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3页)
慕晚花销不大,卡里存的钱不少。
秦景曜点开红点,映入眼帘的的头像,上面是一只木碗,下面是顶着木碗的小女孩,可爱的漫画风格。
「木碗?」
「嗯。」慕晚攥着手帕,眼皮肿着,双眼皮都哭成了单眼皮,无故地冷然,可又惹人生出莫名的怜惜之心。
「我不是叫你名,」秦景曜没法说,他的手指扣在屏幕上,纤长的手指仿佛戳在了那小女孩的圆脸上,「这是你啊?」
「还是这个是你?」
他的手指往上移,指骨略突起,像是苍白雪茫的山脊。
「我妈怀我的时候晚上失眠,然后我爸就陪着她坐在门口,这两人就数天上的星星。」慕晚把叠在一起的手帕搅乱,「后来就取了个『晚』字。」
她道来陈年往事,哭过的声带着糯糯鼻音。
「别个人叫谐音,不生气吗?」
「不生气,」慕晚把帕子叠起来,忽视手上包扎的纱布和痛苦,一本正经,「我妈说这个谐音多可爱啊,家里橱柜所有的碗里,圆钝钝的木碗最可爱。」
她生活的这么些年,很多很多人都叫过。
秦景曜的手挡了挡唇,没挡住开怀的笑,「是可爱。」
「头像是我妈找的,小女孩是我,头上顶着的木碗也是我,」慕晚才想着回答秦景曜的问题,可讲到这儿,底气不足,弱弱道:「她说我是木头碗化形成的小妖怪。」
有种讲睡前童话故事的既视感,秦景曜总算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喜欢逗小孩玩儿。
怎么办,所有人里,最可爱的是慕晚。
他笑得胸腔震动,清澈的茶汤掀起来一团涟漪,金黄发亮的君山银针上浮下沉。
慕晚低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在笑,她也要问问他,「那你的名字呢?」
茶水归于平静,秦景曜微微地失神,眸子凝出实质般的星芒,底色是陌生的疏离,「正好跟你相反,我祖父是位老学究,在他酷爱读的几本书里翻出来的两个字。」
光彩照耀。
饰华榱与璧璫,流景曜之韡晔。
光彩吗?倒不一定。
秦景曜见慕晚是休息好了,问这问那的,叽里咕噜地聊了一大堆,「走了,送你回学校。」
已经够麻烦人了,慕晚不想再麻烦秦景曜送她回去。
「我能自己回去。」
秦景曜都没回头,「我顺路。」
慕晚不知他顺得哪里的路,「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不麻烦四哥了。」
「在医院还拿我当恩人呢,现在好了就要恩将仇报是吧?」秦景曜大步流星,停下来盯着女孩,「我的车都嫌弃,你标准怪高啊,慕晚。」
慕晚的手指搓了一下,手背的医用胶带粘滞,她忙撇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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