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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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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阴暗小人,就做些鬼鬼祟祟的事,何必要正大光明地娶你?既然你心不甘情不愿,就该把你放在樱桃巷,命几个人看起来,岂不更合适,我的小樱桃?」

予翀手掌平平张开,掌心擦着她前面轻轻转动,若即若离。

柳乐难受极了,全身掠过一阵寒战,像风中的花摇摇摆摆,突然向前倾倒,说不出是不是自觉地把自己送入他的掌中。

予翀不客气地收下,拢在掌中揉着玩,不忍释手似的。

「别动,省得我弄疼了你。」他的手一翻,捉住柳乐两只腕子,另一只手仍从背后托着她,俯下脑袋,只用嘴唇去碰。他的双唇细腻丶柔软丶温热。

为什么车内如此安静?为什么像蜡烛燃烧般细微的声响也如此难忍?柳乐宁可听到他说话。「殿下想我怎么样?无非要我求你,要我跪在你面前,你直接下命令便是,何苦用这不伦不类的法子。」

「倒也不用你跪。」

说罢,予翀起身,把柳乐放在座椅上。

感觉到他一下跪在面前,柳乐大吃一惊,惊惶着要逃开,却被予翀握着腰按住。

她的两只手被他攥住,腿上却也使不出力气,轻易地被他分开膝头。

她感到自己本该是林中一方池塘,水平如镜,谁晓得偏偏冒出了一股泉,池心底翻着水泡泡,荡荡漾漾;时时一道小珠子串成的白线升上来,刚刚升到水面就碎了,散了,无形无状,如话音一样。柳乐咬住嘴唇。

最终,她的眼皮张也张不开,胳膊像两条融化的蜡一般搭在他身上。

「我看你还能不能嘴硬,身子都这么软了。」

柳乐不说话。

「现在还恨我?刚才就没有解一点恨?」

她没有恨他,可是她恨自己。恨自己不恨他,恨自己不自重。

同时,她也明白了,予翀恨她。他平日最多只是冷嘲热讽,从来没有暴躁的话语,从没露出过凶恶的神情,便是刚才发怒时,他仍然是自制的。她怎能想到,这样一个看来清风皓月的人,会藏着这么深的恨。

她恍惚地听他说。

「你听没听过,人一劈为二,也能活。我真想把你这颗无情无义的心劈出来,扔掉。不过你的身子可以留下,她爱我,是不是?」

现在,贴在他身上,透过两层衣衫,她感觉到他紧绷绷丶饱鼓鼓的肌肉,感觉到他的皮肤热得烫人,感觉到他胸中烧着火焰般的恨意。因为他爱的姑娘躺在泥土里,而她还好好活着,像只唧唧喳喳的鸟儿,蹦着跳着,享受阳光与风。

可能在他第一次看见她——看见她穿一条明媚如春的绿裙子,从树林中飞出来时——就恨上她了。

柳乐积蓄着力气。她怕声音又不像是自己的,再三镇定,方才开口:「你既然这样恨我,干嘛不干脆点儿杀了我?」

她听见这问题像一片雪在车内飘荡,最后,他的话音终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好一会儿才到了她耳边。

他答得异常平静:「我不恨你,我恨的是你不能明白。」

予翀把柳乐重新抱好,让她坐在他上面,百般恣意起来。

柳乐脑中第一个想法是:街上的人瞧见了会如何想,他们会不会从节日的欢闹中暂时抽身,奇怪地看着这辆在道路正中静止不动的马车。

马车还在动,并没停下来,她松了一口气。眼下的光景实在难挨,她只能猜测车子走到哪里了——小心地穿过闹市,在狭窄的小巷中拐来拐去,嘚嘚的马蹄轻快地敲在河边的石板上,又无声地把泥土搅起细尘;在树下飞跑,在阳光中缓缓而行,一气爬上坡顶,不顾颠簸直冲下来,一路疾驶到城门再折返……她指望马车绕遍全城就会停下,这场磨折就能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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