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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吟柔小跑上前,只觉得宋择安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有些发白。
她心里立刻担心起来,“我刚听到里头好响一声,怎么了?”
吟柔探着眸往屋子里瞧,宋择安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目光,不甚在意的随随解释,“只是不小心撞倒椅子罢了。”
几句话的功夫,他脸上的血色已然恢复,嗓音也带着轻松的笑。
吟柔再看他的神色,紧张的心绪放松下来,颦起细细的眉心念叨:“哥哥怎么也不小心一些。”
宋择安好声好气的应诺,“下回知道了。”
陈宴清没有作声,他不似吟柔个子小,看不见。
屋里除了翻到的椅子,还有一地碎瓷。
若有所思的目光转看到宋择安脸上,宋择安也同时看向他,“对了,这次你们去江南,事情可顺利。”
吟柔一听立刻拉住宋择安的手臂,迫不及待想要将这一路的事讲给他听。
陈宴清目光扫过那双紧紧抓在宋择安手臂上的柔荑,眉心不着痕迹的折起,“去前厅慢慢说罢。”
吟柔与宋择安双双点头。
陈宴清默了一瞬又道:“我知道你们兄妹情深,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小柔也长大了。”
说话时,他目光一直落在两人的手和臂上。
宋择安率先反应过来陈宴清的话中之意,父亲出事前小柔还未及笄,心性也孩子气,故而没有那么多避讳。
但陈宴清说的没说,即便他们是嫡亲的兄妹,小柔也不该再与幼时那般与他过于亲密。
“站好了。”他轻声对吟柔道。
吟柔倒是也听话的放下手,只是目光往陈宴清那里瞧了好几眼,总觉得他冠冕堂皇的言辞下藏了些什么。
陈宴清则从容不迫的率先往外走去。
*
几人一直在陈二爷府邸等着谢大人回京后的进展,却没想到,传来的消息让众人都震惊不已。
谢大人的船只刚抵达京城,人就被押进了皇宫,囚在诏狱。
陈二爷说话时,神色异常的凝重,“现在有谢大人和漕运官往来的书信,上面还有他的私印,现在一众大臣上书参本,意指这一切与谢大人脱不了干系。”
吟柔神情震惊,难道那个谢大人从一开始与他们合作,就都是装得?
想到那双锋利如鹰隼的眸子,她心里一片骇然。
陈宴清看向陈二爷问:“二叔认为谢策有罪的可能有几分。”
陈二爷摇头,“要我是不信谢策会这么做,只是现在证据摆在面上,襄沐郡的郡守又自缢在家中,还写了告罪书,旁人只会觉得这是杀人灭口,如果谢策没办法证明清白……”
宋择安快速从陈二爷的话里找出关键,“无论谢策有没有参与,江南漕运官与番邦商船勾结一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他目光凌厉凝紧,“只要证明了这件事,就能还父亲清白。”
陈二爷颔首,他们只管将讼书呈上去,谢家的是已经与他们关系不大。
陈宴清沉默了几许,却问,“谢策案子,如今是谁主查。”
“说来也让人费解,查案的是谢家长子。”
陈宴清却仿佛没有太多意外,“那我们再等等。”
“为何还要等?”宋择安眉宇噙着怒意,他恨不得将那些害了宋家的人全部诛杀。
“我相信谢大人。”陈宴清看向几人,“何况这件事情是他帮了我们,于情于理,不能做过河拆桥之事。”
宋择安岂会不知如果他们现在递上讼书意味着什么,可他太想还父亲清白,他手掌握紧住案几的边沿,“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陈宴清道:“我想,他不会让自己被困太久。”
宋择安还想说话,吟柔在旁轻轻开口,“我相信。”
“小柔。”宋择安声音沉沉。
“哥哥,我相信他说的,我们就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