的边上。
这不就找到了凉雾伤人的动机。
是左家在背后撺掇伤了薛红红,理由自是因为薛、左两家有世仇。
花金弓把薛红红吹成维护薛家颜面才会重伤。
“姓凉的受到左明珠指使,故意挑拨离间。诓骗了花家小七,叫他那位来自桃花岛的朋友也错手伤了红红。”
花金弓很会模糊重点,不能得罪的就不得罪,柿子专挑软的捏。
近一年,她听过黄药师的名号。那是一位因为科举舞弊案敢把江南贡院给砸了的狠人,人送外号「怪邪大侠」。
薛衣人听着这番说辞,再看女儿一脸凄惨不已的模样。
薛红红昏迷着,脖子与手腕处露出的皮肤都是一道道见血抓痕,是她忍不住奇痒抓的。
薛衣人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
他探了探女儿的脉象,抬头先看向施传宗,“作为红儿的丈夫,你怎么说?”
施传宗可不能说真心话。
他平时过得憋气,瞧着薛红红倒霉,他就想叫好。
“岳父大人,您一定要为红红报仇啊!”
施传宗用尽毕生演技,伪装伤心不已。
佯装哭泣,用加了辣椒粉的袖子擦了擦眼角,被刺激到真的流出泪水。
施传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小婿无能,对红红中的毒束手无策。听闻「南张北王」的张简斋最近身在江南,还请您发帖邀请他来治病。”
薛衣人又看向施茵,“今日,你与红儿一起去坊市,你把当时的经过再说一遍给我听。”
自从进入薛家庄,施茵一直低着脑袋。
母亲一路唠叨,不准她说出今日实情。有的话说了,对施家来说便是灾祸。
施茵内心煎熬。
她做人的底线要一次次为家族退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