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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发现客厅的落地窗后有个东西,放在别墅的另一侧,主播们绕了半圈,果然在别墅后墙根底下发现了一只瓶子。
“银盐药水?”李再惊奇地说。
那瓶子里赫然是银盐药水,用来给胶片显影的那种,和照相馆二楼暗房里的差不多是同款。林棋冰的道具背包里也有一瓶。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天-22后面?有些古怪啊。”
林棋冰和同伴们低声讨论了几句,她一转头,忽然发现落地窗玻璃有一块透明的痕迹,凑过去一看,像是那里曾被涂了某种液体,后来又干掉了。
闻了闻,没有过于特殊的气味,她看向手里的银盐药水,忽然有了意外的联想。
“你是说,有人在那涂了银盐药水?现在已经干掉了,按时间推算,应该是昨天半夜涂的。”栀子有些惊讶。
那块透明痕迹最高点有一米七多,最低点有半米,约有半面穿衣镜的尺寸,涂抹得有些凌乱。
林棋冰想了想,将眼睛贴在那块痕迹后面,透过它向别墅内看去,她的手指骤然捏紧了——
别墅内的景象大变了一番,从黑漆漆空荡荡,变成了繁花盛开的样子,一棵棵黑色的花伸展枝条,开满了整栋别墅,它们从枝丫到叶子都是纯黑色,黑色花瓣片片飘落,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从花形判断,那应该是茉莉花。
透过那块药水痕迹,别墅内竟藏着一个全黑色的世界。
林棋冰定了定神,向后撤了一步,忽然听到栀子的低呼声:“林老板,小心!”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重重摔倒在地上,草坪扎着她的脖子,天空正对在上。
“怎么你往里看了眼,还给自己看晕了呢?”栀子把林棋冰扶起来。
林棋冰坐起来,只觉得后脑还有些发胀,她迷茫地对同伴说,指了指旁边那块玻璃:“那玻璃上的痕迹……有问题……”
李再又做了个实验,他将药水重新涂抹在玻璃另一处,果然,没过两分钟他也摔倒了,起来就说自己看到了茉莉花。
可是透过正常的玻璃看去,别墅里分明是空的,虽然光线晦暗,但好歹有正常的色彩,根本没有什么黑茉莉。
“莫非这银盐药水能带来迷幻效果?”栀子啧啧称奇道。
既然怪象可能和银盐药水有关,林棋冰等人决定尽快走一趟照相馆,那里是银盐药水的唯一来源。
而且云老妇人两度深夜突然出现在照相馆,也令林棋冰觉得可疑,她一边走一边说道:
“你们记不记得前两天,一次在云老妇人家,一次在照相馆外面,都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李再点点头,回答:“是的。先是云老妇人家里有看不见的鬼怪给她开了门,然后那天晚上,云老妇人凭空出现在了照相馆门口。”
“对哦,说起来那些事情,和现在你们说的透过药水能看到、不透药水看不到的现象有些相似。”栀子反应很快。
林棋冰的手指无意识敲打在小臂上,敲出了某种节奏:“我们当时讨论过,鬼怪和云老妇人都具有既存在又不存在的特性,而这种特性的触发切换机制当时还不知道,只知道与某种意志相牵连,现在看来,很可能就和银盐药水有关。”
“而银盐药水恰好是老式显影法的必需用剂。”李再吸了口气。
林棋冰压低声音,嘴唇一动不动道:“而且我怎么感觉,这银盐药水不是魏刚弄的,而是什么人专门用来窥探魏刚的……”
一行人陷入了怪异的沉默,他们离照相馆越来越近,那个门洞黑压压的,像是一处藏满秘密的深渊,随时准备张开嘴将主播们吞进去。
顶着这种不祥的预感,林棋冰等人走了进去,外头阳光明朗,可一进照相馆就觉得阴冷起来,十七不在身边,李再拿出了探测盒子,几秒钟后出了口气,道:“没有检测到移动的鬼怪实体。”
一楼是被翻过多次的,林棋冰等人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变化,她不死心地将银盐药水涂在玻璃门上,透过药水先从外往里看,然而照相馆只变成了黑色,椅子桌子电脑之类的全无改变,只是角落多了几枝悄然开放的黑色茉莉花。
又摔了一跤后,林棋冰爬起来,重新从里往外看。街道上的改变也差不多,路面变成黑色,蓝天变成透明,对街的店铺也变黑了,茉莉花的黑影垂荡在屋檐,散发着或许存在的香气。
“看来那种黑色茉莉花已经开满了整个小镇,而银盐药水的作用就是让我们看见它,除此之外没发现别的。”林棋冰揉了把摔疼的后背。
一行四人上了楼梯,照相馆二楼的衣架堆叠着,他们这次直奔暗房,那里是银盐药水的第一发源地,按下开关,诡异红光照在每个人脸上。
林棋冰学着方乐的样子,用天-22别墅后发现的药水洗了张胶片,又用自己顺走的那瓶药水洗了一张,都是功能正常的银盐药水,从气味到透明度都一模一样。
“要不……咱们把银盐药水涂在镜片上,直接戴着在小镇里走,看看能否发现什么呢?”栀子提议道,她盯住了李再脸上的那副无t框眼镜。
李再往后躲了一步,护住自己的脸,说道:“这,不行。那个药水有眩晕效果,涂上它?先不说我看什么都是黑的,晕来晕去的人也受不了啊。”
林棋冰等人讨论了一下,因为李再的坚决反对,他们最终决定将银盐药水涂在相机镜头前,先拍个照试试。
照相馆里别的没有,相机倒是大大小小好几台,他们选了一部最好操作的卡片数码相机,将银盐药水倒在镜头盖片上,晃一晃匀,等到半干不干时,李再在其他三人鼓励的目光中举起了相机:“那我试试?”
“我们会扶好你的。”林棋冰和栀子一左一右挨住他,阐鸢护在后面。
李再在二楼随手拍了两张,一张对准窗外,另一张对着衣架子,他在抬起头的瞬间像被抽干力气,一屁股倒坐下来,被其他三人接住。