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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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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是从乌桕巷回来?」柳乐上前问。

计衔山咳了一声,摇着头进屋去了。董素娥停住脚:「搜出东西了,让你父亲去看是不是咱们家的,他画了押,他们才封起来,拿车拉了走。」

「是什么?」

「银子,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柳乐懵了,「我们哪里来那么多——」

计家父子三人做官,全部的收入就是薪俸加上养廉银,外加几片田地上的地租。和普通百姓相比,他们自然十分富裕,可毋需细想:就算把所有这些收入统统聚在一起,就算这些年全家没花过一文钱,也不可能积起一万两银子。

「你父亲和我都不知,」董素娥无力地说,「他们要再去问春儿和晨儿。」

「拿车拉走,是现银?」柳乐着急问道。

「你知道?」董素娥扭头盯着柳乐。

「我不知道,我是想咱们家不可能有,在哪里找到的?」

「在花园,说把那个小花园掘了个遍,是从山石旁边挖出来的。」

「银子埋在土里?什么样的银子?」

「可不是在土里埋着?五十两的大锭子。」董素娥不耐烦了,想要进屋。

柳乐拉住她:「母亲,你想,一万两都是锭子,都要用车来拉,那是多么大一堆,怎么可能瞒着人带进来?这不是晨大哥或计春大哥带回家的。」

高娴忙说:「对呀,我也说不可能,银子拿油纸封着,四只一包,足有五十包,一包包拆开都让我们数了,光看就看了半日。两百锭,一万两,真有这些钱,咱们怎会一点儿不知?」

「那怎么从咱家里挖出来了?」董素娥呆了一忽儿,问道。

「肯定是有人事先放进去的。」柳乐冷笑,想了一想,说,「就算一日带一锭,也有两百日,大半年这么久,银子藏在哪里?难不成事先挖好了坑,每日丢进去一块?那么大一个坑,也不是轻易就挖出来。再说园子里经常有花匠等人进出,便是山石后头再不显眼的地方,也不可能成日挖开又盖上而不被发现。母亲,绝对不可能是晨大哥,也不是春大哥。要是没这一万两,我心里还乱乱的,如今反倒有底了。若他们找的就是这一万两银子,那显然是有人陷害咱们——谁指使人把银子放进去,谁就是陷害咱们的人。」

「是谁?——咱们可没得罪过人。」董素娥白了脸,嘴唇颤抖起来。

「银子到底是谁先发现,谁挖出来的,若能当堂对证就好了。」柳乐一边思索一边说,心里想着要如何才能抓住这个人。可是一个疑点突然冒出来:只要说从计家挖出了赃银,不论多少,便是千金也够给计晨定罪了。这个要实施陷害的人,拿出三千丶五千已经极多,为什么一定要破费一万两?除非他还想传达出一个意思——他对银钱根本不在乎,一万两在他是小意思,而且他还能避开看守,把小山似的一堆银子轻而易举地运进去丶埋好。到底是何许人有这般能耐,难道他真的可以压住计家,让他们翻不得身?

柳乐也打了一个颤。

次日,柳乐先不急去刑部,又去了大理寺,门上人拦住她说:「你找的人刑部提走了,有事请往刑部去。」

柳乐忙问:「沈主簿在不在,能不能请他出来一下?」

小吏道:「沈主簿今日不在,明日也不在。」

「他去哪儿了?」柳乐惊诧道。

「这我可不知。」小吏扔下几个字便撇开了她。

柳乐一愕,感到事情不好:沈泊言初出茅庐,不晓得利害,别因他古道热肠,反害他丢了职,那真令她于心何安?计家到底惹上了谁,要对他们如此赶尽杀绝,连一个毫无干系丶只是仗义相助的青年都不肯放过?

她连手脚都冰凉了,在大理寺外徘徊了一会儿,忽地看见昨日为沈泊言传话的小吏从门口出来,急忙上前。

对方也是径向她走来,近了悄声道:「我就想着夫人这时恐怕过来。——沈主簿要我转告夫人,别在这里耽搁,恐怕没用了,请夫人直接去刑部,计大人和他兄长都已经提到刑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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