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与大马士革(第3页)
??赵不言听着霜儿的疑惑,哑然一笑,“因为他终究是我的夫君啊。”
??叫她就这么淡定送自己的夫郎去战场,这太困难了。
??看着还有些迷茫的霜儿,赵不言接着说道,“好了,霜儿,我不会再喝了,你下去吧。”
??“奴婢去给您端点吃的?”
??“不必了,喝多了酒,我想睡一会儿,饿了我会喊你的。”
??“可是…”
??“没有可是,下去吧。”
??霜儿见赵不言态度坚决,只好退下,担心她继续喝下去,便把所有的酒器全部端了下去。
??赵不言看着霜儿离开的身影,收起笑容,起身坐到了窗前。
??她也想阻拦鲍德温,可她也知道拦不住,家国大义面前,儿女情长是最先被舍弃的东西。无论有多少舍不得,她都无法也不能阻止一位君主去拯救自己的国家的决心。
??但她没有对霜儿说的是,她喝酒并不单单是因为鲍德温发动战争,担心他的身体。而是在哀叹,整个国家派系林立,权贵倾轧,竟无一个能领兵之人;在难过,这种对外战争,自己不能亲自陪同。
??还有一时伤感,这位年轻的君主身患重疾尚且坚持领军亲征,为他的国家争取一线生机。
??她的母国呢?明明经济繁荣,国富民丰,却只敢被动防御不敢主动出击,以致国土沦丧,朝廷却偏安一隅。
??或许当年也有征战杀伐之人,只是可惜,十二道金牌,一句莫须有,尽忠报国四字长埋风波亭。
??赵不言看着手边鲍德温派人送回的东京梦华录,枯坐了一夜。千古繁华一梦中的东京城,她已经没有机会见到了,那玫瑰满城的大马士革她又是否能见到呢?
??大雾已经散开,道路就在眼前,剩下的不过是施施而行。
??直到太阳从东方再次升起,赵不言看着初升的朝霞,嘴中喃喃自语,“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三日后傍晚,鲍德温再次领兵,准备秘密前往加利利等待时机。
??鲍德温骑在马上环视四周,这次赵不言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送别的队伍中,他的神色黯淡下去,内心不禁有些失落。
??但就在鲍德温准备下令出发时,霜儿跑了过来,站到马下,躬身施礼。
??“王上,公主连日制药,精疲力尽,不能前来,因此派奴婢前来相送。”
??说着,霜儿将装满药的银香囊递给了过去。
??接着霜儿又道,“殿下让奴婢转告王上,寝殿空置,若能得大马士革玫瑰装饰再合适不过。”
??鲍德温听到这话,接过香囊轻轻一提,握到自己手上,会心一笑,他知道赵不言的意思,也不再多说,勒紧缰绳离开了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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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曹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