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鸽不是什么好鸟儿(第3页)
白鸽没待多久,江洪秀说什么都要送他,出了大门,白鸽就从兜里掏出烟跟打火机,手指有点儿发抖,烟嘴怎么都递不到嘴里去。
好不容易塞嘴里了,秀儿一把把他的打火机跟烟抽走了:“还抽还抽,天天就知道抽抽抽,以后不能抽烟不能喝酒不能熬夜,咱们还有机会,做手术……”
“做手术可能直接死在手术台上。”
“那就吃药,想办法控制住。”
“多一天两天的,有什么用呢?”北风一吹,白鸽声音跟着一起飘。
“怎么没用?多一个月,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也是多,不一样。”
秀儿说着说着哭了,白鸽赶紧哄她:“你是医生,怎么还这么敏感。”
“那能一样吗?”江洪秀吸了吸鼻子。
白鸽跟江洪秀是一起长大的,俩人是真交过命的朋友,她一把抱住白鸽,哇一声哭出了声,眼泪鼻涕都蹭他新羽绒服上。
“别哭别哭,”白鸽拍拍秀儿肩膀,“哎哎哎,我新买的衣服,都被你蹭脏了。”
他这么一说,秀儿蹭得更厉害了。
衣服确实是白鸽新买的,他买的还是情侣款,顾维一件他一件。
那天早上顾维走的时候,穿的就是他新买的衣服,白鸽就把给自己买的那件也扒拉出来穿上了。
江洪秀终于冷静了,然后说:“你回去,好好问问顾维,他才是脑科专家啊。”
白鸽听到顾维的名字,有些恍惚,下意识说:“这是好事儿啊,我肯定得告诉顾维,我死了,顾维就能解脱了。”
一听他这话,秀儿拳头一下砸在白鸽胸口上:“你们俩,你们俩,真是孽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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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停车场,白鸽想到医生说他这个情况不能开车,随时可能会出现新的症状,他叫了个代驾。
白鸽坐在车里嘟嘟囔囔一路,看什么都不顺眼,红灯堵车骂两句,别人摁喇叭他淬两口,有人别他车更是降下车窗就尥蹶子。
代驾是个小年轻,刚干这行没多久,一想到是从医院停车场接的单,车主还拎着一兜子药跟检查单,打着12分精神,随时警惕着后排动静。
代驾方向盘把得很稳,总从后视镜往后排瞄,车主长了一张好面皮儿,没想到脾气这么差。
到家后车位上停着别人的车,白鸽打了上面的挪车电话,一接通先把人骂了一通,车主很快跑过来,双手合十一直跟他说不好意思。
车终于停好,路上的垃圾桶又歪了,垃圾散了一地,大冬天酸烂的腐败味儿都很冲,白鸽又开始大骂物业,平时就物业费催得急,什么事儿都不管,回头他得去说道说道。
一只白鸽常喂的小野猫从绿化带里钻出来,拱到还骂骂咧咧的白鸽脚边,白鸽看见小猫,瞬间闭嘴不骂了。
白鸽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蹲在绿化带旁边,撅着腚揪了条带雪的冬青树杈,伸进去逗小猫玩儿。
白鸽曾经想把这只小野猫带回家,顾维不让,还讽刺他说,心那么黑的人,装什么有爱心啊?
这话没法反驳,白鸽想想也是,苦笑一声:“以后我可能不能喂你了,天冷了就找个地方猫着。”
“我跟顾维说说,让他以后下楼的时候喂喂你。”
“不过,我死之后,他不一定愿意继续住这儿。”
“暂时没事儿,我还有半年呢。”
“也许我命大,手术能成功呢。”
白鸽自言自语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别的小猫一叫,小花猫看看白鸽,来回扭了几次头,最后还是跑了,撞得冬青树上的雪沫簌簌地往下掉,落在白鸽手背上,很快化成了冰水顺着手指往下淌进袖子里。
白鸽才感觉出来冷,身体一哆嗦,骨头从里到外都生疼,站起来时眼前一黑,他扶着冬青才站稳没摔倒,等到眼前清明了才抬腿往单元门口走,边走还边嘀咕。
“也不知道顾维什么时候回来,有点儿想他了……”
作者有话说:
来了宝子们,白鸽是受,是he,一本酸涩酸甜酸虐的感情向文,喜欢的话加个书架呀,感谢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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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写《包办婚姻出真爱了》是先婚后爱,在专栏里,来耍呀宝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