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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呼延庆不解地问:“何为‘背锅’?”原来她一不小心把心里吐槽说出口了啊,只好胡乱解释一下糊弄过去,赵芫不能明着说赵佶昏庸无道,怨愤君王无道,那是有反骨的倾向,忠臣们可不喜欢这样的人。尤其作为儿女,更不能喷老父亲,否则不忠不孝标签妥妥的。
nbsp;nbsp;nbsp;nbsp;忠臣:错的是蒙蔽君主的奸臣。作为臣子,勇斗奸佞属于分内之事,斗不过,怪我自己没本事,和君主没关系啊。
nbsp;nbsp;nbsp;nbsp;她握拳咳嗽两声,把话题拉回来:“虽然梁山泊起义情有可原,但朝堂法度在此,必定要派军镇压。走投无路的百姓们何其无辜?”幼稚的声音缓缓地,“两位相公既然路过此地*,不如救一救这里的百姓,将被逼反的乱军诏安回来,重新给他们分配良田,回归良民身份。”
nbsp;nbsp;nbsp;nbsp;“至于诏安的具体操作,于百姓来说,将迫害他们的官员治罪伏法,大多数人便会选择回到家乡继续过安稳日子的。”
nbsp;nbsp;nbsp;nbsp;招安,在朝廷主张动武的情况下,武德帝姬的想法可真是…胆大包天。宗泽沧桑的眼眸定定看着武德帝姬:“若中枢不同意呢。”如果官家只打算杀鸡儆猴,擅自提出招安,就是罪过。
nbsp;nbsp;nbsp;nbsp;“宗相公位至知州,又已经发须花白,年纪不小了,应该比本帝姬更懂得为官之道。”赵芫背着小手,闻言别有深意地说道,“您不该想着朝堂愿不愿意招安,而该去想如何使朝廷不得不招安!”
nbsp;nbsp;nbsp;nbsp;狂妄!对于武德帝姬,宗泽再次有了新认知。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想要操纵朝堂。
nbsp;nbsp;nbsp;nbsp;如果赵芫知道他的想法,大约会摇晃着手指说‘不不不,不是我要操纵朝堂,我只是建议你们这群忠臣操纵一下朝堂而已’。
nbsp;nbsp;nbsp;nbsp;“且招安之后,此地还需要像您这样的官员来管理。希望宗知州能推荐善待百姓的人来这里安抚民心。”说完,赵芫眼巴巴地望着老爷爷,心里在琢磨着,这么个老爷爷,当了几十年的官,得有多少好友,多少学生,再次些,家族有多少人啊?
nbsp;nbsp;nbsp;nbsp;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能如何?宗泽叹息,“……也罢,此事交给老夫,老夫向帝姬保证会尽力而为。”
nbsp;nbsp;nbsp;nbsp;他收起写好的状子,朝外走去,路过赵芫身侧时,忍不住问道,“帝姬师从哪位大儒?”
nbsp;nbsp;nbsp;nbsp;五岁的孩子,从小锦衣玉食的帝姬,怎么能做到体恤民生、嫉恶如仇的?自然该有名士教导才对。
nbsp;nbsp;nbsp;nbsp;赵芫搬出了小郭老师,“家师乃政和五年的三甲探花郭孝友郭相公。”
nbsp;nbsp;nbsp;nbsp;宗泽颔首,记住这位能教导出武德帝姬的人。
nbsp;nbsp;nbsp;nbsp;招安一事还需从朝堂入手,不是一日两日能出结果的事。赵芫便叫人将县衙里勉强幸存的几个管事者叫过来,命令他们暂时接管张寿县事务。
nbsp;nbsp;nbsp;nbsp;几人都是眼见知县被拖出去画面的,哪里敢不听从混世魔王的指令,拱手连连称是,只盼着武德帝姬赶紧离开。
nbsp;nbsp;nbsp;nbsp;张寿县的百姓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到武德帝姬的车队进了县衙又出了县衙,哪里知道这一进一出,原本的知县、主簿、县丞、县尉等人全下了大狱。
nbsp;nbsp;nbsp;nbsp;至于梁山的起义军,此时的起义军分正分两路进行游击,抵抗朝廷围剿,完全不知道有一位大宋的帝姬突兀出现在了战场的边缘区域。
nbsp;nbsp;nbsp;nbsp;卢俊义带着兄弟们躲在山林里安营扎寨,他和花荣燕青领了大头领的命令分兵濮州,向河北东路进发,而宋江本人带义军反方向朝京东西路京东东路进发。
nbsp;nbsp;nbsp;nbsp;“这几日眼看着天气不好,又要下雨了。”花荣提着弓箭站在山腰朝下方军寨方向望去,半月前,一支西北军进驻了军寨,想也知道这是朝廷的后手,提防他们的。他们的下一个目标的确就是这里,现在意图被预判了,花荣不确定地想,还要不要按照原计划进攻濮州。
nbsp;nbsp;nbsp;nbsp;“怕什么,打不过就跑,他们还能丢下寨子追我们不成。”叼着树叶的燕青悠哉走来说道。
nbsp;nbsp;nbsp;nbsp;两人一起望着下方,花荣盯得眼睛发酸,本已经打算转身回临时寨子里,却被燕青一把拽住,“你瞧,那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下方军寨前方不远处,缓缓驶来一队车马,围拢在中间马车旁边的侍卫们身上的铠甲闪闪发光,一眼望去气势颇为不凡,显然马车里的人身份绝对不是什么县令之流的小官。
nbsp;nbsp;nbsp;nbsp;“来者是谁?”军寨哨所上的士兵喊。
nbsp;nbsp;nbsp;nbsp;车队的侍卫上去接触。
nbsp;nbsp;nbsp;nbsp;很快军寨的拒马被搬开,迎接帝姬车队进入。
nbsp;nbsp;nbsp;nbsp;他们本不该在此停留,更不该进入军寨,但赵芫的说法是在这暂时避雨。呼延庆仰头一看,果然,雨水稀稀拉拉地从灰蒙蒙的云里落下来,他抹了把脸,老老实实进军寨避雨去了。
nbsp;nbsp;nbsp;nbsp;张寿县一事后,宗知州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对于呼延庆带头站队武德帝姬是很不满的,虽然后来他自己也一只脚踩上了武德帝姬的小破船,但性质不一样啊,他是暂时无奈之举!作为大宋的武将,呼延庆胡乱交好宗室就是不够严谨端庄!
nbsp;nbsp;nbsp;nbsp;濮州军寨的统制没出来,迎接的是个小队将,礼数倒很周全,请赵芫进入屋子休息。等下属将热茶糕点送来,他亲自接过,送到屋里,“武德帝姬请用些糕点吧,这边的雨水一下就是半日功夫,恐怕诸位要在呆上好长时间了。”
nbsp;nbsp;nbsp;nbsp;小队将面白俊逸,姿态也十分周到,不谄媚也不冷硬,赵芫愣了愣,“你是世家子弟?”
nbsp;nbsp;nbsp;nbsp;小队将并没有因为武德帝姬年幼而怠慢,拱手恭敬道,“小人父亲知麟州,祖父永兴军路总管。”
nbsp;nbsp;nbsp;nbsp;“哦,是将门出身,”赵芫点点头,夸了句不错。小队将不知道武德帝姬是在认真夸他,转身站在门口,一副听候吩咐的模样。
nbsp;nbsp;nbsp;nbsp;雨越下越大,天色黑沉沉的,杨沂中侧头望向屋内,问道:“帝姬可要点灯?”
nbsp;nbsp;nbsp;nbsp;屋内小女孩的声音传出,“不用,你忙你的去吧。”
nbsp;nbsp;nbsp;nbsp;杨沂中也不知还要不要守着,这可是东京城的贵人,他潜意识觉得应该恭敬对待。一个人的性格和秉性从年青时就已经显露特色了,例如他杨沂中。
nbsp;nbsp;nbsp;nbsp;未来行事准则圆滑好坏的人,此时那份圆滑在他自己没意识到的时候展露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花荣急匆匆走入临时据点,与卢俊义紧急商议,“下面的濮州寨来了大官!现在天色昏暗,雨声遮蔽,朝廷军兵都在接待大官,定然不如原先警惕,我们不如现在出兵攻打濮州!”
nbsp;nbsp;nbsp;nbsp;“哪个大官?”卢俊义惊了下。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管他是谁,”花荣急说,“机不可失,快些!”
nbsp;nbsp;nbsp;nbsp;算了,反正他们要打的是濮州城,不是军寨,接待了什么大官的确没干系,卢俊义提起自己的武器,出门喊人,周围坐在棚子里衣衫褴褛的义军们纷纷起身,上千人迅速围拢过来,“卢将军!我们终于要下山抢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