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页)
语罢,他扬起下巴,哼笑着说:「赔不起呀?简单嘛,跟我们贾氏混,本公子便统统不计较喽。」
石氏和贾氏比起来,明显石家对于叶帘堂来说用处大的多,她当然不会选在这时临阵倒戈,于是只说:「那便没有办法了,在下给大公子打张欠条吧。」
说完便转过身,向躺在地上的王秦岳要纸笔。
「喂,什么?」贾逊急忙上前两步,拦在她身前,不满道:「贾氏到底怎么你了?你愿意打欠条都不愿跟着我走?」
叶帘堂抬眼,无奈道:「在下不能离开石家。」
「怎么不能?」贾逊身上的锦衣流转着花哨的暗纹,执着问:「为什么不能?」
「反正……就是不能。」
说话间,叶帘堂已经找到纸笔,向着贾逊身后的刀椿道:「劳驾,都欠了些什么来着?」
闻言,刀椿清了清嗓子,说:「堂内,大人共损毁兽镇十五件丶名砚十三件丶七弦琴三架,金银器二十八件丶矩尺六件丶鎏金镜十面丶百末瓶二十二只……」
叶帘堂越听越头疼,连忙打断他滔滔不绝的报器名,问:「共多少银子?」
「回大人,共四千八百七十六两。」刀椿点了点算盘,说:「大公子方才抹了零头,所以共四千八百两银子。」
叶帘堂在纸上利落记下,抬眼笑道:「给您按个手印?」
「不必。」贾逊拦住她,嘟囔着说:「欠就欠了,还非要打这劳什子欠条……本公子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么?」
叶帘堂瞧着他这一番变脸,撇了撇嘴,却还是抬了手。
「说了,不签。」贾逊将那纸夺了过来,说:「眼下你不愿意跟着我们贾氏,本公子也不强求。方才说的都作数……等你想明白了再来也不迟。」
叶帘堂对于这种事向来都是能省则省,既然这位大公子已经说了不用,她便干脆点了头,说:「正好,抵了你算计我这事。」
闻言,贾逊沉默片刻,说:「你还记仇啊?」
「这是自然,有仇必报,绝不罢休。」叶帘堂垂眸看一眼躺在地上的王秦岳,说:「给他解绑吧,我走了。」
贾逊皱眉,「生意呢,你不管了?」
「大公子不是说成了么?」叶帘堂笑着说:「您说定的事,在下自然信得过。」
堂内静了片刻,她看了看地上生无可恋的王秦岳,反而生出些熟悉的暖意来,好像三年飘零,忽地在外乡见到熟悉面孔的愉悦。
不过叶帘堂并不打算让这份愉悦持续太久,她笑了笑,说:「再会?」
说完,她便便转了身,从后院遁出赌坊。
贾逊瞧着她离开的身影顿了良久,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大公子?」
耳边忽地传来呼唤,搅乱了他的思绪。贾逊回过头去,看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王秦岳双手被捆缚在身后,此时正像只长虫一般扭在地上,低声疾呼,「大公子!劳您给我松松绑!」
贾逊瞅见了他,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拽着锦衣便往出走。
「大公子?大公子!」王秦岳奋力挣扎着,嚎道:「大公子,别走啊大公子!」
*
叶帘堂回到居所。
眼下她右肩的旧伤传来细碎的痛,很折磨人,像是在被什么微小的东西啃咬,以至于她整条右臂都垂下,没法动弹。
她的匕首这些天未曾涂油,为了不生锈,她只好用左手拔出匕首,一点一点擦拭,等刃光雪亮,血污被帕子尽数揩去后,她才叹息一声,走到水边,仔仔细细地洗着帕子和手。
不知怎的,她总能闻见周身萦绕着血污的臭味。
她将擦试过匕首的手帕摆干净,又起身检查起身上的衣物。分明都没有沾染血迹,可那股血污臭却愈来愈浓郁,浓郁到她止不住地想要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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