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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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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但就如世界一样,魔法并没有那么公平。”迪斯讽刺地笑了一下,站了起来,又伸出手将西里斯也从地上拉起来,“用灵魂施咒,就如之前说的,有些人认为这种咒语会消磨巫师的灵魂,有些人确认为它会使灵魂得到磨砺,从而变得更加强大——但无论是那一派都认为这种魔法是危险的,许多研究灵魂的巫师都不可避免地步入疯狂,越是懂得这类咒语的巫师,在处理它的时候就会越加谨慎——现在问题来了。”

迪斯转过身,看向西里斯,“你说莱斯特兰奇从很早就开始追随伏地魔,我们假设她对黑魔法十分有研究。”

“不用假设,”西里斯嗤笑一声,“在她加入食死徒之前,布莱克家图书馆里有关黑魔法的书籍就已经被她翻遍了。”

“好吧,”迪斯同意道,“那么,我想她应该更加清楚黑魔法与灵魂的联系。也就是说,她很清楚过度使用不可饶恕咒会对自己的灵魂造成影响。这样的……不幸,”迪斯看了一眼弗兰克和艾丽斯,“更像是一种失控。除非,莱斯特兰奇、以及她的同党有必须要伤害自己也要折磨隆巴顿夫妇的理由。”

西里斯站直身体,“你认为隆巴顿夫妇对上他们不是巧合?但是——”他沉默了下来,显然在思索着什么,“那天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比《预言家日报》报道得多。”迪斯回答,“或许再加上一些有限的内幕消息。伏地魔死去的那天晚上,魔法部内部通讯很不畅通,大多数傲罗——包括隆巴顿夫妇,都在出外勤。傲罗们之前假设,隆巴顿夫妇是在出外勤期间遇上了穷途末路的莱斯特兰奇一伙。这但如果事实并非如此呢?如果他们是被莱斯特兰奇们找上的呢?”

迪斯的语速变快,她开始不自觉地在房间里走动,“在那天晚上,食死徒在英伦三岛组织了散点式的袭击,这意味着他们自己也是长线作战,位置和信息都很分散。但是伏地魔失败的消息还是传得太快了——在魔法部确认消息后不到二十四小时,莱斯特兰奇们和小克劳奇同时在国王十字车站被捕,如果在这之前,他们就主动袭击了隆巴顿夫妇,也就意味着,他们在伏地魔死亡后不久就得到了这一消息,然后他们目的明确地找到了隆巴顿夫妇,仿佛知道他的死跟他们有关,为什么?”

西里斯愣在原地,看向迪斯,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冻住,“他们——梅林——,”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几次张合,都没有发出声音,最终,他狠狠咬住牙关,强迫自己说道,“——有一个……一个预言。邓布利多说——我们以为——那是指——指哈利。”

“大难不死的男孩。”迪斯冷静观察着西里斯的反应,“一个预言,昭告了伏地魔的死亡。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要将波特夫妇保护起来?”

“是——是的,”西里斯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我不知道预言的具体内容,但是邓布利多说伏地魔知晓了它,并且相信哈利就是预言中那个可以打败他的人。”

“我对预言了解得不多,”迪斯谨慎地说,“但是通常来说,它们并不会指名道姓。”

“邓布利多说过,或许也有其他符合条件的人。”西里斯闭上眼睛,面带痛苦,“一个孩子,一个在七月出生的孩子。隆巴顿——他们——也有一个孩子,去年七月的时候,我记得。当时他们给傲罗办公室的每个人都送了满月礼的请帖。”

“另一个大难不死的男孩。”迪斯继续着她的推理,“作为伏地魔的心腹,莱斯特兰奇们也必然知道这个预言。所以伏地魔死后,他们立刻找上了隆巴顿,认为是他们的孩子杀死了他。这解释了莱斯特兰奇对他们的强烈仇恨——她忠于伏地魔,愿意为他献出生命,因此在知道他死后陷入了另一层次的疯狂,因此使用了足伤害灵魂的咒语。”

西里斯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表情像是突然从一场噩梦里清醒,却发现现实是一场更糟糕的噩梦。

“莱斯特兰奇们的疯狂反而证明了伏地魔的失败。”迪斯总结道,“之前,他们是食死徒中最有权势、影响力最大的一批领导者。而他们在入狱前最后的行动,是针对一对无辜夫妻的私人报复,那么,现在尚未被抓捕归案的食死徒中,还有谁有能力取得恐惧毒气,组织对魔法部的袭击呢?”

西里斯抬头看向她,“你在暗示什么?”

“一些不成型的猜测。”迪斯没有正面回答,“你之前没有提到过预言。”

“它带来的麻烦已经足够多了。”西里斯咬着牙关,“看起来,知道它的人越多,它带来的不幸就越多。”

“或许这就是预言的本质。”

迪斯走到艾丽斯的床边,拿起她丢在床单上的一张折纸。艾丽斯缓慢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盯着自己的手指。迪斯将那张红色的折纸折叠了几次,最终折成了一只纸青蛙的模样。然后,她抽出魔杖,对它施了一个咒语。纸青蛙如同活物一般鼓起腮帮子叫了一声,猛地起跳,蹦到了一旁的床头柜上。

西里斯的视线下意识地追随着她,看着她的动作。

“聪明的变形术,”他评论道,似乎是想要掩盖自己的失态,但虚弱的语气依然出卖了他,“第二道咒语是干什么的?”

“一种条件触发命令,”迪斯回答,“在一个两岁以下的孩子接近这个区域时,它会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他的跟随玩伴。这个年龄段的小孩子很喜欢动态的东西。”

“是吗,”西里斯看着那个纸青蛙,“我之前也听说过,莉莉写信告诉我——”他又停下了,好像一种下意识的生理反应,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发出声音。他弓起身,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不让迪斯看到他的表情。

“她写信说了什么?”迪斯轻柔地问。

“她说——”西里斯用手抹了抹脸,放下手臂,眼神垂在地面上,“——哈利很喜欢我给他买的玩具火箭弩。他不到一岁,刚学会走路,就能骑着扫帚从二楼飞到一楼。”他的声音颤抖,近乎哽咽。

迪斯靠近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会再次学习飞翔的。”

“我……我应该,照顾他。我是他的教父。”西里斯微微后靠,仿佛在贴向她的手掌,但他依然盯着地面,“但是我……我没办法。现在——我做不到。”他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迪斯再次靠近他,像安慰一个孩子那样,用手掌拍着他弓起的背脊。你不能徒手把沙滩上的每一只搁浅的鱼都丢回大海里。布鲁斯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

但是,布鲁斯,告诉我你如何做到对一个孤儿坐视不理?

“履行自己的责任有很多种方式,”迪斯对他说,就如同多年前她对自己说的那样,“揭露真相,抓捕罪犯,让世界变得更安全,一点一点地战胜不公,也是一种方式。”

“听起来像是逃避。”西里斯微弱地说。

迪斯笑了,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或许可以分享那个关于她逃避情感大师家族的笑话,“但这是一种健康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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