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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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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两人相依为命。他们一起翻垃圾桶丶偷食物,在拥挤的街头奔走求生。唐旭是他流浪生活里唯一的依靠,但也是唯一让他感到害怕的人——那双眼睛里总是藏着某种压抑的冷漠,仿佛看透了一切,又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后来,沈放被沈长兴找到,带回了爷爷家。他离开了街头,离开了唐旭,开始了新的生活。他以为那段灰暗的过去已经成为历史,直到他卧底期间,唐旭突然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唐旭变了,又似乎从未改变。他依旧冷漠,依旧沉默,只是身份换成了**组织里的一个小混混。他独来独往,很少参与组织的核心行动,但对每个人的动向却了如指掌。

「你变了。」某次酒后,唐旭漫不经心地说,眼神却异常清醒,「以前的你,不是这样。」

沈放笑着应付过去,心里却泛起一丝警惕。直到那次行动前夜,组织策划了一场大规模交易,唐旭却突然消失。

当时他以为唐旭是害怕才逃走,但如今,看着视频中那双戴着手套的手,沈放心里隐隐作痛。那句「没用的东西,留着干什么」突然有了新的意味。这双手,或许已经不是单纯的执行者,而是掌控整个棋局的幕后者。

屏幕的蓝光映在沈放脸上,他的目光越发冷峻。

「唐旭。。。。。。」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浮现出那人最后离开时的背影。那个笑容仿佛早已预见今日,让沈放感到一阵寒意。

「他到底想干什么?」沈放喃喃自语,拳头在桌下缓缓收紧。那个曾经给过他温暖的人,如今却成了最大的谜团。

第50章

夜晚的墓园寒风凛冽,枯枝在风中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无数暗哑的低语。一片片雪花开始从天空飘落,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银光。

雪落在墓碑上,很快就融化了,留下深色的水痕。沈放独自坐在其中一块墓碑前,目光空洞,整个人沉浸在深重的阴影里。

墓碑上「任莫言」三个字的字迹苍劲有力,却又透着难以掩饰的沉痛。他手中握着一瓶未开封的酒,瓶身上的雪花落下又化开,一滴一滴地滑落,渗入掌心,冰凉刺骨,却又被他的体温慢慢融化。

「莫言。。。。。。」他的声音低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裹挟着化不开的疲惫和压抑的痛楚。

他俯下身,将额头轻轻抵在冰冷的墓碑上,额前的雪花缓缓融化,冰冷的触感让他想起那个人最后的温度。

沉默在黑夜中无声蔓延,唯有风声和雪花飘落的细响与他作伴。痛苦与自责在他眼中交织,深深刻进那张冷峻的面容。

他低下头,将额头轻轻抵在冰冷的墓碑上,积雪很快就被他的体温融化,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那个人最后的温度。沉默在黑夜中蔓延,只有呼啸的北风裹挟着雪花,在墓碑间穿行。他的目光复杂,痛苦与自责交织在一起,深深烙印在那张冷峻的脸上。

「我还是让你走在了前面。」他喃喃说道,声音几乎被风雪吞没。

任莫言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那种带着几分痞气的轻松与不拘,仿佛还在耳边打趣:「放哥,这次算我替你挡了,不用谢了啊。」然而,这份熟悉的调侃再也不会出现。

沈放的手指收紧,瓶盖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他却没有打开,只是将酒瓶插在雪地里,低声说道:「你不是说要等我一起喝吗?这怎么就先干了这一杯?」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面孔——那是素未谋面的父亲,他只在泛黄的照片里窥见过那张坚毅的脸。关于父亲的一切,都来自母亲零星的讲述:他是一名意志坚定的特警,在一次卧底行动中被毒贩残忍杀害。父亲牺牲时,他尚在母亲腹中,连名字都未曾取好。

「你父亲是个英雄。」母亲总是这样说,眼里闪烁着掩不住的哀伤,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可英雄注定要离家很远。」

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融化成冰凉的水珠。他曾无数次想像父亲的模样,是否真如照片上那般坚毅,是否会在某个温暖的午后,轻抚他的头说:「儿子,我回来了。」然而,所有的幻想都被现实撕得粉碎。

幼年的雨夜,他亲眼目睹母亲在车祸中倒下,暴雨中,鲜血在地面蔓延,与雨水混合。他站在原地,浑身冰冷,仿佛被冻结在这一刻。母亲的体温正在流逝,可他感受不到任何痛楚。没有眼泪,没有哭喊,他像一块无知觉的顽石,麻木地望着姗姗来迟的救护车照亮血泊。

「或许我天生就不懂得痛苦。」他时常这样问自己,手指轻轻拂过墓碑上的积雪,「是不是正是这样的冷漠,才让我一步步走到今天?」

北风呼啸着掠过墓园,记忆转向这些年他追逐的目标,他们就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在每一场命案丶每一次交易丶每一次牺牲的背后。战友们一个接一个倒下,被这个吞噬一切的深渊吸走。任莫言的牺牲,不过是这场无休止斗争中的又一个注脚。而他,注定要走到这场游戏的终点,为所有逝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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