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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倾守信,绝对不会食言。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尽快找到阿倾把她带回家。
毕竟在深渊单枪匹马,没有援助的话,哪怕是人偶,阿倾也坚持不了多久。
为了降低最坏的结果的可能性,流浪者能做的便只有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寻找,不放过任何机会任何可能。
阿倾是他的妹妹,他绝对不可能放弃阿倾。
但越深入深渊他们便发现怪物越发难以对付,在又一次战斗结束之后,流浪者看着队伍里那些士兵疲惫的神色,还是决定暂时休息一下。
人类跟人偶不一样,人偶可以不断战斗,甚至不会疲惫,但人类却会因为不间断的战斗而精疲力尽,倘若队伍里的人数因为战斗而不断减少,这并不利于深渊的探索,所以对于人类来说适当的休息才能收获利益最大化。
流浪者对此只觉得人类脆弱又麻烦,纵然心中急切,却还是停下脚步,让整支队伍停歇休整。
靠着枯木坐下,士兵很识趣的去周围寻找可以燃烧的东西,很快便抱回来一堆树枝,并在流浪者面前点燃树枝。
摇曳的火光稍微驱散了漆黑,但在整个深渊中,这点火光根本不起眼,因为它无法驱走全部的黑暗,照亮的也仅仅是其周围一小部分地方。
紫色的眼眸在火光摇曳下闪烁,流浪者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身边传来一点细微的响动,他抬眸,却见一个士兵正小心翼翼地将一卷绷带放在他的身边。
见他看过来,士兵被吓了一跳,连忙惊慌地说道:“您……您的胳膊受伤了,处理一下吧……”
闻言,流浪者微微一愣,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胳膊似乎在刚才的战斗中受伤了,伤口不深,现在已经停止流血了,实际上对于这种伤口他并不想管的,而且就算不处理伤口自己便会愈合,他是人偶,跟脆弱的人类不一样,他不会因为没处理好一个小小的伤口而死掉。
“管好你自己。”他把绷带扔回士兵怀里,冷声说道,随后便抱着刀,闭上眼睛,做出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士兵见状,有些无措,“伤口不处理会感染的……”
“啰嗦!”流浪者睁眼瞪了他一眼,声音冷淡,“我跟你们不一样,管好你自己,别拖队伍的后腿。”
在他这里吃了瘪,士兵只能拿着绷带离开,在同僚身边坐下,无奈叹息。
流浪者拿出邪眼,指尖按在那颗透亮的紫色宝石上,微微元素力在其中涌动,微小的雷光在他指尖闪烁,他握住邪眼,压住元素力,再次抬眸看着面前的火堆,轻轻叹气,将邪眼收好。
“阿倾……”
少年轻声呢喃,声音碾碎在微风中,不知风是否会将他的思绪带给他所念着的那个人。
“看来,你犯得低级错误还不止一个。”蓝发女人嘲讽意味十足,猩红的眸子中满是令人火大的嘲弄神色。
“我……算了,这的确是我的错。”少女轻轻叹气,对于自己因为对邪眼很陌生从而不仅忘记了邪眼甚至还将其弄丢这件事不做什么辩解,毕竟,她是真的忘记了也是真得弄丢了,做过多的解释也改变不了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
多托蕾娜嗤笑一声:“你知道就好,蠢货。”
对于她的话,阿倾只是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断告诉自己是自己理亏在先,现在反驳也没什么用。
“能不能别骂人?”当然,她还是有些忍不住。
女人戏谑地看着她:“当然……不能。”
阿倾握紧拳头,忍了又忍,强迫自己心平气和。
“多托雷。”
“别这么叫我。”多托蕾娜不爽的“啧”了一声,伸手掐住阿倾的下颚,迫使她对上自己的眼睛,“把我跟那个畜生分开,别把他认成我。”
“都是多托雷,有什么区别吗?”阿倾清楚的知道多托蕾娜的雷点,但她还是故作无辜的说出这句话,她承认,她就是故意的,但也有些有意的成分,毕竟她想试试多托蕾娜对她的容忍度究竟能达到什么程度。
“区别大了,”多托蕾娜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我可不是没人要的。”她甚至很得意。
闻言,阿倾看着她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也没多说什么,她开心就好。
“多托蕾娜,我似乎真的失去了一段记忆,我或许应该是认识你的。”沉默稍许,阿倾开口说出这件让自己很在意的事,“有人告诉我,我缺少了一部分灵魂,或许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失去了对你的记忆。”
女人瞥了她一眼,轻哼一声,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能告诉我如何找回我的那部分灵魂,如何找回我的记忆吗?”
阿倾对自己的那个梦境很是在意,明明那只是梦,明明那并不曾出现在她的记忆里,可偏偏她却真的觉得自己经历过,这很难让她不去深思。
多托蕾娜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直接笑出声:“哈哈哈!你这是什么话?你自己的灵魂你都找不到竟然还期望我能帮你?你脑子里不会真的全是蕈猪的粪便吧!”
“你果然不会。”
“激将法对我没用,”多托蕾娜捏了捏阿倾的脸,“你的灵魂要你自己去找,也只有你自己能找到,除了你自己,没人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