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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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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谢文载还知道,京中承恩侯府的周四老爷,惯爱用的印泥是竹叶的香气,三十年不曾换过。这封信估计不是周四老爷写的,那还能是谁?直隶一带,还有哪位周家人身份高贵丶身家豪富丶品味不凡丶用得起这等印泥呢?

谢文载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却没有在两个孩子面前提起。他只是从海礁的文房盒子里翻出了纸笔,示意海棠:「把你看到的两个印章图案描一描。我找人打听去。」

只要提前打听到这封信收信人的身份,再把人带到金嘉树面前,估计这孩子就没有任何理由继续隐瞒下去了吧?兴许收信人早就知道金举人一家了,就算金嘉树不开口,谢文载也能打听到内情。

海棠二话不说就接过了纸笔,迅速把自己看过的两个印章图案描了下来。除了用的是哥哥现磨的寻常墨汁而非朱砂,使得那「长乐无忧」的图样与信封上的印章存在颜色上的差异以外,两者基本上是一模一样。

谢文载见了,对海棠的绘画能力有了更清晰的了解,暗道怪不得曹耕云与陆栢年平日总在他面前夸奖海棠在书画方面的天份呢,这等天资确实不一般。

这么想着,谢文载就夸了海棠两句,然后将那张绘有印章图案的纸揣进了袖中。

他对海礁与海棠道:「金嘉树那边,你们就不要再去了。虽说你们是一番好意,可那孩子不情愿,你们逼得紧了,倒象是在欺负他似的,只会让他反感。这事儿只管交给我,我定会让他自愿开口的。」

海礁犹豫了一下。他知道表叔公非常聪明,做事也很可靠,但是……表叔公不象他,知道那么多京中贵人的情报,万一不小心被金嘉树忽悠了怎么办?

海棠偷偷戳了哥哥海礁背后一记,笑着开口道:「表叔公放心,您吩咐了,我和哥哥一定不会再去吓唬金嘉树了。我们其实真没有欺负他的意思,就是怕他自个儿都不知道那袍子里藏了东西。他自己说,那是歹人拦路之前,金举人才给他换上的,兴许他什么都不知道呢?不过现在我和哥哥已经确定,他知道那袍子里藏着什么秘密,就不用瞎操心啦。表叔公要是有用到我们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

谢文载笑着点头,随即便站起身,抬手拍了海礁的脑门一记:「臭小子,你这是信不过表叔公么?」说罢便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海礁走到门边,确认谢文载已经出了院子,才关上房门,回头抱怨海棠:「小妹!你怎么能答应表叔公呢?他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密信的事,也是听到我们说话才知晓的。万一金嘉树哭得太可怜,表叔公心软了,不再追问下去,那怎么办?」

海棠哂道:「我们只是答应不再去吓唬金嘉树而已,又没说不去看他。表叔公要查的事情多了去了,又不可能一直守在金嘉树身边,我们有的是机会,哥哥着什么急?」

海礁这才笑道:「是我糊涂了。谁说我们答应了表叔公,就一定要听话呢?只要把他老人家糊弄过去就好。」

说起来,他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呢:「方才明明小妹你跟我一块儿在隔壁院子偷听的,表叔公能听到动静也就罢了,他怎么就只说我,却不说你呢?」

海棠咳了一声,转身出门:「时候不早了,我收拾行李去……」

第130章姨奶奶来了

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

海家人在别庄里不过是借住一夜罢了,若不是路遇了一桩凶案,还救下了幸存者,需要为幸存者治伤,应付官府来人询问,现在海家人早就出发进城了,而不是拖拖拉拉,眼看着上午时间都过半了,还没能启程。这一晚的时间,能有多少行李被翻出来?简单收拾一下,他们就可以走人了。

别庄距离长安城也有十多里路,如果吃过午饭再出发,进城后都快天黑了。回到自家宅子里后,他们还要收拾东西,准备晚饭,需要做的事多着呢。回去得晚了,就要耽误晚上休息,还不如早点出发算了。

马氏留下了崔小刀负责照顾受伤的金嘉树,其他杂事请别庄里的人帮忙就行了,再留下一笔钱,足够伤者治伤吃药以及崔小刀日常伙食的花费,过后再打发人来接崔小刀的班即可。

海西崖带着海长安已提前一步骑马离庄,随庄士同丶耿则怀二人前往知府衙门,处理昨天遇上的凶杀案。他们要作为证人为官府提供证词,等完事之后,海西崖就直接去长安都司报到,海长安回家处理家务,不会再回别庄来。

马氏有点伤风症状,吃了丸药躺了片刻,觉得状态还行,就催着家人赶紧将行李装车,喂饱马匹,预备出发。家里男人几乎都不在,剩下的谢文载等人只能算是客居,海礁年纪还小,她得作为当家主母照顾好所有人。就算身体有些不适,她也没打算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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