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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陈府顷刻间如同掩在阴云之下,下人以最快的速度布置了灵堂,府中挂满丧幡,陈老爷的尸身擦净后换上丧服,放入了漆黑描金的棺椁里。
吟柔和一众女眷一同跪在灵堂为陈老爷守陵,这一幕就和幻境里别无二致。
一天一夜下来,有捱不住的女眷退去一旁的屋子稍作歇息。
玉荷看着吟柔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不放心的道:“姑娘也去歇歇吧。”
吟柔木然摇头,现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出一点错,而且避难道就能避的过吗?
她抬睫望向棺椁,心里充斥着绝望。
她继续跪着,身子却感到一阵发软,从前她或许不懂这是什么感觉,可经过那夜的折磨,她已经在清楚不过。
迷惘的双眸里爬上惶恐,她不是已经好了吗?
那天泡过冷水,身体里的燥热就退了下去,怎么会又反复。
双腿压不住的发软,一股股的麻意往腰尾处钻去,钻到骨缝里渗出险些让她崩溃的酥痒。
吟柔蜷紧膝头,双眸无措敏感的绪起泪意,好在所有人都在哭,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可这样下去不行,吟柔咬紧唇瓣,不让自己乱了呼吸,小声对玉荷道:“我是有些累,你扶我回去吧。”
快到晚棠院时,吟柔已经快被迭起的燥热折磨疯,若不是有玉荷扶着,只怕已经软迭到地上。
她强撑着走进院里,抖着声对玉荷道:“快去备水,冷的。”
玉荷看她红成不自然的脸早就担心的不行,又不敢耽搁,立刻去打了水。
吟柔快速脱了身上的素衣,跨进浴桶,脚尖触到冰冷的水面浑身泛起一层层细小的疙瘩。
玉荷在旁看得心急,“姑娘,你到底怎么了?”
吟柔吞咽着发涩的喉咙,摒着呼吸一鼓作气进到水中,把身体全部埋进去,刺激的凉意浇熄了灼热,也让她冷的直打抖。
一直泡到浑身冰凉,吟柔才虚弱的从水里出来,玉荷忙拿了衣裳给她披上。
吟柔昏沉沉的拢着衣衫,“出来有一会了,该回灵堂去了。”
“姑娘还是再歇会儿。”玉荷声音都带了哭腔,她真怕吟柔会撑不住。
吟柔阖眸摇摇头,“走吧。”
身体里的燥热虽然被压下,可几番浸在凉水里,吟柔的身体早已经捱不住,昏昏沉沉的往灵堂走,连陈宴璘走到身前都没发现。
“五公子。”玉荷扶着吟柔的紧了紧,神色戒备紧张。
吟柔僵了僵,屏息抬起眼帘看向陈宴璘,抿紧着唇不语。
“你昨夜逃去哪里了?”陈宴璘紧攫着她,眸子里隐隐淌着危险,昨夜她身中情药是谁给她解的药。
“我听不懂五公子的话。”吟柔迈步就要走,手臂被一把捉住。
她惊慌回头,陈宴璘是疯了吗?他就不怕人看见!
陈宴璘似乎知道她想什么,狞笑着毫不留情的开口,“如今父亲死了,你还
能靠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比楚嫣还要凄惨,还是你要乖乖从了我,受尽宠爱。”
只要一想到她昨夜是怎么解的情药,不可遏制的戾气就直往心口冲,阴冷的视线攫在吟柔娇楚怯柔的脸庞上,一身的素衣更衬的她娇骨难掩,只要她肯乖乖顺从,他可以不计较别的。
吟柔看疯子一样看着他,挣扎着想要将手腕抽出,体温随着激荡的情绪而升高,那股好不容易压下的燥热已不可控制的速度往吟柔的四肢里钻。
“你放开。”变了调的嗓音带着别样的婉转。
陈宴璘深暗男女之事,怎么会听不出她的异样,握在她腕上的手改为轻轻一抚,迭起的颤栗让吟柔呼吸纷乱。
陈宴璘聚着冷意的眸子滑出笑,“原来是强撑着。”
“能撑多久呢?”他靠近吟柔,暧昧吐字。
呼出的热气扫在吟柔身上,她应该觉得恶心,身子却不受她控制的变软。
陈宴璘笑的肆意。
“你们在干什么!”
远震来的声音如惊雷砸进吟柔脑中,陈宴璘也变了脸色,收起笑意回头看去,“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