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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荻没什么所谓,“我历练历练她嘛,省得笨手笨脚,呆透心了。”
秋苓又轻言细语道:“知道她不伶俐,又何苦让她去拿水晶碟子,打碎了怎么办。”
“那值得什么了?到处都是的玩意,就是家里不如以前了,也不缺那碟子。”夏荻犹自不服。
看来杏儿的所有权还是归夏荻的。可林棋冰品出不对劲了,上次井边的梦境,那杏儿就被夏荻二人说是“傻妞”“呆丫头”,难不成不是戏谑,而是杏儿真的在头脑上有些妨碍?
这怎么可能呢,晏府再不济,如何会让脑袋不清楚的傻丫头伺候小姐们?其中一定有蹊跷。
按下心中的疑惑,林棋冰到底被夏荻指去外间端葡萄,指明了要水晶碟子里装的红玉珠葡萄。
她绕过屏风,外间桌子上果然备了果碟,但怪异的是,一模一样的水晶碟子放了七八只,里面盛的全都是玛瑙红葡萄,连梗子和藤叉的形状都一模一样,宛如复制粘贴。
不对劲。
林棋冰知道这是梦境中的考验,屏风另一头,夏荻的催促一声接着一声,她必须在七八碟相同的葡萄里,找出正确的那一碟。
先端起最中间的一碟,按理说原物是应该放在中央的,可还没拿起来,她就感觉水滴淋淋漓漓顺着手指淌落,一股寒意侵入指骨,整只手都麻木起来。
这碟中的葡萄是好葡萄,可水晶碟子竟然不是水晶,而是冰做的。
赶紧把东西放下,林棋冰搓了搓手,指头上青青红红几处冻伤,连回弯都费劲,像是下一秒就要脱皮烂肉了,十分可怖。
她忍住不适感,又将目光扫向另一碟,手指飞快一摸,这次碟子是水晶不是冰,葡萄看着也没问题,可刚一拿起,却感觉重量不对,迎着光扫了一眼,那水晶碟子中的葡萄出了问题,不是葡萄,而是红色石头打出来的雕件,像极了石窟墓xue中的陪葬品。
赶紧放下,林棋冰又觉得指腹更僵硬了几分,皮肤如同变成一层硬石壳。
那些碟子和葡萄在桌上时看着没问题,但一被拿起来,才会显露出各自的诡异之处。
有一碟葡萄的颗颗红粒里挤满了半透明的蛙卵,那些卵泡还在转动分裂。
还有一碟的水晶底托里嵌了根根头发,横七竖八地扭缠着,仿佛浴室地漏被封进了滴胶摆件。
经过一轮错误选择,林棋冰的双臂已经很不能看了,指头上冻伤斑驳,指腹僵硬如石头,皮肤下面不断有异物挤动,带来迸碎般的痛楚,十片指甲也出现了棋盘格般的裂纹,血迹隐隐渗出,再没有一块好皮。
她咬了咬牙,那些不对劲的葡萄每被放下就会消失,现在桌上还剩两碟,依然一模一样,而她已经承受不起再一次的失败。
把心一横,林棋冰拿起了左边的那一碟,所幸在端起来的一瞬间,桌上剩下的那碟消失了,终于赌对一回。
夏荻催促的声音越来越冷,一阵阵阴风从内室灌出来,让人背后寒凉不已。
林棋冰将葡萄端进了暖阁,放在山水桌案的瞬间,三张小姐妹的空脸齐齐转向她,耳边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主播【林棋冰】完成鬼怪梦境考验,剧情解锁度31%,请再接再励!正在运行脱出程序……”
林棋冰重新站在井口时,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双手,虽然很正常,但在心理作用下还是发痛发僵,手甩了甩,被沐朗抓住搓了两下,担忧道:“没事吧?”
水又打上了一桶,很快被主播们喝了个干净,大家先是吵着说下次打水应该轮流站井边,被林棋冰按下,她说了一遍梦境里的事,那个傻丫头杏儿引起了同伴们的兴趣。
“我认为关键在于,杏儿是一开始就傻的,还是后来才变傻的。如果她变傻背后有特殊原因,那晏府能容下杏儿,还让她跟着主子小姐就说得通了。”叶老板分析道。
“而且既然有个秋苓,那晏府年轻女鬼的人头数就对得上了。”胡九万说得头头是道。
“t美人面,红嫁衣和鼻尖痣,可能对应了夏荻、秋苓和冬榆三姐妹,她们仨一个死于婚嫁,一个死于溺井,另一个不知怎么死的,但是鼻尖上有痣。”
侯志说道:“那应该是冬榆死于婚嫁,夏荻死于溺井,毕竟前者和那个冯章有情意,后者对打捞井中夜明珠的事执念最深,这么说着,鼻尖有痣的应该是秋苓。”
“不一定。”林棋冰意见不同,“你们记不记得,之前临水楼院里的第一间闺房,我们在贵妃镜里听过一个女人问我漂亮吗,声音很像红嫁衣。”
“虽然不确定那是谁的屋子,但肯定不是冬榆的屋子,因为冬榆的屋子是第二间闺房,榆钱装饰代表着明确的身份指向。所以红嫁衣是谁都有可能,就不可能是冬榆。”
第175章
主播们大致捋顺了晏府三位小姐的关系,夏荻是晏大老爷的女儿,秋苓和冬榆是晏二老爷的女儿,三人排行以夏秋冬为齿序。
但至于晏大老爷和晏二老爷是亲兄弟还是堂兄弟,却一时没有达成共识。
“既然府里有大老太太,那应该还有二老太太,如果只有一位祖母辈的人物,那么只叫老太太就好了。”沐朗说道。
这么说来,晏大老爷和晏二老爷应该不是同一对父母生的,最有可能是两房人同居一府,类似于红楼梦贾家的不分府版本。
而在路曼说过的鬼怪梦境中,那对躺在床上吸烟膏子的一老一少,林棋冰倾向于认为是某位晏老爷和其子侄,也就是晏府的第三代少爷,三个夏秋冬的平辈兄弟。
“倒也不奇怪。”叶老板耸了耸肩,唾弃道:“那个时代不都那样吗,公家没了,立业的人眼见着立不成业,又不肯自降身份出苦力,干脆抽烟枪败家,搞得一家子的闺女嫁无好嫁,最后只能去投井。”
侯志点头道:“不过那冯章是青年进士,那年头进士很了不得的,就算换了个社会也是人才,我还是不明白,既然冬榆和他有情分,哪怕挽不回大厦将倾的晏府,也能保全自身,怎么最后还那么惨?难不成她被冯章抛弃了?”
“也可能是冯章死了。如果冬榆屋里镜子碎片里的人影是冬榆本人,她戴孝跪的那个坟包说不准就是冯章。”迟一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