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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些许喧哗声,随后绿云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名太医打扮的人。
晏夫人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钟太医,您快来看看,昭昭她好像是落水受了寒,方才还咳出了些血来。”
神情冷淡的年轻医监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搭起了脉。
只是片刻后,他渐渐皱起了眉。
“怎么了?”晏夫人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情况,见状连忙问道。
钟秉文面色凝重,转过头来看了屋内众人一眼,随后问:“晏小姐近日是否吃过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晏夫人立刻将目光投向沉光。
沉光摇了摇头低声道:“小姐这几日的早晚膳都是在小厨房用的,至于在外头吃了什么……奴婢就不知道了。”
钟秉文沉默半晌,随后对着晏夫人道:“夫人,还请暂时回避下,我有几句话要和小姐讲。”
“什么话不……”晏夫人凝眉便要拒绝,却被晏昭打断了。
——“母亲,您就先出去下吧,我想钟太医定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少女半躺在床上,虽然脸色苍白,但神情坚定,双目含光。
闻言,晏夫人只得妥协。
待众人都退至门外,钟秉文这才开口道:“听闻南珠郡主近日入京,晏小姐是否与她见过面?”
此话问得甚是没头没脑,晏昭一时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简单地回答:“未曾。”
“这便奇了……”年轻医监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那是否与岭南一带的人士有过仇怨?”他又问道。
岭南?
她瞬间想到了姜辞水。
只是为防打草惊蛇,岭南世子已经在京城的消息并不能透露出去,她只能含糊地解释着:“这几日倒确实结实了一位岭南人士……可是这与我的病有什么干系?”
钟秉文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按住她的手开始一根一根落针。
待五根针尽数落下,他这才说道:“你不是病了,是中蛊了。”
中蛊?
“而且你所中的乃是辅生蛊,需要定期送蛊,否则母蛊会反噬蛊师。因此过不了多久,下蛊之人一定会来找你的。”
哪怕是说着这种有些骇人听闻的话,钟秉文的神色依旧平静,甚至还透着些许疲惫。
也对,这么晚了还要来给人看病,是该疲惫。
——晏昭甚至还有闲心想到这一点。
“那这种蛊无法拔除吗?”她问道。
钟秉文答得简洁明了:“我并非蛊师。”
“这几针且先帮你稳住心脉,”他将细针取下,起身走到桌旁,拿来纸笔一边写一边说道,“这个方子是镇痛的,先吃上几日。明日我会叫人送护心药来,若是再发作,便吃上一颗。”
语毕,屋内暂时陷入了寂静之中,只听得纸笔摩擦的沙沙声。
眼看着钟秉文足足写了两页纸这才算完,随后他走来床边将那写完的方子递到了晏昭手上。
“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蛊之一事实在是有心无力。小姐若有心,不妨找其他蛊师一试。”他朝着晏昭行了一礼,随后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晏昭手里拿着那方子,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钟太医还真是……一件多余的事都不愿做,每次见他好像都是匆匆忙忙地嘱咐几句话便走了。
这时候,原本候在门外的人纷纷走了进来,晏夫人第一个冲到床边问:“昭昭,钟太医可说了什么?”
晏昭看了看四周的人,附至晏夫人耳边道:“娘,钟太医说我这约莫是中了毒。”
蛊之一事说来太过骇人,更何况她也无从解释如何与岭南人士有了接触,只能推脱到“毒”的身上。
晏夫人瞬间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