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3页)
不等宋婉说完最后一个字,宣饮竹怒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好一个一笔勾销。宋婉,你拿什么和我一笔勾销?」
宋婉闻声转过去,她看着一身白衣的宣饮竹,指了指小毛驴的坟:「这个还不够?怎么,宣饮竹,我喜欢什么,你就要杀什么吗?」
看见宋婉手指的方向,宣饮竹脚步略有停滞,她不耐烦宋婉提陈年旧事,尤其还是她做错的事,于是道:「你若是想要什么小驴小骡小马,我再给你找一个便是。」
宋婉摇摇头,竹簪未能挽住的发丝垂落额旁,平添三分清怜。
「现在,我只要梁恒一个。」
「梁恒?」宣饮竹听到这名字,嗤笑一声,她问:「宋婉你可知道梁恒到底是什么人?」
宋婉问:「他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
「倒也不是。」
宋婉理直气壮道:「那把梁恒给我。」
宣饮竹看着宋婉油盐不进的狗样子,气不打一处来:「那病秧子有什么好,说不定明天那人就咽气了。」
这话说的着实狠毒,宋婉听到打了个哆嗦,她快步走上去攥住宣饮竹的手腕,问:「梁恒毒发了对不对,带我去见他!」
宋婉说这话时,是把那些字咬着牙一点点挤出来的,她几乎不能忍受心中涌出的痛楚,只能低头压抑喘息。
宣饮竹从未见宋婉这副样子,她扶住宋婉的手臂,问:「宋婉,你你怎么了?」
宋婉攀着宣饮竹的肩膀,眼眶湿润,皲裂的唇冒出血珠,她哑着声音说:「你知不知道梁恒,他中的是什么毒。」
看到宋婉的神情,宣饮竹心中觉得不妙。她忽然想起,多年前与宋婉山下初见时,宋婉附耳告知她的那一味震惊武林的毒药。
「玉殿春。」
轰然,大殿的门被从外推开,刺目的阳光像箭雨般从外投射进来,照亮一室的金黄壁像。
角落蜷缩的人被声音吓到,又向里缩了缩脚,带动铁链滑过地面的声音。
他听见有轻轻的脚步声在靠近,还有衣衫摩梭的细响,这些合在一起又像平地炸起的惊雷,把他彻底吓住,于是满是伤口的手抱住脑袋,拼命地向冰凉的角落里挤去,动作间脚踝上铁链碰撞的声音在大殿一遍遍回响。
宋婉见到这样狼狈的梁恒,潸然泪下。
几日日夜兼程的奔波,多少生离死别的梦境,宋婉都忍下来了,她觉得只要梁恒还在,还活着,那么从前的可悲又有什么好在意呢?
但眼下,她盯着梁恒手上被牙齿咬出来的深深的伤口,败在这人对自己的狠心上。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宋婉冷静下来,问:「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
宣饮竹俯视着梁恒,冷冷道:「到这的第一晚,我给他用了安神香,也不行,于是就让青云把他拴起来。」
宋婉:「你不知道梁恒是个病人?」
宣饮竹不耐烦:「知道那又怎么样,我又不是大夫,没把他砍断手脚就算好的了,也亏得他落在我手上,若是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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