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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无法言说的情绪绕在他身上，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但她却从来都没有见过。

nbsp;nbsp;nbsp;nbsp;是关心吗，是在意吗。

nbsp;nbsp;nbsp;nbsp;还是更进一步的……

nbsp;nbsp;nbsp;nbsp;她分辨不出，但唯一能笃定的是，这种情绪确实是他真心实意流露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可既然这样，那天为什么要推开自己呢？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眼中不自觉氤出一片酸热。

nbsp;nbsp;nbsp;nbsp;周嘉让以为是自己抱得太紧，手上力道松开一些，神情慌张地问：“是我弄疼你了吗？”

nbsp;nbsp;nbsp;nbsp;“没有。”

nbsp;nbsp;nbsp;nbsp;她费力发出一点声音。

nbsp;nbsp;nbsp;nbsp;周嘉让拨开她两颊旁的碎发，擦掉她额角的汗：“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要到医院了。”

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大概是太累太怕了，眼皮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意识也逐渐抽离，温书棠缩在周嘉让怀里，迷迷糊糊地沉入梦乡。

nbsp;nbsp;nbsp;nbsp;再醒来时，人已经到了医院。

nbsp;nbsp;nbsp;nbsp;周嘉让不方便进检查室，只能让谢欢意和班长陪着，放心不下地嘱咐她们，有什么情况立马叫他。

nbsp;nbsp;nbsp;nbsp;把人从怀里放下时，他手心在她脸上贴了下，嘴角勉强挤出些笑容，尽量平静地哄着她：“去吧。”

nbsp;nbsp;nbsp;nbsp;“我就在外面等你。”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点点头，跟着护士进去。

nbsp;nbsp;nbsp;nbsp;夜晚的急诊室并不安静，脚步声与哭闹声交杂传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忙碌的氛围。

nbsp;nbsp;nbsp;nbsp;头顶白炽灯刺目，消毒水气味更是冰冷。

nbsp;nbsp;nbsp;nbsp;周嘉让仰头靠在墙上，侧脸线条竭力绷着，睫毛落下一层阴影，覆在眼尾那颗泪痣上，给他凭空增添几分戾气。

nbsp;nbsp;nbsp;nbsp;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清晰分明的青筋，似起伏山丘般浮在冷白的皮肤上。

nbsp;nbsp;nbsp;nbsp;许亦泽交完费回来，看见他这副模样，心头闪过说不出的感觉，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阿让。”

nbsp;nbsp;nbsp;nbsp;“会没事的。”

nbsp;nbsp;nbsp;nbsp;喉结晦涩滑动，眉心间的沟壑渐深，周嘉让闭上眼，陷在浓郁的情绪中，许久后才缓缓开口。

nbsp;nbsp;nbsp;nbsp;“都怪我。”

nbsp;nbsp;nbsp;nbsp;“什么怪你。”许亦泽不解地打断他，“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能不能不要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nbsp;nbsp;nbsp;nbsp;“那按你这么说，我还有错呢，要不是我偷懒不去上体育课，好好在学校替你看人，棠妹也不会碰上这种事。”

nbsp;nbsp;nbsp;nbsp;周嘉让只是摇头，什么都听不进去。

nbsp;nbsp;nbsp;nbsp;“行了行了。”许亦泽长叹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人这不是找到了吗，你就别胡思乱想那么多了。”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出来得很快，手里拿着厚厚一沓单据。

nbsp;nbsp;nbsp;nbsp;“还好还好，身上大部分都是瘀伤，挂两瓶水消消炎应该就可以。”谢欢意扶着她肩膀，在旁边替她解释，“不过保险起见，医生建议还是要做进一步检查。”

nbsp;nbsp;nbsp;nbsp;周嘉让说了句好，接过那些单子，每一张，每一个字都看得格外仔细。

nbsp;nbsp;nbsp;nbsp;“欢意。”温书棠忽然开口，话语软软的没什么力气，“你能不能借我打个电话？”

nbsp;nbsp;nbsp;nbsp;她扫了眼墙上的挂钟，差不多要到平时放学的时间了，她不想姐姐担心，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受伤的事。

nbsp;nbsp;nbsp;nbsp;谢欢意忙从口袋里找出手机：“喏，给你。”

nbsp;nbsp;nbsp;nbsp;“谢谢。”

nbsp;nbsp;nbsp;nbsp;温书棠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拨通温惠的号码，清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不出异常，告诉她自己今晚可能要晚点回去。

nbsp;nbsp;nbsp;nbsp;“嗯……欢意她这次没考好，心情不太好。”她还是不擅长撒谎，握着手机的指节忐忑收紧，磕磕绊绊地说，“姐，我想去她家陪她一会。”

nbsp;nbsp;nbsp;nbsp;温惠知道谢欢意的存在，知道她平时在学校对温书棠很好，倒是没起疑心，柔声答应着：“去吧，好好陪陪欢意，和她聊点开心的事，告诉她就一次考试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太放在心上。”

nbsp;nbsp;nbsp;nbsp;“哦对了，到人家家里一定要注意礼貌啊。”她习惯性地多唠叨了两句，“嘴甜点，别总闷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