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2页)
很经典的铁轨问题。
舆论持续发酵,又有受害学生指出,两位学生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妹宝拉她们玩了捉迷藏,「始作俑者」安然无恙,却害了那么多的无辜之人,更有人声讨,说苏鸣没有师德,质问他为何舍近求远,是否贪图阮家的钱权富贵。
真正的罪犯隐身了,至少在舆论上,他受到的谴责,远不如受害者受到的那样残酷无情。
一个巨大的巧合悄无声息地酝酿着,命运拨动钟摆,终在六年后敲在了梁鹤深身上,真的很巧,他和苏鸣竟是同年生人,只是苏老师永远二十四岁风华正茂,而梁鹤深的指针还要继续走下去。
他们的经历也十分相似,都是突如其来的人祸,都是义无反顾地回了头。
妹宝一时疏忽,没能守住苏鸣,所以她不允许自己再守不住梁鹤深。
时钟拨至小满当日,妹宝的生日,也是她的成人礼,她许下心愿,想去北城,要嫁梁鹤深,她拿出两家誓约,惹阮家老爷子勃然震怒。
妹宝生平第一次如此任性妄为,竟然举刀以死相逼,逼着爷爷打了那通电话。
可是令阮家人惊恐愤怒的是,梁震秋,竟然同意了。
——怎么有脸啊?
自此,阮家的鸡飞狗跳持续到深秋时节,而妹宝心意决绝。
第34章
宿命的摆布
苏鸣不在公墓,而是落叶归根回了他的家乡。
魁城往西的一个小山村,山清水秀,风景怡人,但偏僻,从巧梨沟开车过去,车程要两个小时。
苏鸣已经没有至亲了,他是,坟茔久不打理,荆棘遍地,荒草丛生,但墓碑的位置很好辨认,妹宝曾在旁边种了六棵桃树。
这个季节,桃花已经开了,满目温柔粉白。
阮福宝和李银泽一人提着把铁锹丶锄头越过荒草走进去,先粗略清理坟茔两侧,阮多宝挂鞭炮,点烛拆纸钱,妹宝拎小桶拧帕子擦拭墓碑,分工明确。
阮福宝清理到墓碑前时,抬头看着碑上照片笑了声:「兄弟,杨欢春天生宝宝了,你可得在天上保佑她呀!」
阮多宝叼根烟,一边拆纸
钱一边嘀咕:「那你带大嫂照片了吗?」
阮福宝不解:「我带她照片干嘛?」
阮多宝认真说:「苏老师又不认识大嫂,他怎么保佑她,你不得带过来让他认认脸?」
阮福宝提起锄头,差点没忍住抡下去。
这俩兄弟凑在一起就能唱戏,妹宝早就见怪不怪了,李银泽还觉得好笑,调侃一声:「二哥,你就该改个名。」
「改啥名?你别说,我也觉得我这名字真是太土了。」阮多宝说着就皱起眉,「我也能理解老辈子那个年代不容易,但爷爷,我爸妈,二伯二娘都不是没文化的人啊!」
李银泽抬头瞄他,年纪轻轻这个姿势还瞄出些抬头纹,一本正经地说:「活宝。」
「阮活宝。」
阮福宝哈哈大笑,阮多宝生生被烟呛了下。
三人同时看见,妹宝笑了下。
——终于是笑了。
墓碑擦得一尘不染了,妹宝拿出水果糕点熟肉刀头摆整齐,她每年初一都会早起,就是为了亲自准备祭奠用的贡品。
阮多宝拨动打火机,把纸钱点燃。
滚烫的火光在身侧燃起,灼人的气浪翻滚着。
「对不起啊,苏鸣哥,今年没有您爱吃的绿豆糕,只有核桃酥。」妹宝说着,又拿出酒杯斟酒,浇在泥土上。
阮福宝在旁边接腔:「怪我啊兄弟,忘了买绿豆。」
「我就爱吃核桃酥!」阮多宝说着弯下腰,拿了一块,吃起来,「这味道刚好,妹宝的手艺越来越赞了,不像那个绿豆糕,满嘴渣不说,齁甜,苏鸣,你就当换换口味呗!别生了虫牙,我可没办法给你烧个牙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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